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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她回去!”王名扬坚持,说不动南宫墨,他就只能转向舒沐晚,像家长一般地威严命令,“沐晚,过来。”

  他坚信舒沐晚会听他的话。

  毕竟闹脾气归闹脾气,他终究还是和舒沐晚的关系更“近”一点。

  只是,现实却相反——

  舒沐晚后退一步,往南宫墨的身后缩了缩,无视着他的心急和愤然,冷冷淡淡地回应他一句:“不!王名扬,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王名扬的拳头无声地紧了紧:她和南宫墨说的话,真是同样的叫人胸闷……

  南宫墨的脸色却因此好了许多,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掌很自然地扣住她的细腕,拉着她直接绕过王名扬离开。牵着她的手掌有力而火热,越过她的目光灼灼:舒沐晚,你做了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舒沐晚!”王名扬的拳头始终紧握着,在她走出五步之遥时,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连名带姓地叫住她,“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宁愿跟个外人走吗!”

  她闹起脾气来真没个限度。

  舒沐晚的脚步不由一停,她的眉头蹙了蹙,很想讽刺回敬过去,南宫墨却在她之前出了声:“不是外人。”

  “容我纠正你一点……”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倨傲,平缓而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威胁。他放开牵着她的手,在说话的同时,反而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得更近一步,“她是我的人。”

  夜风拂来,王名扬只觉得全身冰冷。

  他望着那辆远去的车,望着那紧随其后的车队,直到他们消失成暗夜中的一个光点,他依旧没找回说话的能力……南宫墨的那句“她是我的人”,她竟没有反驳!

  为什么?

  她认识南宫墨才几天?

  她知不知道南宫墨有多么复杂的背景?

  当他的人……舒沐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来……

  “王局?”不忿的思绪在绵延,终于被候在一旁的民警打断,他为难地拿着手里的口供本,“关于舒沐晚口供的事情,您看……”还能帮忙去录一个么?

  后面的那半句话,他没敢问。

  刚刚南宫墨宣示所有权的那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浮想联翩,他同样是男人,自然知道王名扬此刻憋气的心情:两男相争一女,却输了……

  “不用录了。”王名扬冷冷地回应,拿过他手里的口供本,翻了几页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此为止,我给你们签字结案。”

  “呃?”

  这会不会太“私了”了一点?

  “好了,你们收队吧。”把签过字的口供本丢还给他,王名扬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快速地交代了一句,转身便上了自己的车……

  时间已过零点,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进入沉睡的寂静之中。南宫墨开车,舒沐晚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罐温牛奶——她不知道这是他哪弄来的?也没问。反正上了车,他就把牛奶递给她了。

  温温热热的,喝着很好。

  他们的车后面,遥遥的跟着几辆车,都是南宫墨事先带着的下属。她从后视镜中望着后面灯光明亮的“车队”,有些讶然:大晚上的,他是从哪里找的这么多人?

  请的那么多保镖么?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不用跟着了。”正思量间,南宫墨已动了动耳麦,朝着另一边的人命令,然后舒沐晚便看到后面的人一辆辆“转向”、“掉队”……寂静暗黑的马路上,最后只剩下他们一辆车。

  她突然就有了“单独相处”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已沉睡,就剩下她和他……种田之娘要嫁人

  怪异的想法!

  她蹙眉,心底却又莫名有些赧然,于是索性低下头喝牛奶,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发泄过后,她才能重拾冷静:爸爸的事情,她只能继续坚持,重新找机会。

  “今晚去那里做什么?”南宫墨在此刻开了口,语气低凉而随意,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更像是随口一问,“你刚说要找的人……是谁?”

  他不傻:她哭得那么凶……所以那个“他”,肯定很重要。

  “没有谁!”舒沐晚矢口否认,拧了拧眉,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失态否决得干干净净,“我瞎说的……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需要找的人!”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插手。

  但南宫墨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你去那个网吧做什么?”他回头,目光冷冷地略过她,在捕捉到她小脸上明显的不自然时,颓然地叹了口气,“舒沐晚,我不会把你认识的人都除掉……”

  他想起那天在她母校的阴影:她在担心,他会把一切和“曾经”有关的人,都解决掉么?

