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救自己于水深火热的男人生出了莫名的情愫,这一丝情愫就算日后她嫁了人,过了四十年也不曾磨灭,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那个男人,想要掀开他的面具看清他的样子,但每到那一刻,她的梦就醒了。
但今天出了例外,当她破开笼罩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迷雾,好不容易接近他,掀开他的面具后,看到的居然是干儿子那张可恶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她醒了!
林诗诗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略显陌生的房间,没多久,她想起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了,顿时又气又怒,老娘等得都睡着了,那小混蛋居然也不来向我赔礼道歉加坦白?
行,你有种!
林诗诗正准备下床找干儿子算账,却见门突然开了,那小混蛋一脸腼腆的朝她傻笑,接着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走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死一样的寂静!
林诗诗怒气冲冲的瞪着干儿子,那小混蛋耷拉着头不敢看她,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女儿则俏脸羞红,卷着衣角,一副无措的样子。
“说话啊,你不是最擅长巧言令色的吗?怎么现在不吱声了?”成熟大美妇忍不住了,冷声呵斥道。
“那个——”陈辰无言以对,只能干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林诗诗恼了。
“干妈,您别激动,小心气坏了身子。”陈辰一脸讨好的道。
“你别叫我干妈,有你这么好的干儿子,我早晚会被气死。”林诗诗没好气的道。
“别这样嘛,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陈辰缩缩头,未来丈母娘的火气不小啊!
林诗诗看着他冷笑道:“你错了?你哪错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们孤男寡女要相好,我这个做妈的也没资格说你们哪里不对,你不用在这里扮可怜。”
陈辰深以为然,但却不敢点头称是,免得惹毛了丈母娘,便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声道:“干妈,您别这么说,我和雨灵姐没得到您同意前就在一起是我们不对,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们保证没有怨言。”
“打你?打你我还怕伤了自己的手!”林诗诗又气又怒,起身下床走到两人身前,阴沉着脸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后,厉声问道:“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有段日子了。”陈辰说得含含糊糊的。
“有段日子是多久?三个月?”林诗诗追问。
“还要再早一点。”陈辰苦着脸轻声道。
“半年了?”
“……再早点!”
“好啊,你别跟我说你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林诗诗的分贝一下子暴涨。
“……”陈辰满头是汗,弱弱的道:“可能貌似好像,还要再早几个月。”
林诗诗惊呆了,一屁股坐在床边,咬牙切齿的道:“说,究竟多久了?”
陈辰见瞒不下去了,便老老实实的道:“有一年半了——”
“什么?”成熟大美妇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们干得漂亮啊,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一点苗头都没让我看出来,真有本事啊,戏演得真好!”
陈辰赶紧道:“干妈,我们不是有心要隐瞒的,是怕你接受不了不同意,所以——”
“知道我会不同意,你们还敢缠在一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如果我昨晚没发现,你们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到我死为止吗?”林诗诗真的动怒了。
陈辰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狡辩。
华雨灵心疼他,不想让他一个人承受老娘的怒火,便小声道:“妈,我们昨晚正在商量找个机会跟您说的,没想到你就发现了,真的,我们没打算再瞒下去了。”
美妇人的出声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你还有脸说?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你们差十多岁,这事一旦被人知道了,没有人会以为你们是真心相爱,人们只会说你耐不住寂寞勾引他,你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未来丈母娘大怒。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只要能跟陈辰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华雨灵外柔内刚,眼见事情败露,也豁出去了。
“你不要脸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林诗诗被女儿一顶,火气更盛。
“您怕什么?跟陈辰在一起的人是我又不是您,就算有脏水也会泼在我身上,跟您无关。”华雨灵很倔,语气很硬。
眼见母女俩要红脸了,陈辰赶紧拉了美人儿一下,扮黑脸道:“过分了啊,怎么跟妈说话的?她是你妈,你身上被泼了脏水,她脸上难道有光?那些风言风语她难道听不见?赶紧的,跟妈道歉!”
