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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作品:暧昧|作者:叶霓|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4:36:05|下载:暧昧TXT下载
  第七章

  既与若怜她们决定了对策,晶晶不再延宥,走出左院后直接转往紫烟的住处“梅阑居”。

  梅阑居位于平南将军府的东翼,但不属于束院之内,是专司接待皇亲国戚的特别住所。由于里头梅树林立,故以梅闹居为名。

  晶晶走到门外,先行深吸一口气,待心里准备就绪,才大胆地跨进里面。

  好巧不巧地,这时候却被正要出门的紫烟给撞见了,她一瞧见晶晶便开心地咧大嘴,接着大胆地投进他怀抱。

  “单京,你怎么来了?病好了是不?”

  她其实只是想吓吓他,认为以他羞涩斯文的个必定会用力推开她,露出饱受惊吓的神情。

  但……没想到的是,单京非但没有如她所想像的那般,甚至还双手紧扣住她,在她头顶上浅笑呵气!

  “我的病已无大碍,因为想你,一起得了床就立刻赶来看你了。”

  “你……你说什么?”紫烟一惊,这才发现今日的单京和以前不太一样。

  “我说我想你。你呢?可想我了?”晶晶听从李瑕的主意,尽量想像着耶律春拓可能出现的表情和言谈举止,并尽心地将它表现出来。

  此时的紫烟却是无所适从极了,心情好像荡秋千,一会儿抬高一会儿溜低,她直觉不对劲,双手推拒着身前的“男人”。

  晶晶强搂住她,故意在她的颈窝喷气谑笑道:“别这么紧张嘛,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黏着我的。”

  “单京,你是不是生病了?”紫烟不解地盯着晶晶判若两人的神态,已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单京?

  “我没生病,我只是想通了。”晶晶故做轻浮地勾起她的下颚。对住:她咧唇一笑。

  “你……你想通什么?”紫烟疑惑地看着他,“告诉我,是不是春拓对你施了什么法,故意让你变了个样?”

  她思虑良久,唯有这个理由行得洒。莫非是春拓哥对他下了蛊,才会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带以往让她觉得好玩的怯生生模样?

  “哈哈哈……”晶晶故意压低嗓子,狂肆大笑。

  “喂,你究竟笑什么?”紫烟挣扎了下,被他那沉沉的笑声吓得毛骨悚然。

  “我笑你真是会幻想,春拓没对我做什么,这不过是我原有的子罢了。”晶晶似笑乖笑,凝视她的瞳眸幽光更炽。

  “你……你胡说!”紫烟又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单京长得虽瘦弱,但力气还满大的,让她怎么都推不开!

  “你不是一直想争男女平等吗?既是如此,你就推开我啊!”晶晶的功夫虽非上乘,但想制住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倒是易如反掌,她眼见紫烟心惊胆跳又错愕万分的模样,愈玩愈有兴致。

  “放开我!你再这样,小心我告到舅舅面前去!”

  晶晶闻言笑得更张狂,把耶律春拓狂肆的表情抓得入本三分,“那好啊,反正你都已到辽帝面前论起咱俩的婚事,就让平南将军也祝福我们吧。”

  “你说什么?”紫烟瞠大眼,无法相信自己过去主导一切的优势居然被他抢去了!

  晶晶抚着下巴,甚感兴趣地思索着,“对了,上次你不是邀我去游水吗?我现在正有空,选时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吧。”

  紫烟频频摇头,“不……我现在不想出门。”

  “哦……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出门,我们就去房里做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嗯?”

  她对着紫烟腻笑,那十足邪恶的表情震得紫烟浑身一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开她,迅速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孤男寡女的,谁要跟你回房里?”紫烟脱口而出。

  “哈!我记得上回有位姑娘告诉我,没有所谓的孤男寡女,那个人好像就是你吧?”晶晶的眼神阳语声充满调侃。

  紫烟已不知所措,注视着晶晶的目光也愈来愈惊恐,“我看你是被耶律春拓影响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我不否认自己是被他影响,其实春拓满好的,他教了我许多东西,如今我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你说是不是?”晶晶恶作剧地又往前逼近一步,吓得紫烟立刻往后退缩。

  “你……你无药可救!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明天我就搬回里去。”紫烟受不了地对他大吼,倏然拔腿狂奔而去。

  看着她愈跑愈远的身影,晶晶终于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那一串串如银铃般的娇脆笑声可迷住了直躲在旁边观察的耶律春拓。

  他不放心晶晶一个人对付紫烟,于是尾随而来,想不到晶晶居然把他的神韵模仿得维妙维肖,让他这个旁观者差点忍不住鼓掌叫好。

  “真是妙咧尸他肆笑地缓缓走向她。

  晶晶闻声迅速回头,惊见是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你……你都看见了?”

