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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青梅竹马的女书童|作者:凌律单|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14:29:35|下载:青梅竹马的女书童TXT下载
  甜儿,甜儿看见他冲自己招手,正好自己百无聊赖,于是欣然同往。

  两人在花园散步,褚广逸提起甜儿对对子的情景,不住夸赞。

  两人又坐下来赏月吟诗消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甜儿,你说月里真的有广寒宫有嫦娥和玉兔吗?”

  甜儿思索了番,仰头望了望皎洁的明月,说:“有吧。你看月亮上的黑影,是不是宫阙?”

  褚广逸也仰头望去,幽幽道:“好像是。那,嫦娥人住在广寒宫里,会不会无聊?”

  “肯定会。所以他们才给自己找点事做。”甜儿看着褚广逸,褚广逸示意她继续讲。

  “玉兔每天捣药,想必把整个天宫的药都快捣出来了;吴刚日日伐桂,那桂树有多粗,他总也伐不断?依我看啊,他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根本不想砍断。至于嫦娥嘛,她不是还要给玉皇大帝跳舞吗,还有天蓬元帅拜访,倒不孤单嘛!”甜儿说起了西游记,不禁莞尔笑。

  褚广逸觉得她头脑灵活,听她说的有趣,开怀大笑。

  甜儿看着他幽黑如深潭的眸子里闪出耀眼的光芒,顿时照亮了自己心底;他毫无掩饰和矫揉的爽朗笑声,让甜儿听着觉得心神舒爽。从未见过他这样笑,甜儿直盯着看,直到他发觉。甜儿脸上的绯霞在晚上看不清,但眼中的娇怯温柔却被褚广逸尽收眼底。

  中秋夜晚有些寒凉,凉风吹,甜儿打了个寒战,褚广逸立刻脱下自己的书生氅,给甜儿披上,柔声道:“这里风凉,咱们回去吧。”

  甜儿点点头,披着他的书生氅,和他起往回走。

  正拐过片低矮的石榴树,个人影倏忽窜出,慌张地跑远了。甜儿看隐约像是位女子,可是她怎么披头散发神色慌张呢?正疑惑间,扭转头,正看到梁骁站在小径中间,痴痴望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早看不见人了,还在出神。

  甜儿不由得心下泛起醋意,没有说话,只直直看着梁骁,眼中带有恨意。

  “梁兄!”褚广逸冲梁骁叫道,“你在这发什么呆啊?”

  梁骁猛然惊醒,看到褚广逸和甜儿正盯着自己看,想到自己刚才那幕可能被他们看到了,不禁发窘←见甜儿嘲弄怀恨的眼神,不知该如何解释。

  甜儿瞟了梁骁眼,侧过脸对褚广逸温柔轻语:“广逸哥哥,咱们回去吧。”说着,转身而去,还特意紧了紧身上披的书生氅。

  梁骁恍然发现甜儿和褚广逸走在起,神情亲密,而且甜儿还披着褚广逸的衣服,顿时妒火中烧,追赶而来。

  半路上,梁骁脱下自己的书生氅,赶上甜儿后,拉她的手臂,脱下她身上褚广逸的衣衫,把自己的衣服披在甜儿身上,然后不由分说,拉起甜儿就走。

  回到席边,梁骁才松开手,甜儿下子拽下身上的梁骁的衣服,丢还给他,揉着手臂,满面怨怼,嗔怒道:“你弄疼我了!”

  散席的时候,梁骁没有再理睬褚广逸,径直把甜儿拉拽着带到门口,不顾众人眼光,强行把甜儿抱上马,与自己同乘骑,策马扬鞭,直奔梁府。

  下马后,甜儿不理梁骁,路撅着嘴,负气地往回走,梁骁栓好马追来,甜儿快步跑进自己房间,正要关门,梁骁伸手抵住门,尾随而入。

  “你想干什么?”梁骁怒气冲冲地质问甜儿。

  “我想休息!不想看见你!”甜儿叫着把梁骁往外推,但梁骁力气大,没有被推动。

  “你和褚广逸干什么去了?”梁骁沉声问。

  “赏月吟诗谈天。”甜儿懒洋洋地说。

  “这些不能和我起吗?”梁骁有点急了 。

  “你在和美人幽会,我怎么好搅了你的雅兴呢?” 甜儿负气地说。

  “什么和美人幽会?那人就是文竹。”梁骁赶紧解释。

  “噢,她席间出对子让你出了丑,所以你要在花园里解散她头发,让她出丑喽!”甜儿怪气地说着。

  梁骁气得憋红了脸,“我是偶然遇见她的,不小心撞散了她的发髻,才知道她是女子。”

  “那你的魂回来啦?”甜儿不让步。

  梁骁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强压怒火说:“以后不要和褚广逸起了。”

  “他是我的同窗好友,为什么不可以啊?”