  “不是!”舒沐晚立马摇头,只是张了张嘴又再度哑然——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是要维护那个给她发邮件的人,只是爸爸的事情……她不想要南宫墨的帮助!

  “……我不想谈这件事。”不知道如何解释,舒沐晚便索性把脸别开到一边,选择闭口不谈。

  车内再度恢复一派寂静。

  南宫墨没有对网吧的斗殴继续追问,舒沐晚也不会主动去提。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却对这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氛歉疚:毕竟,他是来借她的,她却让他误会了……

  “你房间里的又是怎么回事?”车子驶上郊外的小道,南宫墨掌控着方向盘,突然冷不防地问了这么一句。

  房间?

  舒沐晚先是一愣,随即小脸白了白:对了!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电脑,更没有退出邮箱……莫非他看到了?她的邮箱里还有venki给她的邮件呢!

  她不能让他知道venki的存在!

  “那个……”她慌乱地支吾着,不管看他的脸色揣测,大脑快速运转着,找个理由混过去,“其实他是朋友的,不是我的……”能说是朋友的孩子么?

  “却从晚宴上,就开始扰你。”南宫墨冷冷地接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眼底却已泛起汹涌的杀意——这种人渣,看来是飞杀不可的……

  “晚宴……他?!哦,对!”舒沐晚豁然开朗,猛地松了口气,突来的释然甚至让她语无伦次。她灿然一笑,略带得意地解释:“我出去的时候他想挡路,所以揍了他一顿。”

  她今晚的体力是大爆发了!

  先是打趴一个比她高大的男模,然后又是一群面目狰狞的游戏狂人……看来人在极度的冲动之下,爆发力真的不容小觑!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南宫墨的唇角也不禁微扬,他转脸瞥了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脸上的笑意——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双眸显得尤为闪亮,他坐在她身侧,便能感觉到她的欣快和得意……

  南宫墨不由愣住,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见她笑过,像是现在这样,不参杂任何工作,纯粹为自己而笑。

  原来,舒沐晚也可以这样……

  很好,这是他想要的女人。

  别墅的底层还亮着灯,舒沐晚揉着困倦的双眼踏入客厅,本想回房间,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为难地蹙了蹙眉——她差点忘了,房间里还有个被打趴下的男人!

  不知道他醒过来滚了没?

  她真的半点都不想见到他。

  “别过去了。”南宫墨跟在她后面进来,随手丢了车钥匙,语调自然地提议,“今晚去楼上睡?”

  “不不不!”舒沐晚一惊,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摆着手,“那个,我自己睡就好……”她睡过他的床,和他擦枪走火过,再也不想上楼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答应他赤裸裸的邀请?

  她慌乱地后退,背过身便想往自己的方向走,南宫墨勾了勾唇角,不禁玩味一笑。然后,他大步追上去,抢在她面前更快地拦了她的去路:“上去睡。”

  “南宫墨!”想起今天他在晚宴上的暗示,舒沐晚的耳根都要红了。他是真的想把“做不做”的问题上升到行动上来了么?她不会答应的!于是她愠怒地瞪着他,义正言辞地教训:“你别得寸进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那种事?”

  身前的他陡然嗤笑出声。舒沐晚疑惑地抬头,便看到南宫墨正望着她,眼底尽是笑意,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个伤员下手。”他语气调侃,伸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指腹状似无意地抚过她那边打架留下的青紫。在她吃痛地抽气之时,低笑着补充,“楼上也有客房,上去睡吧。”

  “你!”小脸又红又白,舒沐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楼上也有客房’,这个事实不能早点提出来吗?

  忍着向他咆哮一通的冲动,舒沐晚直接转身,如逃跑一样地奔向楼梯上了楼……而南宫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他脸上的戏谑也骤然收敛了下去。

  田甜是凌晨两点半被叫起来的!

  管家叫了晨间打扫的女佣,直接闯进田甜的房间替她穿了衣服,然后才一顿狠推将她叫醒:“田甜小姐,请您出去一趟!墨少在外面等你。”

  “恩……舅舅?”她困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下一秒又陡然清醒,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女佣,“为什么?”幸福公寓:调教完美总裁

  大半夜的找她谈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莫非……是因为今晚她带了迈克回来过夜?