  “不但看见了,而且还看得很清楚,若把紫烟那难得一见的惊魂模样,告沂我那五个兄弟,他们旨定都无法置信!”他笑容不减地说,眸光胶着在晶晶的脸上。

  晶晶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扬起微笑,“这是当然,我单晶晶向来不笨,我爷爷都说我机伶,师父也说我孺子可教,否则我哪来这一身功夫?”

  “说到功夫,我来这儿找你就是要带你去练功的,这阵子事情接二连三的来,可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晶晶的赞同,“对啊,否则再这么拖延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就怕时日一久,爷爷会等不及地命令她回去,可她又怎舍得离开春拓呢?

  虽然春拓说过,她已是他的责任,但真到了那时候,她也不敢奢求太多,还是先把功夫学起来,只要能顺利拿到那颗龙珠,她便可向爷爷讨功劳,说不定……

  一丝红晕突然染上晶晶双腮,让她看来更是艳光照人。

  “在想什么?是那天晚上你我袒里相见的那一幕吗?”他又邪又坏地勾起唇角,故意开她玩笑。

  “你……你怎么这么说?真是不正经,人家不理你了啦!”晶晶一跺脚,倏然往练功房的方向奔去。

  耶律春拓唇畔染笑,立即跟了上去。

  平南将军府的链功房四周全以铜墙铁壁环绕,如此一来便不怕拳脚摧残:而且占地又宽广,绝不会有碍手碍脚之不便,是个非常适合练武的地方。

  一到了此地,晶晶立即被它的雄伟所慑,她投想到单单一个练功房居然有这般规模,这可是当今少见!

  “怎么,被吓住了?”耶律春拓光从她脸上的表悄便能猜出她的想法。

  “嗯。”她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就连我爷爷那种爱武成痴的人,也没造间这么大的房子专为练功!”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其实是因为我们兄弟多,个个又对武学有兴趣,才会共同决定将练功房盖成这样。这么一来,我们在相互比试、切磋时也方便许多。”

  晶晶点点头,开心地说:“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你打算先学哪一招?”他下巴问

  她想了想,突然想起他上次露的那一手,“我觉得凌空飞掌不错,就从它学起吧。”

  耶律春拓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地道:“那不适合你。”

  “为什么?”她不依地拢起眉。

  “你的内力够吗?”他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应该不错,轻功的运行也需要内力推动,若找内力不够,那些应用自如的轻功是如何练就的?”对于他的质疑,晶晶非常不服气。

  “这你就不懂了,凌空飞掌的内力运气点与轻功不同,你办不到的。”耶律春拓只怕她硬是要学会伤了身体。

  施展凌主飞掌得屏除杂念,完全以下腹丹田运气,绝不可以搀有任何旁余力道:而女孩子因有月事,就以丹田最弱,他是担心……

  “你故意找借口。”她不悦地噘起唇。

  “晶晶,我不是……要不你可以先试别的功夫,至少比较好学啊!”真要命,他可是为她着想,这丫头却不识好歹。

  “我偏不。”她赌气地坐在一旁石阶上,头也不抬,话也不说,打算就这么跟他耗下去。

  “唉……”耶舂拓重重吐了一口气,没辙地摊摊手,“好吧,那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你得听话,绝不能逞强,懂吗?”

  “嗯。”只要他答应,要她做什么承诺都行,反正一转身她就全给忘光了,况且口说无凭,他也拿她没办法。

  “你这丫头!好,这就开始吧。”说着,耶律春拓已摆好架势,那英姿焕发的神采直让晶晶看愣了。

  见她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瞧,耶律春拓,不禁莞尔,并对她眨眨眼,“看够美男子,可以拿出神来了吧?”

  “呃……你哪儿美了?”她瞬间满脸通红。

  “但不否认很帅吧,要不你怎会看痴了呢?”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地对住她羞赧的面容魅笑。

  “讨厌,看招——”晶晶顿觉无地自容,霍然对他出招!