华雨灵一时没领悟情郎的意思,倔强的撇过头不理他。
陈辰一阵头大,朝未来丈母娘干笑了两声,道:“妈,您别急,我再说说她。”
“谁是你妈?别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们的事我绝不同意。”林诗诗见女儿不但死不认错还敢顶撞自己,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斩钉截铁地道。
“别,别啊!”陈辰慌了,上前又是弯腰又是鞠躬,挤到未来丈母娘身边,死皮赖脸的道:“妈,我知道您心里有火,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火尽管冲我撒,只要您能消消气,我怎么样都行。”
林诗诗寒着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是吗?听起来好像很有诚意,那你先抽自己一巴掌我看看。”
“妈!”华雨灵急了,赶紧上来拉情郎,因为她很清楚,小男人一定会照办。
陈辰推开她,朝未来丈母娘笑笑,道:“行,没问题!”
旋即,挥手就重重的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右脸顿时红肿了一片,嘴角更流出了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
林诗诗惊呆了,失声喃喃的道:“你还真打啊?”
“当然,只要您说一声,让我做什么都行,这一巴掌您可还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再打。”陈辰诚恳的道。
不论怎么说,他和华雨灵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如果豁出一张脸能换来丈母娘的谅解,那打自己几巴掌又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用打得这么狠吧。”林诗诗是有火,但这会儿看到干儿子原本清秀的小脸肿得老高,清晰的巴掌印狰狞可怖,嘴角血迹未干,不禁又心疼了,略带埋怨的道。
“没事,我皮厚,要打得狠一点才有诚意。”陈辰任丈母娘摩挲着自己的脸,小声道:“妈,不论您怎么生气如何恼火,我跟雨灵姐都已经在一起了,我知道我们没有事先跟您说一声就将生米煮成熟饭不合规矩,但做错事的人是我,所以您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冲我撒。”
事到如今,林诗诗还能怎么样,木已成舟,她再气愤也没用,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狠下心不认这个女婿,憋着一口恶气继续犟下去,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就算自己横在中间做恶人,女儿跟干儿子照样不会断绝关系。
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作罢,她又心有不甘,一想到两人暗中偷偷摸摸都相好了一年半,却把她蒙在鼓里,将她骗得团团转,林诗诗就冒火,哪有这么耍丈母娘玩的?
第六二七章 要玩就玩大场面
陈辰何等精明,眼见丈母娘神色不定,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便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努力努力,事情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说林诗诗,成熟大美妇气也气过了,怒也怒够了,但事以至此,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关键还是要想个妥善的法子解决这件麻烦事。
棒打鸳鸯、强行勒令两人分开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女儿已经跟陈辰在一起这么久了,生米做成熟饭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可以说什么便宜都被那混小子吃到嘴里了,这个时候自己做恶人让他们断绝来往,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的女儿,这怎么可以?
开玩笑,人让你玩了,心也被你偷走了,吃干抹尽之后就想走人,你想得美!
别说女儿不想跟陈辰分手,就算她愿意,冷静下来后的林诗诗也不肯。
这个女婿她现在是不想认也不行了,但问题是,她不能太过急切的流露出这个心思,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太过轻易让他得偿所愿,就不会懂的珍惜,事关女儿将来的身份地位和一生的幸福,林诗诗当然要尽力为她谋划争取。
成熟大美妇已经掩饰得相当好了,只可惜她的对手是头狡猾到骨子里的小狐狸,陈辰只看了她两眼就将丈母娘的心思揣摩得七七八八,但却没有说破,反而时刻准备着要往陷阱里跳。
林诗诗想清楚该怎么说后,硬挤出一幅冷面孔,沉声道:“你不用对我使苦肉计,电视剧里演得比你好的多得是,我不会心软上当的,如今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您是长辈,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您能同意雨灵姐跟我在一起。”陈辰果断将主动权交出,任凭丈母娘借题发挥。
“是吗?那如果我要你娶她呢,你也愿意?”林诗诗尽量让自己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心中所愿,但那一丝略显急切的情绪却暴露无遗。
陈辰笑笑,拉过美妇人的小手儿在嘴边亲了亲,道:“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会不愿意?”
林诗诗傻眼了,在她想来千难万难,可能要磨上好几年也不一定能磨下来的难事,干儿子居然直接爽快的点头同意了,这算什么?老娘都做好艰苦谈判的准备了,这混小子可好,直接落槌成交!