  田甜的心中一紧,小手连忙往旁边摸了摸,却惊讶地发现……迈克竟然不在床上!她的困意顿时消失全无,连忙爬起来,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便走了出去……

  “迈克呢?”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走到客厅里,看到南宫墨的时候更是脱口而出,“舅舅你看到迈克了么?”

  南宫墨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而随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冷然。他比这夜的温度更低,周身那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场,让田甜有些心惊,只一眼便不敢放肆。

  “舅舅……”她忐忑地退了两步,顾不上继续找迈克,唯唯诺诺地出声,“你……找我有事?”

  “恩。”南宫墨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示意她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你的男人,你管不住?”

  “什么?!”刚坐到一半的动作顿时停住,田甜反射性地站起来,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迈克他……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的目光一冷:既然她坐不住,那就索性不要坐了!

  “那里,你进去看看。”修长的手指朝舒沐晚的房间指了指,南宫墨冷然而笑,“看了你就明白了。”

  看在那声舅舅的份上,南宫墨还打算给田甜一点“指点”,告诫她以后找男人别来者不拒……但事后南宫墨才不得不承认:他完全白费了苦心!

  田甜一边回首一边朝舒沐晚的房间走——

  进去之后,她便惊呆了!

  衣着不整的迈克就躺在房间正中的地毯上,整个人以扭曲的姿态静止着。他的浴袍上沾了血,脸上也都是血……这样惨烈又狼狈的模样,她差点没能认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做完之后,她就睡着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迈克!迈克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田甜尖叫一声便冲过去,扶起鼻青脸肿的他,“谁打你的?你……你又为什么在舒沐晚的房间里?”

  环顾房间内的凌乱,田甜再度震惊!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于同样的画面,见仁见智: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田甜这种“缺心眼”的,当即断定的却是另外一个真相——

  “舒沐晚你个贱人,和舅舅搞一起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勾|引我的迈克?”她呜咽着,心疼地搂着地上的男人,“迈克……我的迈克……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由此可见一条真理:脑残无药可救!

  抱着地上昏迷的男人一通猛哭后,田甜才想起来要求助,她跌跌撞撞地跑会客厅,仓惶地想拿茶几上的话机:“我要打急救车!我要报警!”

  她冲动得手指发颤,甚至难以按下完整的号码,同时嘴里在不停地重复:“舒沐晚你个贱人,把迈克害成这样!”人倒在谁的房间里,就是谁的错。

  南宫墨坐在一旁听着,他没有插话,脸色却越来越沉——果然,愚蠢至极!

  清了清嗓子,他在电|话接通的同时开了口:“人是我打的。”

  田甜一怔,反射性地反向南宫墨,正好对上他冷漠的双眸。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带着几分挑衅补充:“有什么问题么?”

  “他……”田甜一下子委屈得又掉了泪,她任性地砸下话机,“舅舅,他是我男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别忘了,他在谁的房间里。”这是对她最后的提示了!这样的男人,她都要?

  只是不说还好,越说,她的脑残越来劲:“舒沐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舅舅你太过分了!你宁愿帮着外人吗?她算是什么东西!!!”她冲动的话骂得很难听,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我要先带迈克去医院……”她哭喊着,负气地冲回房间,招呼着女佣一起帮忙抬人。她像是任性地大小姐,冲长辈发着无礼的脾气!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这个长辈得当她是晚辈才行。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不符……

  从头到尾,南宫墨都懒得再说一句话,只是,在田甜和女佣合力将人抬出去之后,他才冷然一笑,用内线拨通某个号码,下达了他的命令……

  “可田甜小姐毕竟是您的……”他的命令,不禁让对方讶然。

  “不用顾忌。”他打着电话,一步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面无表情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我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迈克必须死!