  梁骁抄起茶杯猛地摔在地上,下子把甜儿按到墙上,急促地大吼:“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说完扭头冲出房门。

  翌日早,梁骁便等在甜儿房门口,手里拿着页纸。

  甜儿开门出来,梁骁个箭步冲上去,见甜儿面色憔悴,依稀还有愠色,疼惜不已。他双手捧上那页纸,献给甜儿。

  甜儿疑惑地接过,轻轻打开,里面是用合欢花拼出的颗心。

  第24章赠镯何方

  原来,梁骁昨晚怒气冲冲地跑回自己房间,思前想后,豁然开朗,又跑出房间,爬上院子里那棵高大粗壮的合欢树,采下几枚开得最美的合欢花。

  甜儿说她喜欢合欢,那么高大,可以遮风避雨带来荫凉;花朵像个个粉红的扇子,绒花轻软;花朵还有安神静心的功效;还有它的名字——合欢,听上去就让人心动。

  梁骁自己也喜欢合欢,特别是这棵合欢树,自己和甜儿从小在树下玩耍,每片树叶每朵绒花,都是两人成长的记录。送合欢象征和好,于是,梁骁拣出几朵合欢花,在纸上贴成心形,准备送给甜儿,表达自己的心迹。

  甜儿想起了自己与梁骁在合欢树下嬉闹的欢乐场景;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总是多梦易惊醒,梁骁给自己用合欢花煮粥,亲自喂自己吃;想起了自己看梁骁爬到树上,也学着爬树,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梁骁急得从树上跃下,心疼的大哭,竟要砍树;想起了,两人坐在树下,梁骁拿着合欢花吟诗:“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种种过往,涌上心头。

  甜儿愠色渐消,脸上泛起绯云,还有发自内心的喜悦『骁心里踏实了,满含歉疚的对甜儿说:“甜儿,对不起,昨天惹你生气了。我知道,你发脾气是因为心里有我,在意我。我们和好吧你别恼我了。”梁骁声近哀求。

  甜儿腼腆笑,妩媚娇羞,双眸中神情款款,娇嗔道:“才不在意你呢。”

  梁骁冲甜儿憨笑,喜不自胜。

  甜儿在书院花园的池塘边看到何方独自人打着水漂,满面忧色,走过去站到了他身边,捡起几块石头,也打起了水漂。何方始终没有开口。

  过了会儿,甜儿问道:“方哥哥,咱们是不是好朋友?”

  何方“嗯”了声。甜儿嘟了下嘴,说:“那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何方打完最后个石子,叹了口气,坐到甜儿身边。

  甜儿关切地看着他,眼神诚挚,不容拒绝。

  “我娘的病又重了。”何方终于开口说话,“大夫说能治,只是需要大笔钱。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无法得到医治,眼看着她死。”何方眼含泪光。

  听他说这段话,甜儿的心起落了几次。“方哥哥,需要多少钱啊?”

  “大笔,对我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你知道我家穷,我娘替人家洗衣服挣钱供我念书,现在她病了,我却无能为力。我真是没用!”

  “到底多少钱啊?”甜儿很焦急。

  “百多两。”

  “那么多啊!”甜儿不禁感叹,随后又说道:“可以让骁哥哥给你的,我们这就去找他,他定会帮你。”说着,站起来要拉何方起身。

  何方逆着她的劲,把她拽住。

  “方哥哥,怎么啦?快点去啊,早点拿到钱,早点救何大娘啊!”

  “甜儿,这么多年,梁骁直在帮我,明里暗里周济了我不少,怕我不好意思要,就说是借我的,可是从没要我还过。他仗义有情,我却不能这么直受他的好处,我怎么好再管他要这么大笔钱呢?”

  “这不是为了救何大娘吗?你最重孝义,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哥哥他从来都是对你极钦佩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钱,也不会因为钱而轻视你,他知道此事,定不会坐视不管。咱们快走吧!”

  何方没有起来,表情凝重而沉痛:“我拉不下脸找他。”

  “那我去。”甜儿说着要起身,何方拉住她,摇摇头。

  “可惜我没有这么多钱。哎,咱们找广逸哥哥吧,他肯定有的。你们是好兄弟,他必定慷慨解囊!”甜儿欣喜道

  “才与他相识不久,我怎么对广逸开得了口呢?”