“你真愿意娶她?不再好好想想?”干儿子兼未来女婿的表态让成熟大美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要再确认确认。
“不用想了,自从跟雨灵姐在一起,我就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给她名份,让她堂堂正正的进我陈家大门,不会让她一辈子受委屈,这个条件就算您不提,我也会去做。”陈辰笑道。
“可是,你不用先问问你父母的意思吗?小雨可比你大十多岁,他们能接受得了?”未来女婿太爽快,林诗诗反而有些开始瞻前顾后了。
“我父母那边从来不是问题,这么久以来,雨灵姐跟他们相处得很好,我父母也很喜欢她,绝对不会反对的。”陈辰给丈母娘吃了颗定心丸。
事情出乎林诗诗意料的顺利,成熟大美妇有些迷糊了,本以为一团糟的事情,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见丈母娘一脸迷茫,陈辰又将主动权抢了回来,径直道:“妈,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不远的将来,我一定会将雨灵姐风风光光的娶进门,您不用怕谢家会阻扰,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将他们都劝下来的,您也不用担心我出尔反尔,实在不行,我可以给您立个字据什么的,要是我言而无信,就让我不得好死。”
成熟大美妇吓了一跳,赶紧捂上他的嘴,娇嗔道:“别乱发誓,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丈母娘终归还是心疼女婿,林诗诗很清楚,男欢女爱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味将责任全赖在干儿子身上是不合情理的,如今他愿意走出来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已经难得可贵了,也足以表明他的诚意,自己不能太狠心,将他往绝路上逼,毕竟有些事情不为人的意志左右,谢家会不会同意放女儿改嫁只有天知道,假如事情实在不可为,只要干儿子能始终如一的对女儿好,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陈辰见丈母娘心软了,笑嘻嘻的上前搂着她的柳腰,卖萌道:“妈,您对我真好。”
林诗诗捏捏他的腮帮,无奈的道:“你啊你,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也真奇怪了,我为什么就是对你狠不下心呢?”
“那是您疼我,谢谢妈。”陈辰嬉笑着在丈母娘俏脸上又是吧唧一口。
林诗诗娇躯一颤,艳若桃李的小脸儿羞红了,佯怒着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没个正形,岳母的豆腐也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陈辰挠挠头,傻乎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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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形容此次去丈母娘家的经历可谓恰如其分,本以为是一脚踩空,将要摔下万丈深渊了,没想到时来运转,不仅没倒大霉,反而成功取得了未来岳母的认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劫。
因此,陈辰的心情是很好的,华雨灵还要在娘家小住一两天,林诗诗要走了他的生辰八字,说是要请人算算他们的姻缘会不会美满。
回到谢家,一进门,坐在树荫下的谢老爷子就摘掉老花镜朝他招招手。
陈辰走上前,老人将一份报纸递到他手里,有些不满的道:“我不是让你暂时不要跟吴家起冲突么,你为什么不听?”
今天的《京城日报》第二版上,赫然刊登着一条醒目的标题——人遛狗还是狗遛人?
报道的正是吴启邦的老婆被自己养得那条藏獒掀翻在地,拉着滑行几十米的事,还煞有其事的配上了张照片,在照片上,吴启国的老婆一手捂着胸,一手遮着臀,但春光依旧大泄。
“拍得真不错!”陈辰看完后,跟没事人一样。
谢老爷子直翻白眼,哼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好端端的你干嘛跟个女人过不去?”
“是她先挑事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陈辰将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谢老爷子当时就摔掉了手里的茶杯,大怒道:“老吴家自己蝇营狗苟,还敢对我女儿指手画脚,真当我死了不成?”
听到动静,谢兰兰从偏院走了过来,问清楚是什么事后,美艳熟妇笑道:“您老别生气,我也没吃亏,今天的《京城日报》您看了吧?”
陈辰一惊,扬了扬手里的报纸问道:“这是你搞出来的?”
“当然,我们谢家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谢兰兰得意一笑。
“说得好,到底是我谢顾棠的女儿,你哥当官当得性子愈发四平八稳,做事也不爽利了,还是你最像我。”谢老爷子哈哈大笑。
“有仇报仇我没意见,但也不用干得这么绝吧?你要登照片也事先打打马赛克啊,这下好了,吴启国看到后必定暴跳如雷,自己老婆的春光被全京城的男女老少都看到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陈辰有些牙疼,谢兰兰的报复心太强了,这不一定是件好事,万一将来哪一天自己得罪了她,岂不是死得更惨?