  而田甜……他真的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楼上。

  良好的隔音效果,完全静谧的开阔空间。

  南宫墨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地折返,来到她暂居的客房门口,径自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昏暗,床中央的被子里有个小小的隆起,显然她已经睡了。

  从那均匀的呼吸看,似乎已经睡熟。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最后在她的床沿停住——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缕乌黑的秀发。莫名的,南宫墨很想看看她……睡觉的模样。

  手掌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他微微俯身,还未看清她,她便已本能地朝他的方向依偎过来……长长的睫毛轻颤,嫣红的小嘴翕张,带着诱人的色泽……

  南宫墨满意地俯身靠近,无声地在心里宣告:舒沐晚,你是我的了。

  勾了勾唇角,他在下一秒翻身上了床……

  ☆、o78 既然上了床,就别想下来

  o78 既然上了床,就别想下来

  因为他的加入,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而睡梦中的舒沐晚,完全跟随身体的本能,朝着温热的源头依偎过去,不自觉地便正好缩在了他的怀里……

  柔顺的乌发蹭在他的下巴上,于是他的鼻翼间尽是属于她的淡淡发香……还有,痒痒的感觉!

  大掌很自然地揽过她,小心却又不失亲昵。南宫墨在动作和行为上都已将她据为己有,面色温柔,心底得意:他现在能做的这些,南宫辰……通通都做不到!

  怀中的人早已熟睡,南宫墨也没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

  他静静地躺在她旁边,在闭上眼睛之前,转头最后望了她一眼:“晚安,舒沐晚。於”

  翌日,舒沐晚在晨曦中醒来。

  温暖的柔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眉头紧了紧,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很踏实,她竟没有想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就连一个噩梦也没有做铸!

  释然地深吸了口气,她满足地翻转过身子,却在看到身边的人时,不由呼吸一窒——他就躺在她身边,还在安睡。晨光照在他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色泽,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

  他像是神话中的希腊王子,俊美得无懈可击。

  那双冷漠而清冽的眼睛紧闭着,此刻的南宫墨,少了一丝戾气,多了几分亲近和无害……这一切反倒让舒沐晚怔然、困惑,始终都离不开眼!

  尘封的记忆瞬间清晰:当年他躺在篮球场上睡觉,她掀开他盖在脸上的帽子,他也是这般摸样:沉静、完美……

  ‘南宫辰!起床啦!再睡脸上都要长草了!’

  ‘恩?’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眼前的是她,满足一笑,很自然地伸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近了几分,‘老婆,你好吵……’

  ‘你叫我什么?南宫辰,谁答应当你老婆的!’她低愠地捶他,小脸却已羞得绯红。

  记忆收回,舒沐晚却忍不住伸手,颤颤地想要抚上他的俊脸。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现实和梦幻距离得很近……那个给过她所有承诺的男人,就躺在她身边,岁月安好地静睡着。而她看着他,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辰,我好想你……

  葱白的指尖缓缓靠近,在碰上他俊脸的那一刻,他骤然睁眼——

  四目相对,舒沐晚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舒沐晚的呼吸一紧,大脑在瞬间恢复清醒,想也没想地撤回手,小脸因为惊慌而隐隐发白……完了!她刚刚对他做出这种事,他该会怎么想她?

  “恩?”他刚醒来,眼神还残留着困倦和迷蒙,那个强势的本性似乎并未苏醒,他整个人都慵懒无害,声音也是带着沙哑的困意,“早安……”

  舒沐晚又是一颤。

  趁着南宫墨的脑袋似乎没有“清醒”,她连忙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鞋子捡衣服……大脑中只有一个字,逃!她要逃离这个房间,逃离有他的地方。

  只是,她错估了他的恢复时间。东宫太子是傻瓜

  大脑的迷糊只是刚醒的那几秒,在她急急忙忙穿鞋子的时候,南宫墨的视线便已恢复清明,他的唇角不禁勾起戏谑的笑意:早安,我的舒沐晚!

  他翻转过身子,单手支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忙乱,然后缓缓地给出评价:“很诱人。”

  她一愣,反射性地看向声源,随着他玩味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前……小脸在瞬间涨得通红,她急忙扯着衣服裹好自己,忿忿地朝他吼出来:“不许看!”

  昨晚,她穿的是睡袍,经过一夜,腰间的那根带子早已是松垮垮的,于是前襟也跟着敞开……她刚刚弯腰穿鞋的时候,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舒沐晚急乱地背过身去,扯着腰间的系带整理衣服。在背对着他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某个事实——

  “南宫墨!”再次转身,她叉着腰强忍住怒气,一字一句地提醒,“这是楼上的客房!”