  甜儿急得直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的面子比你娘的命还重要么?”

  “我家境贫寒,比不了梁骁广逸这样的阔少爷。堂堂七尺男儿,竟要为五斗米折腰了。”何方哀怨地看向远方。

  甜儿也是命苦的人,她想起自己的身世,非常能体会何方的感受,知道他不愿因为穷而被人瞧不起,还要靠朋友周济,可是,何大娘的病也不能耽搁呀

  突然,甜儿恍然想起了——自己手腕间带的盘花缠丝金镯, 这是梁骁缠磨太太要来后送给自己的,甜儿赶紧摘下镯子,递到何方眼前,说:“方哥哥,这个够了吧?”

  何方拿着手镯,根根金丝拧转缠绕成小指粗,有几根丝还打成花形,金光闪耀,璀璨生辉。

  “这个,二百两都不止了吧?”何方问道。

  “那你快拿去当了吧,换了钱,赶紧给何大娘医治。我过些日子去看望她老人家。”

  何方把手镯塞给甜儿,说:“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不贵重哪值得了百多两银子啊!方哥哥,你快急死我了,到底要怎么样嘛!”甜儿气得撅起了嘴。

  “甜儿,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为什么?骁哥哥和广逸哥哥的钱你不能要,我的也不能要?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个下人,不配帮你?”甜儿眼含泪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方看甜儿误会了,恨自己嘴笨,“我的意思是,你的钱和首饰都来得不容易。”

  “容易的很,找骁哥哥闹着要就是了。”甜儿戏谑道,转而郑重地说:“在我,它只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在你,或许能换回何大娘的命;在它,给了你,才算物尽其用。你看我,无父无母的,你还有母亲能尽孝,我都羡慕死了。何大娘待我很好,就算是我也尽份孝心吧。”甜儿有些哽咽,继续说:“我爱吃何大娘做的蒸蛋,你告诉何大娘,等她病好,定要做给我吃,还有啊,过些天我她有没有听大夫的话好好医治。”甜儿眼里噙着泪水,脸上故作笑意,娇滴滴地说着,又补了句:“今天的事,我会保密的。”

  何方感动不已,心下感叹,能有甜儿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何方向甜儿深深礼,感激溢于言表,说:“大恩不言谢!”转身跑了。

  甜儿在后面喊道:“方哥哥,别去梁家的当铺啊!”

  第25章十年重逢波澜涌

  褚广逸邀请几位同窗好友到府上做客,还托梁骁邀来了文竹。行人来到褚府,见过了褚老爷和夫人。

  听说姐姐回来了,褚广逸很高兴——姐姐嫁人后,回来的次数很少,虽然和姐姐也说不上感情十分深厚,但是姐姐待自己向是很好的。

  褚广逸带着众人前去姐姐院里,准备相互引荐。

  褚家修葺得典雅高贵,大家边走边欣赏。

  刚进褚小姐院里,甜儿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似乎有什么心事,艾芩看看梁骁,两人面面相觑。

  院子门口有排倒座房,甜儿向里面走去,文竹嘲讽地喊道:“甜小姐,那是人家下人住的地方,你怎么见着就跑去了?”其他人都暗自不满文竹的挑衅行为。

  甜儿丝毫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

  甜儿慢慢走着,间间仔细看着,不时环顾下,众人不知道甜儿要做什么,都好奇地静静观望。

  褚广逸的黑眸中划过几道耀眼的光,那光的亮度足以照亮万古长夜。

  看了半天,甜儿跑出来,又跨进褚小姐的正院院门,环顾了圈,随即跳出来,又跑到倒座房那里,眼眸晶莹,目光中有忧郁有喜悦有无限哀伤还有疑惑,她转身看向褚广逸,幽幽地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所有人都是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褚广逸款步走到甜儿身边,柔和而坚定地看着她,像有什么要倾诉,甜儿的眼光中也像在询问什么。

  “你来过这?什么时候?”

  “小时候,十年前了吧。”甜儿看了看周围,唯恐褚广逸不相信自己,恳切地望着他,“小时候,我爹娘把我卖了,换了五个馒头,然后,我就到了户人家。那时候我很笨很丑,主人小姐经常打骂我,后来,我不小心打碎了小姐的花瓶,被人毒打以后赶了出去。那之后,才到的梁家。”

  “你还记得那家姓什么吗?”褚广逸满含心酸。

  甜儿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那位小姐是不是眼角边有颗痣?”