美艳熟妇撇撇嘴道:“照片打了马赛克还有什么意思?我谢兰兰做事向来都这样,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老吴家要是不爽尽管出招,谁怕谁啊?”
陈辰无语,有谢老爷子在,有如今位居核心的谢成国在,只要谢兰兰不做什么太过火的事,就没人可以奈何得了她,吴家不太可能为了一张照片就跟谢家火拼,再说了,实事求是一点,吴家也斗不过谢家。
不过古语有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吴家拿谢兰兰没辙,九成九会将火气撒在他身上,谁让他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呢!
想到这一茬,陈辰突然兴奋起来了,因为他发现,谢兰兰可能无意之中帮了他大忙,只要吴家忍不住向他动手,他就有理由大动干戈,就算不能将吴家给灭了,也能让它元气大伤!
正想着呢,卫星电话猛地响了起来。
陈辰心头一跳,立刻接了起来,没听两句就神色大变,因为萧媚儿派去保护宁萱的人称,有一大队人正聚集在宁家楼下,要冲上来劫走她,这些人不仅全是练家子,还个个训练有素,十分精悍,双方已经动起了手,他们虽然单兵能力强,但架不住对方人太多,坚持不了多久了。
“撑不住也要撑,你们不用顾忌太多,打死了人算我的,在我赶到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得逞,明白吗?”陈辰暴怒,不用细想他也知道要抓宁萱的人是谁,老吴家的耳目真灵通,冷艳美妇回京才两天的功夫,他们就得到消息了。
“出什么事了?”谢老爷子见小女婿一下子杀气腾腾,不禁皱眉。
“爸,您让我别惹事,可是总有人不长眼逼我惹事,既然如此,我就顺了他们的意,小打小闹多没劲儿啊,要玩就玩大场面,这四个月来我销声匿迹修身养性,有些人眼里就没我了,这次我不会再客气,今天之后,老吴家又该准备丧事了。”陈辰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下衣衫,举步迈出,瞬间消失。
第六二八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陈辰离开之后,谢顾棠无语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将老花镜扔在了茶几上。
“爸,您叹什么气啊?”谢兰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剥着桔子,她才不担心情郎的安危,京城里能伤到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我跟吴庆之虽没多少来往,但好歹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今天之后,吴家势必要从顶级世家豪门之列除名,我多少有点不忍。”谢老爷子按了按太阳岤,苦笑道:“真不知道老吴家是怎么想的,他们该不会真以为纠集了一伙跳梁小丑就可以跟你男人扳扳手腕吧?这也太天真了!”
美艳熟妇略微不满的道:“爸,您到底是哪边的?”
“我是有感而发,跟立场没关系,吴庆之跟吴鹏两兄弟为老吴家的崛起到鼎盛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可惜子孙太不争气,惹了不该惹的人,结局已经注定,再难回头了。”谢顾棠感慨完,又对小女儿道:“给成国打电话,让他跟上面的人说一声,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面给老吴家说情,我怕你男人下手太狠,最后不好收场。”
谢兰兰有点不乐意的道:“爸,老吴家自寻死路,您干嘛操这份心?再说了,陈辰可是您女婿。”
谢顾棠叹道:“正因为他是我女婿,我才要替他将事态控制住,不论怎么说,吴家还有老人在,你男人有能力让吴家元气大伤,但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彻底掀翻它,既然如此,暂时还是不要斗得你死我活比较好。”
“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吴家意图置您女婿于死地,陈辰又何尝不是在等吴家犯错撞到他手里,今天机会来了,我想他是不会放过的,别说上面未必有人会愿意出面调停,就算真有,他给不给面子还是两说。”谢兰兰冷笑一声,接着道:“吴鹏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远在海角疗养,鞭长莫及,等他收到消息也已经晚了,吴家认不清形势,以为我家男人好欺负,但您是知道的,若是有人激怒了他,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很不幸,宁萱现在就是他的逆鳞,谁动谁要死,他说要让吴家准备丧事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这会儿就算天王老子出面他都不会手下留情了。”
谢顾棠默然许久,幽幽一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假如实在劝不下来,那只能说吴家气数已尽,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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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楼下已经打翻了天!