  她昨天因为迈克的关系,才不想回自己的房间。是他说的,楼上有客房!也是他说的,不会对她做任何事!但是现在算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客房里?

  而且还是出现在她的床上?!

  “嗯哼。”他愉悦地低哼,心情似乎很好,连唇角都始终带着清浅的微笑。只是,说出的话却赖皮而不要脸,“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难道没什么问题吗?!

  舒沐晚很想对他咆哮!

  只是她怒火中烧,看着他却是心情越来越好的模样……她又忍了!她又不是跳梁小丑,不会一个人发火唱独角戏。但是原则性的问题,她不得不提——

  裹紧了浴袍,她冷静却也冷然地告知:“南宫墨,以后请不要进我的房间。”

  她认真了,他的脸色也冷了冷。

  “舒沐晚……”

  “哦,对,这是你家!任何一个房间都是你的。”不等她开口,她便自言自语地出声,否决了刚才的宣告,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更加决绝,“我会搬出去,再见!”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她便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敢看他任何的反应!

  舒沐晚的心跳还在较快,语气说是恐慌,还不如说是紧张!刚刚,她不是在对南宫墨发脾气,她是在对自己发脾气——她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一次次地把他当成是南宫辰,这不是好兆头。

  她害怕:她会如他所愿,把她对南宫辰的一切都给他!

  她明明知道,南宫墨只是对南宫辰挑战,她难道要作为棋子,被玩弄其中么……不行!

  所以,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她要搬出去!

  离开这里,离开有他的地方。

  房间中只剩南宫墨一人。

  徒留一人的大床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余温。南宫墨蹙眉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脸色很臭……她成功地搅了他整天的好心情!搬走?他绝不同意!

  他的床上只出现过一个女人,既然让她上来了……她就别想随随便便就下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心中愠怒地策划,整件事前因后果,却再也没有想起南宫辰……有我在,看谁敢要你!

  午后,安静地咖啡馆里。

  舒缓的轻音乐从播音器里流泻而出,舒沐晚静静地坐在窗口的位置,搅动着手里的那杯黑咖啡,同时望着窗外,直到一个穿着黑大衣,带着大帽子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走过来……

  是他了!

  她聘请的私家侦探。

  “舒小姐,您好!”他很快进来,摘了帽子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他绅士而礼貌地和她握手,“您回国之后让我调查的事情,都有些眉目了。”

  “怎么样?”

  私家侦探拿出一个巨大的档案袋递给她,看着她翻出里面的东西,他才一样一样地解释:“您父亲当时在警队很有威望,他也很爱他的工作,我查了他的工作档案,发现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舒沐晚微笑,点了点头:“我知道。”

  爸爸,一直是她的骄傲!

  “四年前您父亲殉职时的那个任务,我也查到了。”私家侦探的手越过来,从那一大叠资料中翻出某张泛黄的照片,“是警方的一次秘密缉毒计划!警方内部的线人提供了线索,您父亲就是在完成缉毒任务的时候殉职的。”

  舒沐晚的脸色有些发白:真刀真枪的缉毒,她不是不懂!爸爸的工作,永远是那么危险。

  “但是有两个疑点:第一,那次缉毒的结果,警方没有以任何形式公开,就连黑道那边也没任何动静;第二,以您父亲当时的威望,这样的工作,绝对不用他亲自带队!”这是私家侦探给出的结论,“所以他为什么要主动去,很奇怪!”

  “不对!”舒沐晚摇头,骤然想到了某个线索,关于那个父亲的亲笔日记,“我爸爸是‘不得不去’的……”

  “所以更奇怪!”私家侦探跟着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给出更大的线索,“我很怀疑是不是有私人情感掺插在那次任务里?所以,我调查了您父亲的生平。”

  他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推到舒沐晚面前,蹙了蹙眉:“他在加入警队之前的记录,一片空白。”

  “怎么会?”舒沐晚的脸色更白了,但是她又无力辩解,因为:好像从她记事起……爸爸就是个警、察了!

  爸爸以前是干嘛的?

  她从来没有问过!