  “好像是,就在这里。”甜儿边回忆,边用手比划痣的位置,疑惑而惊异地注视着褚广逸,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甜儿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众人疑惑不解又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俩。

  “那是我姐姐褚闻莺。”褚广逸淡淡的句可谓石破天惊,众人不敢相信,难道,甜儿幼时竟是在

  甜儿深深凝视褚广逸,想要透过他的眼瞳看入心底样。

  “你还记得我吗?”褚广逸柔情无限地问道,声音暖的可以融化雪山上冰封了千年的冰雪。

  甜儿思绪随泪水涌动,脸上同时有悲戚和喜悦,情意绵绵地说:“记得,你给我送过药。”

  此时,他两人已经忘却了周围的切,只觉得世界上只有彼此〗人相互凝望着,模糊了的幼时记忆片段又清晰地浮现眼前。

  曾经多少的牵挂惦念惆怅瞬间用上心头。百般心思,相视无言,却都融在脸上眼中,镌刻进对方心里。

  两人双手紧握,甜儿泪水涟涟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美丽绚丽的笑容,那笑容,可以让时间驻足,可以令天地唏嘘,可以与日月同辉。

  褚广逸似乎霎时从漠北到了南国,多年封存在冰雪长天中的心,燃烧成了团烈火。

  甜儿被褚广逸的那团火焰炙烤着,升腾起来,腾在天边的记忆长河中翻滚荡涤,洗刷尽红尘的纷扰,留下最纯粹的感怀,冷凝成块不染尘埃的晶莹冰花,飘然落下,落在褚广逸的手掌中,融化成地最纯净的水,与褚广逸眼中的泪水交融。

  那个晴朗的日子,衣服被风吹起的刹那,他与她望见了彼此的容颜;那个让她几近绝望的夜晚,他的闯入,给了她活下去的消,而她,却留给他永恒的哀恸。

  他们深情凝视,快十年了,曾经的幼稚男孩,历经锤炼,长成风神俊逸眉目如画的翩翩少年,曾经的黄毛丫头破茧成蝶,蜕变成风姿绰约粉雕玉琢的豆蔻少女。

  他眼中不复曾经的青涩,她眸中不见当年的惊慌;他清冷明澈的目光中显出当初的温情,她秋波荡漾的眼中现出原有的清纯。

  今夕,恍如隔世。切,犹似昨日。

  切表面的平静和内心的波澜在瞬间被打破——何方冲褚广逸说笑道:“褚兄,你再这么看甜儿,梁兄可就要打翻醋坛子了。

  褚广逸和甜儿愕然惊悟,松开了手,面色尴尬,再相视笑,觉得切就好似场梦。

  众人觉得此事实在是机缘巧合。

  艾芩过来挽住甜儿,轻声问道:“甜儿,你原来是被广逸哥的姐姐”话被文竹打断,文竹嘲弄道:“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阵轻笑。大家不愿理睬文竹的刻薄。

  褚广逸对甜儿说:“我带你去见见姐姐,看她猜不猜得出你是谁。”甜儿笑着随他前行,口中说:“褚小姐肯定早就不记得我了。”

  褚广逸向姐姐介绍众人,最后介绍的甜儿:“姐姐,这是我的同窗好友,梁甜,你原来见过她的。”

  褚闻莺小姐疑惑道:“我这人记性差得很,广逸,在哪里见过来着?”

  褚广逸笑:“就是咱们家,就在你这院里。”

  褚闻莺更是困惑,确实没有印象了,按理说,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见过面不是那么容易忘的。

  褚广逸笑道:“姐姐,将近十年前,你们见过,她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花瓶,被你赶出去了。”

  文竹在旁煽风点火:“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赶出去的丫头又被褚少爷给找回来了,而且飞上梁家的枝头变凤凰了。”

  褚闻莺似乎记起了这件事,可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明丽娇媚的少女和那个面黄肌瘦的丑陋小丫头联系起来。她不知弟弟是何用意,当年小丫头被赶走后,弟弟很长时间不理自己,变得郁郁寡欢,曾经热心爱闹喜欢和自己亲近的弟弟,下子和自己疏远了,而且从此忧郁冷漠。他这次带这个女孩子来,要做什么?她是梁家的人,看样子还听受宠,自己也不好因她得罪了梁家。