  耶律春拓迅捷如豹地一闪,瞬间拉开距离,并在晶晶毫无设防的情、况下攫住她右手臂,往前仲延。

  紧接着他大腿只住她双肢,往两侧一踢弓开马步,随即向后拉高她左脚。让她呈单脚独立的“云鹤飞舞”状。

  “别动,这就是凌空飞掌的第一招,现在试着运行丹田之气。”他撤离手,围着她身边绕圈说道。

  晶晶点点头,这才慢慢运行内力,但她试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像双足立地时那般顺利将内力运山,她这才明白,为何耶律春拓刚刚坚决反对了。

  “好……好难……”她已胀红脸,但丹田之气仍只能运行三分之一。

  “行了,别逞强。”耶律春拓见她这样可是心疼无比,又急又脑。

  “我再试一次,就不信真那么难。”她喘了喘,闭上眼,再行运功。

  这次,她一口气就运上全部内力,当行至丹田处却怎么也无法一口气冲出,刹那间只觉得体内热血奔腾,唯一站地的脚也摇晃得厉害!

  “晶晶——”

  当耶律春拓发现不对劲时己来不及了,一口鲜红血从她嘴里狂喷出,他所能做的只是抱住她下坠的身子。

  “你怎么了?”他急得捧起她的小脸问,只见她脸色发青,双唇毫无血色,一副气虚力竭的模样。

  “我……我好没用……”她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

  “别说话,我带你回房疗伤。”耶律春拓哪还有心再听她说这些,他早就自责不已,怪自己刚才真不该答应她。

  当初之所以表演凌空飞掌是不知她为女儿身,否则他死也不会让她知道有这种功夫。

  “春拓,你说我究竟学不学得会?咳……”她又咳出了一些血水,形容更加憔悴。

  “别说了,你真是死脑筋,紫烟任,你比她更胜一筹。”他倏然将她抱起,快速折返左院。

  一进房里,他便与她相对盘坐在床,开始运行内力输入她体内,缓缓调息……经过两个时辰,她的脸色才由白转红,体力也稍稍恢复。

  耶律春拓调息完毕,缓缓睁眼问道:“好些了没?”

  “嗯。”她微笑地点点头。

  “以后不准这么任了,嗯?”耶律春拓却没陪她一起笑,不仅眉头紧揪,还不悦地沉下脸。

  “我才不是任。”她不依地嘻起嘴。

  “那么是啥?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坏了,为什么非得不自量力,把自己搞成这样?!”

  刚刚他浑身血仿若被抽干了一般,就违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如果她再多出几次这种状况,他准活不过三十岁!

  “我那叫认真,如果不认真又怎么能赢你呢?”她据理力争。

  “你非要赢我不可?!”

  她点点头,“嗯,我会一直努力的。”

  “你……好,你说,你究竟要我们平南将军府什么东西?我尽量满足你,如何?”他服了她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也奉陪。

  “真的?我要——”晶晶及时收了口。倘若春拓不能给她,又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岂不是会保护得更严密?

  “嗯?”他眯起眸子。

  “没……没有啦,我要靠自己拿到它。”她坚持已见。

  “你的意思是非练凌空飞掌不可了?如果我们换一种呢?对你会有好处的。”为了她的安全,耶律春拓只好退让一步。

  我不要。“她就是中意那一招。

  “你这么做简直是找死,我说了那种功夫并不适合女孩于!”他用力扳住她的肩,希望她能正视他的烦恼。

  他担心的绝不是她会不会赢了自己,而是她会不会因为固执己见而损及身体!

  “但我喜欢这种功夫嘛!你让人家学啦……”晶晶拉住耶律春拓的手,虚弱地对他撒娇。

  “你……唉……”耶律春拓轻叹了声。

  “好啦!”晶晶困难地抬起头,在他面颊上亲吻了下,这种温柔又可爱的举动让耶律春拓心中一阵激荫。

  “晶晶……”他的脸一偏,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霍然吻住她的檀口,想起她身上还带着伤,他不敢太用力,但她的柔美滋味让他乱了心神,想要的也更多了……

  “咳……咳……”她气息不稳地喘息着。

  “怎么了?”耶律春拓轻拍她背脊,心底懊悔不已。

  真该死!他明明知道她受了内伤,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还这么冲动呢?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我没事……”她虚弱一笑。