  “的确是这样。”私家侦探点点头,无可奈何,“我查不到,问了很多人,他们也都是一致认为,你爸爸从一开始就是警、察!这不正常,一个人至少也应该有点过去的记录,比如学校、出生地……你父亲都没有。”

  像是黑户头,突然就冒出来成了警察!

  “我去问问我妈妈,她改嫁了,但是应该……”

  “没有用的。”他打断舒沐晚,颓然地摇了摇头,“舒小姐,我的意思是……查不到!别人不知道是一回事,电脑档案查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他之前的档案被封存了……这么说,您能明白了么?”

  “谁会封存他的档案?”舒沐晚的脊背都跟着微微发寒,突然觉得有些无望、难过——她原本那么简单,却又伟大的爸爸,为什么要被弄得这么复杂?恶魔boss宠妻成瘾

  他真的只是个好警!察!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您认识那些有势力的朋友,或许能帮得上忙。”

  “我觉得,正规途径应该是查不到什么了!所以警局那边,您也不用再继续查了!”

  “舒小姐,很抱歉,我只能帮您到这里……”

  “…………”

  私家侦探留下一大叠资料,然后再留下几句话便走了,两两相对的座位上,再度只剩下舒沐晚一人。

  她静静地翻着那些资料,看着夹在其中的不少照片,只觉得温暖而疼痛——

  这是她最崇拜的爸爸!

  拉着她的手,陪着她长大的爸爸!

  那么好那么好的爸爸……她突然就没有爸爸了。

  “爸爸……”她轻声地呢喃出来,一滴泪无声地落在苦涩的咖啡里,“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给你一个交代!”正规途径查不出来,她就查非正规途径!

  “嗡嗡嗡……”

  放在桌角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舒沐晚接起……是房屋中介打开的,他们的办事效率真是快!

  “舒小姐,按照您的要求,我们给您找到了三处合适的房子。”中介是个大嗓门的大妈,连声音都能听出明显的讨好,“都是一室一厅的大居室,很适合您这样单身的人!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房子?”

  “不用了。”原本已经决定好的搬出去,却在此时变了卦。

  舒沐晚淡淡地开口,拒绝了中介的热情,说了几句便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她记得:私家侦探说,要找有势力的人,不是吗?

  葱白的指尖在手机的屏幕上来回摩挲,舒沐晚蹙眉犹豫着,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某个号码——

  “管家,南宫墨在家吗?”

  周末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会场静得出奇。

  可就是在这种极端的静谧之中,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众人齐齐地看一眼面色冷厉的南宫墨,心中暗暗捏了把汗:谁的手机响了?那货今天要倒霉了!

  只见南宫墨蹙眉,然后……缓缓地从口袋拿出手机,脸色暗得让人为打电话的人捏了把冷汗。

  “喂?”

  “管家给了我你的号码。”想起早上的事,舒沐晚的声音有些心虚,她尽量显得友好,“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冷眼扫过冷寂而压抑的会议室,他脸色稍稍放软,淡淡地丢出两个字:“有空。”

  众人齐震惊!

  哪里有空了?这是紧急会议好吗?!

  但是无奈主位上的人依旧旁若无人:“找我什么事?”

  等等今天还有一更!

  ☆、o79 可不可以……盖上被子做?

  o79 可不可以……盖上被子做?

  无奈主位上的依旧旁若无人:“找我有事?”

  “恩。”舒沐晚应声,顿了几秒,最终选择了最通俗的社交方式,“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正值午后,暖暖的阳光从西侧的窗口洒入,明亮而慵懒……这个时候,吃午饭嫌太晚,吃晚饭也太早,她的这个邀请,听起来实在太过牵强!

  南宫墨的唇角微扬,眼底浮现几许兴味。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很享受她这样的主动、乖巧、忐忑……于是,在场的商业精英完全被他抛入脑后,南宫墨很快出声,应了她:“……可以。旄”

  不是吃饭的时间,西餐厅里的人自然也是寥寥无几。

  九分熟的牛排还在冒着热气,相对而坐的两人却是不发一语。服务生端上最后一道菜,不禁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很登对的男女!只是……他们闹别扭了么峥?