  第26章再续前缘;争吵分离

  甜儿听褚广逸说起往事,已经感觉不妥,好像自己是小人得志后回来炫耀示威的,再看看褚闻莺的脸色,更是确定了她的心思。

  甜儿赶紧道了个万福,用轻柔甜美的声音说道:“褚小姐,阔别近十年,甜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小姐,而且,您还记得我。曾经的切,对甜儿来说,就像做了场梦,可那份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甜儿对褚家直心存感激,当初,若不是褚家把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甜儿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些年,甜儿直念着小姐的好,祈求老天佑您纲康宁。”

  褚广逸暗谢甜儿给了自己个台阶,没有计较前嫌,说道:“这真是你我的缘分啊!不过,我那时候脾气急躁,难免有迁怒于你的时候,你倒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记仇。”

  “甜儿那时候愚笨得很,小姐责骂,也是为了甜儿好,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褚广逸觉得自己先前时激动,确实有所失言,正在懊悔,听甜儿这么圆了场,谢天谢地,不然姐姐和自己面上还真是不好过。

  旁边的人本想着,褚小姐当年虐待甜儿,褚广逸言辞里对其姊也有怨责之意,不知甜儿要如何面对,没想到甜儿来了个“化干戈为玉帛”,这滴水不漏的工夫,着实让梁骁和何方暗自佩服。文竹觉得甜儿圆滑世故,净说些违心的话,心中不屑,轻蔑地瞟了甜儿眼。

  褚广逸走近甜儿,悄声说:“我带你故地重游。”甜儿心领神会,两人起走出了院子,走到后面假山上的凉亭里。

  凭高远眺,思绪万千。

  甜儿脸上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很是迷人。褚广逸挨着甜儿站着,微微侧身,看着甜儿侧脸,暖暖的说道:“丫头,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甜儿眼中缱绻万千,娇柔地说:“我也没想过还能再遇见你,我那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褚广逸说的意味深长。

  “你是不是早认出我了?在运河边的茶楼下,你问我‘你来梁家前在哪’?”

  “你长得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我当时只觉得你眼中隐隐的哀伤,有些熟悉。你,居然猜到我的冷傲是——与你有关的。”

  甜儿心潮澎湃,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褚广逸为了让自己相信药是真的,竟然用匕首划伤自己,那鲜红血液和淋漓伤口,就像在自己心上也划上了道,滴出血来,永远留下印记,难以忘怀。

  “你的伤,怎么样了?”甜儿羞怯又柔情似水地问道,手却已经伸向褚广逸,拉起他的手臂,掀开衣袖查看伤疤。

  褚广逸被甜儿这举动窘的面上滚烫,看甜儿注视着自己的伤疤,于是说:“这条伤疤,让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我的那道疤,在心里。”甜儿幽幽说着,望向远方。

  褚广逸时颇为动情,紧握甜儿的纤柔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四目相对,目光中情意激荡。

  梁骁看甜儿和褚广逸出去了许久未回,放心不下,出去寻找,正巧看到了这缠绵悱恻的幕,眼中妒火中烧。

  回到梁府,梁骁忍着没有发作,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甜儿看得直眼晕。

  梁骁问甜儿:“你和褚广逸出去那么久是做什么去了?”

  甜儿回答:“故地重游啊!这么多年了,他带我到园子里逛逛,叙叙旧。”甜儿嘟着小嘴,俏皮可爱。

  “叙旧要拉着手吗?”梁骁忍不住问道。

  “你跟踪我?”甜儿质疑。

  “我才不做那样的事。你许久未归,又是在人家地盘上,我不放心你,出去寻你,到给自己寻来肚子气!”梁骁忿然。

  甜儿想着褚广逸用匕首划伤自己毕竟不是什么荣光的事,梁骁知道了,不定会揣测些什么,于是瞒下了这节。她轻轻摇晃着梁骁的胳膊,娇甜的柔声说着:“骁哥哥,我只是时激动,没想到还能再与他重逢,以后我多注意。”

  梁骁看她样子纯美而魅惑,心里本已经软了,但突然转念想到,她和褚广逸在起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神情,不禁大怒,甩开她的手,吼道:“你就是水性杨花!”

  甜儿不意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惊愕半晌,骇然道:“骁哥哥,你说我什么?”脸上表情十分哀怨。

  梁骁正在气头上,往日里,甜儿娇媚可人的涅最令他难以自控,此时却令她妒意大盛,怒不择言到:“我说你不要脸!”