  “你的身子太虚了,还是赶紧睡一觉吧。”‘耶律春拓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的燥热,安抚着她。

  “可是我还没开始链呢!”晶晶轻扯他的衣袖,急着想起身。

  “你还提这个?再说,我可要生气了。”他蹙起剑眉,眼瞳中闪烁犀锐的光泽,代表着“不可违逆”四个字。

  “可是……我现在不练,你明天就不允许我练了。”晶晶宴想臭骂自己一顿,才不过练个起手式就把自己伤成这样,难怪会挨他的骂。

  “你……好,算我服了你,等你身子复元,我准你再练,不过得量力而为。”他眸光闪过温柔,“答应吗?”

  “嗯。”得到他的允许,她终于放心地点头了。

  “不过你现在得好好睡觉。”他亲昵地了她的头。

  “我不要一个人睡。”她尽其所能地往他身上钻,故意使嗲。

  “你明知道我无法抵抗你的柔美,这么要求不是故意在折磨我吗?”他贴近她耳侧说道,撩人的热气烘热了她的耳垂。

  “我要你抱我睡。”晶晶痒得缩了缩颈子,那模样是这般的怯柔多情。

  “你哦!”

  耶律春拓只觉一阵温馨盈满心头,过去他从没想过两人间的嗳昧感受竟会延伸出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意。

  轻轻将她搅进怀中,他硕壮的身躯锁住她几近全裸的娇胴,心想这定又是个漫长的夜……

  “晶晶、晶晶!”牙儿一听说晶晶练武受子伤,立刻赶来左院采望她。

  当房门敞开,她看见面带笑容的晶晶,这才放宽心,“看样子你没事了?”

  “其实我本没事,只不过练武不,一时岔了气息罢了。”晶晶将她拉进房,并将门关上。

  “还说没事,我听春拓说你吐了不少血!”牙儿皱着眉,“我也练过武,这种痛苦也挨过,你别骗人了。”

  “真的?!你也会武功?”晶晶诧异极了。

  牙儿看来一点儿也不像练家子呀,说她懂得武功,还真令人无法相信哩!“

  “从小就学,只可惜全被我师父废了。”想起往事,牙儿不禁感慨。

  “啊!怎么这样呢?”

  “这些都不重要了,别提它。”牙儿转移话题,轻笑道:“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紫烟已打算先行离开这里,回官去了。”

  “真的?”晶晶顿时吁了口气。

  “本来若怜她们也要跟我一块儿过来告诉你这件好消息,但是公公吩咐咱们统统都得待在大厅为紫烟饯行。”牙儿耸耸肩,毕带无奈地说:“虽然她是我们的表妹,但却具有公主的身分,咱们不能不小心伺候。”

  “既是如此,你怎么还跑过来呢?赶快回去吧,如果子南将军找不到人,说不定会让你挨顿骂的。”晶晶立刻催促她走。

  “没关系,晃月说他会替我顶着。”牙儿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甜蜜笑容。

  “嗯……看你的样子好幸福哦!”晶晶既羡慕又感动。

  “你别羡慕我了,难道春拓不疼你吗?”牙儿带笑回她一句。

  “呃……”晶晶双腮蓦然翻红。

  “行了,咱们不要互相取笑了。”牙儿睨着她羞赧的面容,忽而站起,“我想我还是去大厅一趟,你好好躺着养伤,嗯?”

  “你放心,为了能及早练功,我一定会将自己的身体养好的。”

  这段时间她被关在屋里还真是关怕了,决心尽早养足“兀气,以获得春拓的允许,让她到练功房练功。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牙儿正欲离去,突然门扉响起了敲击声。

  “单京、单京,你在里面吗?”

  是紫烟的声音!

  一时之间,牙儿和晶晶双双愣住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紫烟会突然跑来这儿。 “

  “单京,你说话啊!我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你应该不会突然变了个样的,而且我听府里的人说你又病了,所以在临走前我一定要再来看你一眼,问个明白。”紫烟猛力敲击着门板,一直没得到回应让她语气开始不耐烦,“你究竟在不在里面?快开门啊,否则我可要闯进去了。”

  牙儿闻言连忙溜到晶晶身边,附在她耳畔轻声问:“这下该怎么办?”