有了陈辰的表态后,萧媚儿的手下再无顾忌,出手极为狠辣,他们都是雇佣兵出身,以前在非洲和南亚打过仗见过血,吴家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真打起来也没捞到什么便宜。
战局胶着,双方都有人挂彩了,好几个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地上血迹斑驳,小区的保安躲在门卫室里都不敢出来,虽然已经报警,派出所的人也来了,但却被吴家的人挡在了外面进不来,只能拿着扩音喇叭在那有气无力的劝架。
说是劝架,其实就是过过场子,刚开始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两拨人在持械斗殴,闹出了流血事件,派出所立刻就出警了,但到了现场一看两辆挂着京城军区的豪车堵在小区口,他们瞬间就怂了。
神仙打架,岂是凡人能管的?得,当看热闹吧!
都是老油条,没人愿意惹祸上身,所以派出所的人就做了做表面功夫,没敢真往里冲。
吴家派来抓宁萱的人是吴爱芳和吴东东这对姑侄,吴启国则躲在幕后遥控,他毕竟是吴家现在的主事人,不方便亲自出面。
对于吴家的人来说,宁萱是必须要抓的,因为要从她手里将吴氏财团给夺回来,这一点没有人会异议,但之后怎么处理她却引起了争论,以吴鹏的意思,夺回吴氏财团后就该息事宁人,放宁萱回去,免得触怒了陈辰和他背后的第十局,到时不好收场。
但吴启国和吴家绝大多数人的心里却不肯,他们想乘势逼迫宁萱公开指认是陈辰杀死了吴启邦父子,再将吴庆之的暴毙也算在他头上,一举整倒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吴鹏还在京城时,吴家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但他如今远在海角疗养,天高皇帝远,吴启国又恼怒于老婆被人欺负,一咬牙便瞒着他动手了。
“大姑,别再犹豫了,让我们的人动家伙吧,在等下去我怕生变,姓陈那小子一定已经往这边赶了,一会他要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吴东东见局势陷入了僵持,心里很焦急。
“再等等吧。”吴爱芳也很急,但她毕竟是成年人,处事比侄子周全,这里可是京城,不到万不得已时能不动枪就不要动枪,不然惊动了上面的大佬,就算吴家的权势再盛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还等?对方有高手坐镇,我们的人不动抢根本冲不进去,这都重伤四个了。”吴东东急得直跺脚。
吴爱芳神色一动,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死了四个就好了。”
吴东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走到躺在血泊中的一个手下身前,弯下腰从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顺势往他的喉咙上一抹,那人完全没有防备,当场被割断了气管,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头一歪死了。
因为角度的关系,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有吴爱芳知道吴东东做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了赞赏之色,现在是悍匪动手“打”死了人,那么吴家为了自保动用枪支也就情有可原了。
“砰——”
枪响!
有人腹部中弹,栽在了血泊中!
“砰砰砰——”
枪声大作!
吴家的人全都扔掉了手里的砍刀,从腰间拔出了枪,朝着萧媚儿的手下一阵射击,当场打死了四个,剩下的人见情势不妙,赶紧躲进了楼里。
正在警车里抽烟的派出所所长听到枪声,嘴里的烟吧嗒一下子掉在了腿上,烫得他跳了起来,但他顾不上疼,立刻火急火燎的冲出了车,满头是汗,持械斗殴没关系,打死了人也没关系,但开枪杀人就绝对不行,上面一旦怪罪下来,他就成替死鬼了。
事关自己的官帽子,谁还能冷静,你老吴家是权势滔天,但也不能太乱来,你不给我活路走,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小人物急眼了能量也很可怕,十几个警员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如狼似虎的就要往里冲,但有人比他们来势更凶,一辆崭新的路虎咆哮着从远处狂飙了过来,不鸣笛也不刹车,直接撞在了堵在小区门口的两辆军牌豪车上,从上面碾压了过去,一路撞飞了正要往楼里冲的十几个吴家打手。
吴爱芳和吴东东看着从车里走出的少年,一颗心瞬间凉透了,糟了,还是晚了一步!