  甜儿哭着跑出去,躲进自己房间伏榻痛哭。

  她不敢相信,平常温存体贴的骁哥哥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恶语中伤。她伤心地哭了 半天,忽然看到梁骁送给自己的合欢花贴的心,回想起往日种种,渐渐收了泪水,不再气恼梁骁。

  晚上,甜儿慢慢走到院里,站在合欢树下,望着茂盛的枝桠,朵朵粉红色的羽绒状花朵微微颤动,像在诉说着她与梁骁互诉过的衷肠。

  甜儿弯腰拣起朵合欢花,轻轻吹了吹花朵,会心笑,悄声走到梁骁窗前,把张花笺放在了窗台上,在花笺上摆了朵合欢,怕花被风吹走,还从发上摘下枚珠花压在上面∧里想着,梁骁早上开窗便会看到,也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次日早,甜儿早早起来梳洗打扮,端了早餐到梁骁房间,看梁骁还没有起,便轻轻走过去,准备叫起他。就在甜儿挽起崾的刻,赫然发现梁骁正用怨毒的眼光看向自己。甜儿惊得倒退了步,强行按捺心情,柔声唤道:“骁哥哥,起来吃饭了。”梁骁没有理睬,翻身转向里侧。甜儿碰了个钉子,继续说:“骁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说着,扶了下梁骁的肩膀,梁骁猛地打开她的手,低喝道:“滚。”

  甜儿的手悬在半空,心沉入万丈深渊。

  “滚。”梁骁又喝了句,甜儿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去。

  第27章湖畔吹箫;重归于好

  甜儿坐在院中石凳上,悲伤不已,暗自垂泪。

  小厮梁络进来打了个千,说:“甜小姐,褚公子在外面找您。”

  甜儿忙擦干眼泪,出了门。

  褚广逸袭白衣,翩然而立。

  褚广逸看到甜儿,温暖笑,心中赞叹甜儿的美丽——甜儿也是袭白衣,丝料柔软轻盈,衬得甜儿飘然欲飞,惊为天人。

  走近时瞧见甜儿眼睛红红的,褚广逸关切的询问:“怎么哭了?是不是梁骁欺负你了?”甜儿摇摇头。

  看到甜儿神情落寞,褚广逸已然猜着这与梁骁有关,和颜悦色地问:“起出去走走好吗?”甜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褚广逸看到甜儿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动容,弯下腰正视甜儿的脸,微笑着说:“走吧,小白兔。”

  在瘦西湖畔,褚广逸拿出洞箫,呜呜咽咽地吹起来,箫声中似有无尽的诉说,微风拂拂,悦音袅袅,甜儿心下感怀。

  箫声渐落,甜儿向褚广逸说起,他的箫声让自己想起了秦女弄玉和华山萧史的故事【注:相传,春秋时秦穆公的爱女弄玉,她酷爱音乐,尤喜吹箫。晚,她梦见位英俊青年,极善吹箫,箫声可引来凤凰百鸟,愿同弄玉结为夫妻。穆公按女儿梦中所见,派人寻至华山明星崖下,果遇人,羽冠鹤氅,玉貌丹唇,正在吹箫。此人名萧史」者引至宫中,与弄玉成了亲。夜两人在月下吹箫,引来了紫凤和赤龙,萧史告诉弄玉,他为上界仙人,与弄玉有殊缘,故以箫声作合。今龙凤来迎,可以去矣。于是萧史乘龙,弄玉跨凤,双双腾空而去∝穆公派人追赶,直至华山中峰,也未见人影,便在明星崖下建祠纪念。】,褚广逸谦言不敢,笑说自己的箫声引不来凤凰,估计倒能引来乌鸦。甜儿不禁莞尔笑,还是夸赞道:“广逸哥哥过谦了,你的箫声情深意切,正可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注:嫠妇指寡妇】

  “对了,广逸哥哥,你为什么叫我小白兔啊?”甜儿回想起早上的情景,好奇地询问。

  褚广逸被她的涅逗笑了,说:“你穿袭白衣,眼睛红红的,不是小白兔又是什么?”

  甜儿想了想,觉得他想象力丰富,应和道:“我这么高,当然是大白兔喽!”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两人说笑了会儿,褚广逸说起当年他给甜儿送完药便去找父母求情,可终是未能挽留下甜儿,饮恨多年;甜儿也说起自己被赶出褚府之后的事情,愁肠百转。二人唏嘘不已。

  甜儿走后,梁骁再也抑制不住,蒙在被子里哭了许久。

  丫鬟绣云见少爷直没起,便进来叫,推开窗时,发现了窗台上的珠花,拾起来,说:“骁少爷,窗台上有枝珠花,你看是甜姐姐的吗?”