  “真是讨厌,想不到她恶行难改。”晶晶咬着下唇猛抓头发,一时想不出驱赶她的好方法。

  “对了,上次咱们教你的那招不是很有效吗?我们干脆再用这招把她吓走。”牙儿灵光一闪。

  “我们?你打算怎么做?”

  “紫烟对我不熟,我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话,她应该不会认得我的声音,咱们就这样……”

  两人交头接耳一会儿之后,晶晶脸上逐渐漾出了笑意,“好,这个好玩。”她清了清喉咙,压低嗓子对着牙儿说:“我说小娇,这门外不知是谁在嚷嚷,真吵!”

  头一次上阵的牙儿倒有点不自在,她吐吐舌头说:“是啊,就会坏咱们的好事。”

  “别理她了,来,让我亲一下。”晶晶随即贴在牙儿的脸颊上呶了好大一声,吓得外头的紫烟顿时呆若木**。

  “京,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咱们杏花阁逛逛,可别让小娇等得头发都白了。”牙儿刻意喽声嗲气地说着,听来教人骨头都酥了。

  “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都可以去,今天不就是想你想得紧,特地把你请来这儿吗?”晶晶飒爽一笑,“来,再让我抱一抱。”

  “你最坏了……”

  她俩愈演愈逼真,直让门外的紫烟又是失望又是气愤。

  她忍不住重呻了声,破口大骂道:“还说生病了,苘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发泄过后,她便气愤地离开了。

  听闻她离去的脚步声,牙儿终于忍不住噗味笑出声,“具有意思,想不到她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这也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晶晶如释重负地说。

  “说的也是。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去大厅瞧瞧。”牙儿站起来,露出可人的笑容。

  “好,你快去吧,小心别被她撞上。”

  第八章

  在拓达使府邸外,有串脚步声急促又匆忙地往里头直奔——穿过了前院,花廊、偏厅,终于来到了单立的书房。

  他叩了叩门,单立苍老的嗓音随即传出。

  “多伦吗?进来。”

  多伦推开书房的门,入内拱手道:“禀大人,至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晶晶小姐的下落,属下在关外等了许久,仍不见她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派个人去上京瞧瞧?”

  单立立刻举手制止,“我相信晶晶的能耐,她应该不会坏了我的事才对。我们若贸然行动,只怕反而乱了她的计划。”

  虽然这么说,但他眉峰间所凝聚的忧虑却是显而易见。

  毕竟晶晶是他唯一的孙女,也是他的心头,如今数月音讯全无。教他怎能不但忧?

  “大人顾虑的是。”多伦点点头,但随即一想又觉不对,“可是我们总不能继续主等下去啊,晶晶小姐是金枝玉叶,倘若真的失手被抓,她怎受得了被施以刑罚的苦?”

  多伦这番话让单立心头一沉,“失手?晶晶真会失手吗?”

  晶晶的轻功和偷功确实没话说,但是武功可就差人一截了,被抓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多伦一见单立愁容满面的样子,不免自责起自己的多嘴。“大人,这只是属下的猜测,您就别担忧了,相信晶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不,人的运气很难说,任何事都极有可能发生。”单立忧心忡忡地道。

  “那么大人的意思呢?”

  “等等看吧,再给晶晶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仍无任何讯息,我们再做打算。”

  “是,属下明白。”多伦正欲衔命退下,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大人,听说近来耶律家出战北国又建功了!”

  “哼,这下耶律休哥又要得意得合不拢嘴了。也不想想这些功劳都是他那些儿子帮他拿到手的,他炫耀个什么劲儿?”单立一脸的不服气:“想我单立若也能生他十五六个儿子,或者唯一的儿子别那么短命,在辽帝面前的光彩也不致于被他们耶律一家全夺了去。”

  “说的也是,大公子实在死得太早了。”多伦叹口气,“当年若非大公子冒死窜进兀族的地盘掌握了他们的部署图,又怎会便宜了耶律休哥,让他坐享其成?”