陈辰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看了看惨死的几个人,什么也没说,一一替他们合上了睁大的眼睛,接着缓缓起身,漠然横扫在场的所有人,淡淡的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到的人无不浑身发寒,因为谁都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吴家的打手止步不前,冷汗一滴滴的流了出来,他们手里都有枪,但谁也不敢将枪口对准那少年,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来人的身份,别说杀死他,就是伤了他,都将面临第十局满世界的追杀。
吴爱芳的脸已经吓白了,吴东东更是脚发软,两人都慌了神,他们天天叫嚣着要对付陈辰,但陈辰真来了,他们又不敢动了。
萧媚儿的人从楼里走了出来,为首那人是名半步宗师,但在刚才的乱枪中也挂了彩,右手血流不止,但他忍着剧痛走上前,红着眼睛恨声道:“陈少,我们萧家不是没死过人,若是堂堂正正的拳脚相争,死多少都没关系,但这次不一样,您要有所顾忌不方便出手您就说一声,我们自己来。”
“那怎么行?你们在我的地盘上为我做事结果吃了大亏,如果我一点表示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做你们萧家的姑爷?放心,我会给你个交待的。”陈辰替他止住了血,又看向了吴爱芳和吴东东,轻笑道:“你们吴家一直在散布谣言,想将吴启邦父子的死栽赃在我身上,要置我于死地,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心里其实很期待你们能找到证据,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你我两家直接开战,直到有一方从这世间消失为止!”
陈辰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你们老吴家实在不争气,我等了这么久,你们就只会在暗地里搞点小动作,一点也不痛快,你们不急,我都替你们急!不过现在好了,你们终于雄起了一把,干了件值得我出手的事,今天我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吴启邦父子真不是我杀的,但你们俩肯定会死在我手里!”
吴爱芳和吴东东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陈辰没有理他们,自顾自的道:“你们一死,吴启国肯定要发疯,他八成会豁出去跟我玩命,我正好将你们吴家一锅烩了,事情就圆满解决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第六二九章 丧钟!
陈辰想要彻底灭了吴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正如谢老爷子说得那样,吴家自吴庆之死后虽然江河日下,不复当年的鼎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依旧有相当强的实力,再加上有刚刚离开核心的吴鹏坐镇,一时半会还没有人能动得了它。
假如吴家聪明一点,隐忍个十年,以吴启国如今的地位,再有吴家的鼎力支持,他未尝不能冲进最高层,到了那时,陈辰就更没办法轻举妄动了。
但好在这世上没有假如,宁萱在松城时,吴家不敢动,现在她到了京城,吴家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可这一出手就没有了回头路,因为陈辰已经堵在了他们的退路上。
吴爱芳和吴东东下令枪杀了五个人,这是事实,容不得他们抵赖,如果陈辰没有第一时间赶到,他们可以找人替罪脱身,但现在不行了,陈辰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动手抓他们回第十局,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谁来说情都没用。
如果他们敢反抗,那就是拒捕,如果他们不愿意坐以待毙,豁出去拼死一搏那就更好了,陈辰完全有权力当场格杀了他们,任谁也不能说他不对,因为谁都知道,只要敢跟第十局的人动手就是叛国,任你有天大的道理也是死路一条。
陈辰笑得很开心,他一步步朝着吴爱芳和吴东东走去,吴家的打手想动又不敢动,等他走到身前时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了路。
“你、你想干什么?”吴东东一点点往后退,一脸的惊慌。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你去第十局喝茶。”陈辰笑眯眯的道。
吴东东脸都白了,他虽然年纪小,但出身红色世家,去第十局喝茶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自从第十局成立以来,任你官有多高,权势有多盛,只要被第十局请去喝茶,就再也别想活着出来。
“不、我不去,你别过来!”吴东东冷汗直流,又怕又怒。
“抱歉,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陈辰步步逼近,不论这家伙怎么逃,始终就追在他身后,跟猫捉老鼠似的,他就是要逼吴东东狗急跳墙,只有这样,吴家的丧钟才算真的敲响了。
吴爱芳眼见形势一下子对自己这边极其不利,便偷偷向家里求援,陈辰看到了却没阻止,如果吴启国赶了过来,陷进了这个泥潭,那么他不但救不了儿子和妹妹,而且还会自身难保。
“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动手缠住他!”吴东东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朝跟蜡烛似的动也不动的手下大声咆哮。