  梁骁没有言声,绣云自言自语道:“咦,还有朵合欢和张花笺——呀,是首诗。”

  梁骁听到,猛地起身跑过来,抢过绣云手中的东西,看着珠花和合欢,略有些颤抖地展开花笺,上面几行瘦金体的字——是甜儿的笔迹:

  虎啸谷风起,龙跃景云浮。

  同声好相应,同气自相求。

  我情与子亲,譬如影追躯。

  食共并根穗,饮共连理杯。

  衣用双丝绢,寝共无缝绸。

  居愿接膝坐,行愿携手趋。

  子静我不动,子游我无留。

  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

  情至断金石,胶漆未为牢。

  但愿长无别,合形作躯。

  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

  褚氏自言至,我情不可俦!

  梁骁霎时泪流满面,甜儿字里行间说得明白透彻,她愿与自己生死与共连理相依。

  梁骁后悔不该惹甜儿难过,慌问道:“甜儿呢?”话音未落,便冲到院里大喊“甜儿”,梁绘赶紧跑过来,告诉梁骁,甜儿和褚广逸出去了,梁骁用力把合欢花并珠花摔在地上,把花笺向天上抛,仰天长啸:“甜儿,你要折磨死我吗?”

  褚广逸和甜儿二人在湖边走着,就听身后人朗声吟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二人转身观瞧,只见何方站在后面,脸上还带着戏谑表情,便知他早已看见刚才吹箫的情景了。

  甜儿撒娇地说道:“方哥哥,你捉弄我。”何方开怀大笑。

  三人边走边聊。何方突然问道:“甜儿,你小时候长得好看吗?”

  甜儿不解,说:“你不是见过吗?”

  褚广逸也没明白何方的用意,被吊足了胃口。

  “我是说更小的时候,在广逸他们家那会儿。”何方问。

  甜儿想了想,说:“其实我那会也没有怎么看见过自己的样子,即便见过,也早忘了。想来是不好看,面黄肌瘦的,总吃不饱,还要干堆活,还挨打,怎么会好看?”

  何方作义愤状看向褚广逸,褚广逸摊开双手表示无辜,引得甜儿大笑。

  甜儿娇憨地问两人:“你们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涅吗?”

  何方笑着说:“嗯——也只能说还能看,漂亮就谈不上了。”

  褚广逸明媚笑,却说道:“好看。”

  何方推了褚广逸把,说:“问的是小时候。”

  褚广逸面色如常,坚定道:“我说的就是小时候。”

  听着他俩截然不同的说法,看他俩为此争论着,甜儿回想起幼时的事,感怀今日,心上阵甜蜜;可想到今日是自己的生日,却和梁骁闹了别扭,对比去年生日的热闹欢乐,心下又惆怅起来。

  回到梁府,天色已暗下来。

  月初东山,星光闪烁。

  甜儿仰头望着苍穹,忽然余光瞥见个身影——身穿青色长衫,立于屋檐,身形颀长——正是梁骁。

  甜儿搬梯爬上了屋顶,站到梁骁后侧方。

  梁骁手持玉笛,妙音飘渺,甜儿听得陶醉,赫然发现笛尾的红穗上挂着自己的珠花,还有——朵合欢花。

  “谁家玉笛暗飞声”甜儿轻吟着。过了会儿,梁骁回应:“片冰心在玉壶。”

  继而转头相视,四目相对,切释然。

  第28章互诉情长;授柄二娘

  梁骁坐在屋瓦上,甜儿挨着他坐下,头枕在梁骁肩上,双手互握。

  梁骁指着夜空中闪耀的明星,像小时候样,给甜儿讲解,哪个是金星哪个是火星,二十八星宿如何看

  在银河两侧,各有颗明亮的星星,他们便是牛郎和织女,甜儿眼中情意缠绵,轻轻吟咏:

  迢迢乔,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水间,脉脉不得语。

  梁骁柔声低问:“你说牛郎织女会不会羡慕我们?”甜儿娇柔地凝视着他,等待他往下说。

  梁骁娓娓道来:“他们隔着浩瀚银河,年才得见次面,而我们却可以日夜常相伴。”顿了顿又说:“我拥有如此的幸福,却没有珍惜”

  甜儿目光正好与梁骁相对上,霎时娇羞无限,梁骁心中则充满宁谧欢喜。

  甜儿枕在梁骁腿上,仰望夜空,天净云空月明如镜『骁玉笛飞声,悠扬曼妙,声音清越,响入天际。

  甜儿的心绪伴着笛声飞上星空,飘摇于浩渺星河,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过了会儿,梁骁才发现甜儿已经熟睡,脱下外衣替她盖上,爱怜地抚摸着甜儿的鬓边和脸庞,摇头轻叹:“小丫头,我吹的是摇篮曲吗?”言毕,笑着抱起甜儿,飞身从屋顶跃下。