  他说的正是单立生乎最大的恨事。单立的独子单析在那次夜袭任务中不幸丧命,而耶律休哥却靠着那张部署图一举歼灭兀族,立了大功,所以单立一直怀疑耶律休哥是为了那张部置图故意设计单杼落入绝境,对平南将军府存着莫大的心结。

  “别急,那些光辉荣耀就要回到我们单家头上了。”单立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只要一夺到龙珠,就是他们单家重新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才一晃眼,居然又过了三个月。

  这近百日的时光对晶晶而盲是非常充实的,经由她不间断的卖力练习,已能将凌空飞掌这门绝学抓住七分窍门,也有了六成功力。

  这样的成果她虽不是很满意,但凌云飞掌本就不适合女习链,这已是最大极限了。

  为了让晶晶专心练习,这段期间耶律春拓绝口不提要她教授轻功与偷功,反正他们要相守一辈子,他哪时候想学都成啊!

  今儿个,天未亮晶晶就起床练功,由于走到练功房得经过好几处仆人房,她不好意思吵醒人家,于是改到后山的旷野坡地练习.

  到了删l,清新的空气让她神清气爽,直觉这里应该是最佳的练武环境,然而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她突闻一声声熟悉的鸟呜在她头顶盘旋!

  一抬头,晶晶兴奋地认出那是爷爷养在府中的小黑鹰。

  “亚亚,我是晶晶,你还认得我吗?”晶晶双手环住唇,开心地对着它大声嚷着。

  黑鹰长鸣了声,立刻往下飞降在她居上,又发出一记洪亮绵长的叫声。

  “你怎么跑来这里呢?该不是偷溜出来的吧?”晶晶抚着它黑得发亮的羽翼,轻柔地问。

  亚亚先是拔高声调一啼,随即举起右脚,在她面前晃两下。

  她立即瞧见它脚上绑了个红色脚环!莫竿是爷爷有急事与她联络?由于亚亚的认路极佳,爷爷以往就常章它当信鸽用。

  唉,都怪她不好,来到平南将军府这么久,居然都没捎个消息回去,难怪爷爷会派亚亚来寻她了。

  一思及此,晶晶立刻拆下脚环,拿出塞在里头的字条细看——

  “什么?爷爷病了!”她失声惊叫,持纸条的手忍不住颤动起来。“他要我尽快将龙珠偷到手,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它一面……”

  看完之后,晶晶只觉心乱如麻。

  “有生之年…;难道爷爷的病已严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她喃喃自语,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真该死,不该把时间拖得这么长,尤其近三十月里她为练武,几乎忘了爷爷交代的事,爷爷这半年来完全没有她的音讯,当然会积忧成疾了。

  “亚亚,我该怎么办?”晶晶已理不清思绪了,她好想回去见爷爷,可她也清楚以爷爷的个,倘若她没将东西带回去,爷爷是不会珲她的.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亚亚突然从嘴里吐出一颗丸子,落在她手心上。

  晶晶定睛一看,诧异地大喊:“失……失心散!?”

  爷爷知道她遇到挫折了吗?居然要亚亚带来这颗可迷乱人心神的失心散,她……她该拿它对付春拓吗?

  老天,为何要对她出这个难题?

  但爷爷重病在身,心里还念着这件事,她能不问不问吗?

  “亚亚,你先回去,告诉爷爷我会尽力段命,尽快赶回去的。”她无力地吩咐,鼻头已酸。

  亚亚低沉地啾叫两声后,倏然展翊疾飞而去。晶晶看着它消失在天际的影子,发现自己的心仿似也被它带走,找不到归路了。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突然间,她的肩膀被轻敲了下,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啊!”晶晶脱口惊呼。

  “怎么了?这么紧张。”耶律春拓眯起眼,研究她一脸惊惶的模样。

  “没……没什么。你忙完了?”数天前春拓与秋人被派往营站查探军情,所以他俩已好久没见面了。

  “嗯。秋人暂时留守在那儿,我先回来了。”他笑得恣意,眸光闪动着浓浓的思念。

  “为什么你先回来了?”她瞳底也有着相同的思悄。

  “因为想你。”他醇厚的嗓音带着怜惜,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晶晶两颊倏地的烫,窘涩的低下头。

  “我一回来就赶忙去你房里找你,却见不着人,你可知我有多着急?”

  “我想趁你回来前将凌空飞掌链好,好让你大吃一惊嘛!”晶晶抿嘴一笑,撒娇地道。

  “你这样身子怎么吃得消?”耶律春拓一叹,神情中净是担忧。

  瞧她总是没日没夜地练武,他的话她又不肯听,直以为他是存心不让她达成目标,天知道他本设这种念头啊。

  “早说了,你想要什么就开口直言,若我能做到的,当然都任你拿去。”耶律春拓没好气地说。

  听见他这番话,晶晶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春拓,你真愿意帮我?”