  “菜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服务生的一句话,让舒沐晚猛然回了神:对了,她把南宫墨请出来,不是干晾着的!在a市,他毕竟是她认识的最有“势力”的人……她要好好“把握”!

  “上回听同事说,这里的牛排不错。”她扬起一脸的笑意,热情得让南宫墨有些不习惯,“所以……你要不要也尝尝?”

  将那九分熟的牛排往他面前推了推,舒沐晚满脸都是真诚。

  “谢谢。”他淡然道谢,眉头却轻不可见地蹙了蹙,然后如实回答,“我不吃这种东西。”

  “呃,这样啊……”舒沐晚的动作不由僵了僵,望着他的面色有些尴尬,她跟着放下刀叉,殷勤着提议,“那我让他们换海鲜好不好?这里的海鲜也不错。”

  她举手,很快让服务员换了菜。

  南宫墨的目光始终紧锁着她,表面上并无异样,心中却越发疑惑:这样的她,怪异得有些不像她!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再加一份红酒?”她研究着菜单,突然抬头询问他。四目相对,他的眸深邃而幽暗,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深思,让她几乎反射性地别开了眼。

  她在心虚,怕心中所想被他发现。

  而他低凉的嗓音也在同时传了过来,不急不缓,却是倨傲地试探:“南宫辰也吃这种东西么?”所以她心血来潮,把他当成南宫辰来喂?这也是可能的原因之一。

  否则,这顿饭实在太诡异!

  捏着菜单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南宫墨的话让舒沐晚动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她抬头冲他淡然一笑,心平气和地接了他的话:“他不喝酒,也不吃海鲜。”

  以前,校门口五块钱的铁板鱿鱼,他都吃得过敏!

  “很好……”他点头,抽出她手里的菜单,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直接点了一大堆的海鲜和酒,然后潇洒地把结果往服务生手里一丢,“这些都要。”

  舒沐晚苦笑:他果然是和南宫辰格格不入,界限分明。

  诱妃入帐,王爷坏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南宫墨的话明显挑剔,甚至还透着几许找茬的意味。舒沐晚却始终不卑不亢,今天的脾气好的爆,不管他提什么,她都微笑应对。

  他看不出她任何的破绽!

  终于,新的菜上了桌。

  空运来的海鲜新鲜而滑嫩,服务生站在旁边帮着剔除鱼骨,将白|嫩的鱼肉端给客人……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他自然是先端给舒沐晚的。但是舒沐晚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给南宫墨。

  服务员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去给她也剔了一碗。

  谦让是谦让了,只是,她吃的时候,南宫墨依旧没有动筷……

  “这个也不喜欢吃么?”被他的视线盯得太过不自然,舒沐晚蹙了蹙眉,索性放下筷子问他。她已竭尽所能地讨好他了!爸爸的事情,再不愿意让他插手,现在也只能让他插手了!

  “舒沐晚。”他开口叫她,语气平缓,身子往前凑了几分,将她每个细小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问得直接,她咬了咬牙,只能答得也直接。

  话说开了,反而更好!

  “早上的事情,抱歉……算我冲动。”她微笑,轻描淡写地把早上的愤怒一笔勾销,然后举起手边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是啊!”舒沐晚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话获取更大的信任,“毕竟,你要的只是‘我对南宫辰的一切’,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们昨晚也没发生什么,所以……”

  “不止是这样。”南宫墨突然打断她,丝丝的玩味从眼底滋生而出,他的手臂越过桌子,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上略过,像是一场无声的撩拨……

  然后,她听到他沉稳又肯定的宣告——

  “我还要……你。”

  南宫辰的东西,他要;南宫辰没得到的东西,他也要!这才是超越,而不是取代。

  舒沐晚一怔,正抬头看向他时,他的手已移下来,修长的指捻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淡笑着解释:“昨晚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伤……看来,不做反倒让你误会了。”

  “你!”

  “乖,我们先吃饭。”他微笑,轻而易举地夺得了主动权。

  舒沐晚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兴趣”吃饭?而且还逼着她吃了不少!

  整个过程温柔而强势……

  直到——

  他将她带入某个酒店的套房,在关上、门的时候给了她答案:“因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将没空吃饭。”淤青

  舒沐晚懵了!

  她不是白痴,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