  梁骁把甜儿抱到自己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合衣躺在旁边,看甜儿睡得像孩童般香甜,心满意足。

  天气渐凉,甜儿让丫头去找唐管家领几匹衣料,准备做些中衣。绾心领命,立刻去办。

  绾心穿过花园时,看见二太太陆歌曼指挥着婆子小厮丫鬟在花园里又砍树又种树,院子里种了多年的玉兰,被砍下大半,那些玉兰都是太太最喜欢的,每年春天都会邀请宾朋前来赏花。

  绾心停下脚步,向旁边的小丫鬟询问,小丫鬟告诉她,二太太不喜欢这些玉兰,说花开时片白色不喜庆,让栽上月季。

  绾心向看不惯二太太的做派,想着:这会子大太太刚去了时日不多,她就开始砍树,当家称王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不过,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丫鬟,管不了主子的事,可以回去禀报给骁少爷。

  想到这,便迈开脚步,要接着走。

  只见二太太身边最得意的丫鬟纺春往自己这里跑,路上还不时指挥着别人干这干那,绾心不愿意招惹她,可路边都开始砍树刨坑,实在无路可避,只好掏出手帕假意擦汗,挡住半边脸,装作看不见她。

  纺春跑近,嫌绾心碍事,正好又想起太太说,想要个如意颈口的花洒,待会亲自浇花,便吩咐绾心去花房取。

  绾心听着来气,怎么还指使起自己来了,于是没好气地说:“纺春姐姐,甜小姐吩咐我去取衣料,脱不开身啊!”

  “你快去快回,离得也不远,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太太要重整园子,你快去取花洒来,别让太太等着急了。”

  “甜小姐催着要呢,误了事我可担待不起。既然离不远,又是二太太的要紧事,姐姐自己去趟吧。”绾心听着纺春口个“太太”,心下不忿,特别加重了“二太太”,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气的纺春牙关紧咬。

  二太太听了纺春说的,跳着脚骂:“她算哪门子的小姐?不过是个通房大丫头!仗着少爷宠她,还跟我摆起小姐的谱来”

  绾心向梁骁和甜儿叙述此事,梁骁大怒:“太太尸骨未寒,她就要把家霸起来”甜儿赶紧劝住他:“此事想必老爷也知道,老爷不说什么,你也不好跳出去和她明着闹,免得老爷又请家法。咱们来日方长,更何况这次我定然是得罪了二太太,咱们还是先小心着她吧!”

  晚上,梁骁已经哈欠连天,便先躺下了⊙来觉,看到甜儿还在等下忙着为自己做衣服,感动又心疼,爬起来蹲到甜儿腿边,仰头望着甜儿,关切地说 :“好妹妹,你都累了天了,赶紧休息吧♀衣服我也不急着穿。”

  “还差点了,给你再绣上几朵花就好了。”甜儿继续缝着,突然不小心扎到了手指,血滴瞬时涌出,梁骁心疼地抓起甜儿的手,将刺破的手指放到口中吮着,眼里满是疼惜。

  梁骁不由分说,把甜儿手中的衣服放到桌上,抱起她放到床上,自己搂着她躺下。

  甜儿气血虚,持脚冰凉,天冷更是厉害。

  躺在梁骁身畔,甜儿突然玩心大起,悄悄把脚伸进梁骁的被我,冰凉的脚下踩在梁骁肚子上。

  梁骁没有防备,被冰的打了个激灵。看甜儿正冲自己坏笑,梁骁小孩心性也上来了,抓住甜儿的脚,在脚心上通狂挠,痒得甜儿边用力挣扎边笑,不多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住地求饶,各种甜言蜜语飞入梁骁耳朵。

  梁骁满意的停止了进攻。

  经过这通折腾,甜儿的小脸红扑扑的,更生妩媚。

  她娇怯怯地望着梁骁,娇嗔地瞟了梁骁眼『骁凑到她脸前,挑衅的问:“怎么?你还准备卧薪尝胆?那我可先斩草除根了。”说完通坏笑。

  甜儿生怕他再呵自己的痒,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梁骁,蜷缩起来『骁看着她故作可怜而又娇羞无限的俊俏涅,心中波澜起伏,伸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