  “尽量。”若是牧关平南将军府安危的东西,他就作不了主了,他不可能、因男女私情罔顾府内平和;但倘若这玩意儿是他能决定的,即便是他的命他也可五条件奉上。

  “你……你曾听说在左院中藏着一颗龙珠吗?”反正己做了许久的努力仍找出那颗珠子,倒不如就直说了吧,说不定春拓真能帮她。

  “你要那颗龙珠”“耶律春拓心头一惊。

  那颗龙珠乃是他的普祖父于天山挖掘而来,从那时起便供奉为锁府之宝,珍爱异常:曾祖父死后甚至立嘱将他的骨灰撒在龙珠上,魂魄与共!

  因此在他们眼里这龙珠已不是镇府之宝这么简单,而是视为先人之灵般敬重供奉。想不到晶晶要的居然是这颗他万万作不了主,即便能作主也决计无法赠人的龙珠!

  “怎么样,你能帮我吗?”晶晶的眼神充满希冀,若春拓答应了,她就不用陷于进退两难的处境。

  “晶晶,这不行哪。”他正色道:“龙珠现在就在左院后方的祠堂内供奉着,它被深锁在‘灵光石’内,绝不是你拿得到手的。”

  “你说它在祠堂里,”她眸子一亮。

  “别太高兴,祠堂外头可是有三道封锁,你进不去的。”他洒然一哂,“放弃吧,嗯?”

  晶晶蹙眉想了想,“好吧,看来它真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妄想了。”她对他绽开一抹甜笑,“你来了正好,看我的内力是不是进些?”

  耶律春拓摇摇头,抓住她欲摆招式的双手,打横抱起她,“好几天没见,难道你不想我?走,到我房里去。这阵子我怕你练功伤神,一直忍欲不敢碰你,但今天……我要你。”

  “春拓……”她没料到他会这么猴急,又羞又窘得亘往他怀里躲。“放我……”

  “爱我吗?”他含欲的眸光闪动,哑嗓音夹带着一丝渴求,“如果我无法将龙珠给你,你还爱我吗?”

  晶晶抬起眼,这句话让她想起爷爷的交代,仿佛将她打进了万丈深渊。

  “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好爱好爱你……”她凄美的眸子隐隐闪现出一丝绝望的暗影,接着翻过身压覆着他,以她为上,主掌着他的欲望。

  晶晶在他身上不停地摆动,并且趁他闭眼享受的刹那将始终紧捏在手心里的药丸放进嘴里。

  当他喷出狂烈的热流之际,她倏然俯身覆上他的口,强势地将药丸度进他口中。

  耶律春拓一时不察,圆滑的药丸就这么顺势滑进他腹中。

  他愤然睁大眼,眸中有质疑、有愤怒、有怨恨,却已掌控不住晶晶下一步的动作。

  晶晶含泪望着他含恨、含怨、含仇的眸光,啜泣道:“对不起,春拓,我一定要拿到那颗龙珠,这是我答应爷爷的。”

  耶律春拓虽想反抗,全身却无力虚软。

  她能从他满是愤懑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羞恼,但她不能不这么做,爷爷生了重病还一心挂念着龙珠,她又岂能让他老人家伤心?

  “平南将军府设了珠子应该不要紧吧?就让我拿回去尽为人孙女的孝道,我保证会好好看顾它……拓,别怨我好吗?”

  说毕,她立即把握时机搜寻他身上的祠堂大门钥匙。记得上个月她听李瑕说过,曾随花穆进祠堂祭拜,既然花穆有钥匙,想必春拓身上也一定有的。

  耶律春拓又急又恼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东西寻,最后找出一把藏在玉带中的钥匙……他绝望地绷紧身子,就连俊脸也扭曲了。

  望着他狂乱眼神中愈来愈多的霾与冰冷,晶晶的歉意也更深了!

  “再见……春拓……你身上的麻木感约莫午时便会消褪,我……我是不会害你的,将东西送回后,我定会回来找你赎罪。”她用力以衣袖抹去泪水,勉强对他扯出一记笑容后才匆匆忙忙穿上衣裳,紧捏着钥匙狂奔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耶律春拓身躯逐渐僵凝,紧握的双拳在在说明了她深扎在他心肺上的剌痛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