吴家的打手挺忠心的,当即就要上前。
“别胡来,都不要妄动,不然就不好收场了。”吴爱芳喝止了他们,她很清楚陈辰的打算,自己的人一旦乱来,就正好给了他下死手的借口。
吴东东见无人上前,又气又恼,他已经跑不动了,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巴都磕出了血,但他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爬着躲到了吴爱芳的身后。
见陈辰逼近到了眼前,吴爱芳强忍着惊慌,色厉内荏的道:“姓陈的,你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你们,说我赶尽杀绝的人又是你们,做人要厚道,你想要我死,就也得做好死在我手里的准备,这样才公平嘛!”陈辰眯起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扣死了两人的手腕,轻笑道:“第十局的茶已经沏好了,正等着你们去尝尝呢!两位,我们走吧,别再磨蹭了。”
被抓住后,不论是吴爱芳还是吴东东都急红了眼,但任凭他们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陈辰的双手如铁钳,死死的锁住了他们。
吴东东很清楚,一旦被抓进第十局就什么都完了,就算叔公找了最高层的大佬出面说情都没用,第十局独立于军政体系之外,从来不会为任何人的面子破例。
眼看没有活路可走了,吴东东一咬牙,眼中凶光一闪,从兜里取出了带血的弹簧刀,猛地从背后刺向了陈辰,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终于敢铤而走险了?”陈辰大笑一声,反手一掌砍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
“咣当——”血光溅起,弹簧刀掉落在地。
吴东东的脸一下子惨白惨白的,他木然的看着地上的一截断肢,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里血洞洞的,皮开肉绽,白骨森森,就是不见了手腕。
吴爱芳尖叫一声,身子瑟瑟发抖,惊怒道:“你、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陈辰一脚将吴东东踢飞,冷笑道:“你们老吴家的人果然有胆色,敢刺杀第十局东南分局副局长!好,很好,太好了!”
吴爱芳神色大变,完了,终于撕破脸了!
“大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想逼死我们,被抓进第十局是死,拒捕也是死,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你还怕什么?”吴东东疼得一脸狰狞,他抱着残肢坐在墙角,眼睛血红血红的,厉声咆哮道:“他就一个人,我们有几十条枪,怕他干什么?杀了他啊,只有他死了,我们才有活路可走。”
“没错,只要我死了,今天的事你们就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以你吴家的权势,说不定可以给你们找出条活路。”陈辰一边笑一边点头,循循善诱,酷似狼外婆。
吴爱芳何尝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下令让手下人开枪做生死一搏,就等于将整个吴家都推到了悬崖边上,就算侥幸杀死了陈辰,吴家也要面临第十局的报复,很可能家破人亡。
孤注一掷的后果她很清楚,但吴爱芳发现自己没得选择,如果她不冒险便没有活路,人都是自私的,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又有多少人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大姑,别再犹豫了,一会第十局的人要是来了,我们就真的死定了。”吴东东的右手被斩断,剧烈的疼痛刺激出了他心里的暴虐和兽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一名手下的身边,从他手里夺过枪,狞笑着瞄准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划破长空,带着一丝微弱的火光射出,陈辰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向左一步躲了过去,子弹打在了车窗上,轰然一声,宛如丧钟敲响!
吴爱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完了,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好,打得好,老子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陈辰抚掌大笑,如鬼魅般冲出。
“杀杀杀!”吴东东疯狂大吼,连连扣动扳机。
事以至此,吴家的打手也别无选择,只能一咬牙,拔枪跟着射击,他们很清楚,只有杀了这冲上来的少年才有可能逃出生天,就算事后要被第十局追杀也好过坐以待毙。
四十多条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侵袭,编织成了一片火海,声势惊人,但在陈辰眼里这只是小儿科,他如一道亟电划破虚空,道道残影栩栩如生,牵扯住了所有的火力。
“真没挑战!”陈辰撇撇嘴,顷刻间杀到了人群中,出拳将眼前一人打得四分五裂,尔后如灵蛇直蹿,双手捏爪,瞬息间抹过了六个人的喉咙,鲜血如水箭冲天,染红了苍穹。
以他如今的实力,杀武道宗师都如屠狗,杀一群不过明劲的打手更是写意,几乎不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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