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叩谢之礼,万岁之语响彻太极殿内。
觐见礼毕后,李世民接下来就是命令朝臣各舒己见,如何处置突厥和高昌这片广阔的领土和子民们。殿堂上顿时活跃起来。
许多官员都纷纷启奏,中书侍郎颜师古手捧象板,端肃仪容出班奏道:“陛下,自古以来突厥和高昌因为距我大唐万里,就难以臣服,陛下既然使他们降服称臣,就把他们安置在河套以北,让酋长们分别统领各自的部落,则永无后患。”
而太子右庶子,门下省侍郎孔颖达则见解不同:“陛下,北狄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祸患,即便是当日称臣伏拜却是时常出尔反尔。幸而今天败亡,臣认为应该拆散他们的部落,分别遣送到各州县,教他们耕种织布,由放牧转化从事农业,使得塞北永远空旷无人。”
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主张,李世民端坐在御塌上,侧耳倾听,不插言,不表态。他想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加以比较、判断,做出正确而实在可行的决策。礼部侍郎李百药的意见与颜师古接近,但请在西域设置都护府,以便统一监督管理。
而夏州都督窦静从班部丛中走了出来,举着牙笏,声音响亮地启奏道:“戎狄留恋故土,习性不容易改变,将他们迁移故土,只会造成伤害,不会有半点裨益。一旦生变故,势必对我国构成威胁。臣以为不如借着他们残破败亡之际,分割他们的徒弟,拆散他们的部落,使其势力分化削弱,易于钳制,永为藩臣,长保边塞安宁。”
“最好是仿效汉光武帝安顿匈奴于塞下,保存其部落,顺应其风俗,用来开垦人烟稀少的土地,作为我大唐的屏障,才算善策。”中书令温彦博则提出了借鉴汉朝的做法。
李世民微眯着细长的眼睛,时不时地掠一掠那翘成八字形的唇髭,聚精会神地听着,边听边思索,内心开始思考着光武帝的安边之策,又在思考着长孙凛曾经提过的那套方案,他便抬眼远眺了站在后面呆的长孙凛,然后开口问道:“长孙爱卿,你是离突厥人最近,最有言权的,对此可有何想法?”
194青楼开张
长孙凛倒也在听这些大臣们的言,但是听到有些大臣过于儒家的思想让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要知道在后世哪里还分什么大唐和突厥,在现代你若是自称是突厥人那就整个一个恐怖分子被公安抓起来。既然士兵们那么辛苦打下来,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控制军权,和平演变。
听到皇帝召唤后,他赶紧应声出班,说道:“陛下,臣认为还是留他们在自己本地生活比较好。而且是将唐人和胡人都一视同仁,该收赋税的还是要收,而朝廷该做的军事和治安也得涉及到西域,总之就是将突厥融入大唐当中……”
魏征闻言便亮着他那秃额头下显得凹陷的眼睛,音调铿锵地奏道:“戎狄衰弱时会屈服,强大后便叛乱,这是其常性。现在投降的人口达数十万人,数年后子孙繁衍,成倍增加,必然为心腹之疾。”
长孙凛则反驳道:“君主与万民的关系,就好像天覆地载,毫无遗漏。孔子说有教无类。对于教育对象不应该区分亲疏贵贱。把胡人从愚昧中拉出来,传授他们生产技能,教导礼仪,数年后,都将成为大唐子民。他们畏威怀德,哪里会有后患?”他说完后便把自己所谓关于辽阔西域的想法给一一详尽叙述一遍,
“……只要掌握了军队和制造武器的资源,只要胡人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微臣认为不需要多少年,夷人必然只知有大唐不知有突厥……”
长孙凛地一番言论得到了李世民的赞赏,众人也都不再言语了。李世民便采用了长孙凛这个架空武装。一国两治的做法,跟以往朝代大不一样。这种做法比起一味地残酷镇压,掳掠男女做奴婢,甚至无情追杀等传统的民族压迫方式,显然开明许多,不但解除了北方戎狄的威胁,而且加快了民族之间的大融合。
李世民下诏将高昌所在地改置西州。改可汗浮图城为庭州。一切按照长孙凛的计划去进行。又在交河城设立安西都护府,留屯兵马镇守。地域东到大海,西至焉耆,南尽林邑(越南归仁县),北抵瀚海沙漠群,均设立州县。唐朝国力蒸蒸日上,进入了一个辉煌时期。
长孙凛之前买下的垃圾地盘,如今已经变成了最繁华的商贸市场,隐隐成为了继长安东、西两市之后。又一大热闹地市集。这一市集因为宣传得利,而且东西两市地商铺已经饱和。所以很快各个商铺就被自各地前来的商人给租买了下来。
只有一套最大的即可以当作酒楼又可以用作客栈的楼没有被人租出去,大概是因为这个定价是根据奇货可居而定的高价,又或是因为市场过于新,还没有稳定下来,有钱的商人还在观望之中。不过这些有兴趣的观望将会失望了,因为很快他们就会现这栋楼已是名楼有主。
在一个秋高气爽、诸事吉利的日子,这幢被老板起名为萃英楼地青楼准备多日后。终于是开张了。大清早。萃英楼的门前已是热闹非凡,这个时候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一个开张仪式足以吸引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伫足观看。
更何况这萃英楼早在十天之前,就将一幅巨大的画像给挂在了二楼窗棂之外。这幅巨画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画法与人们常见的画法不一样,给人一种非常真实的感觉,就如同人们照镜子一般,与现实中的人是一模一样。这画上地地女子是采取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势,虽然不能看清脸蛋,但是那吹破动弹地肌肤,红嫣丰润的嘴唇,还有纤纤细腻的小手,给人,尤其是男子的感觉带来了无限的震撼和诱惑。如此惊世骇俗的大画不免让人有着无限的期待和向往,据说,这青楼的老板已是被人无数次打听什么时候开张。
而最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今儿一大早,这萃英楼门口竟然搭起了一个类似于擂台的大台子,大家都不免有些奇怪了,你这萃英楼难不成还需要人打擂赢得擂主才能进去享受,可是这擂台也不像是擂台,到处都挂红添绿的。一时之间大伙都纳闷了,所以到门前看热闹的也就更多。
太阳刚刚升到半空中,只见一个身材肥胖,嘴上有两撇八字胡,笑容满面的中年人从萃英楼里走了出来,看来是这店里的东家。紧接着是四位身着同样的绣花半臂长裙的少女笑脸迎迎地跟在后面,她们二人一组分站门口两边。这四位少女都是长得清清秀秀的女子,让围在门口观看的大老爷们都不禁兴奋地叫唤了几声。而更多的人则是奇怪难道这四位姑娘站得和衙门里审案时公堂那些捕快一样,难道她们在也要在门前站着喊“威武”吗?
只见这位胖东家则是环着观看的百姓们拱手示意了一番,然后说道:“诸位乡亲朋友们,我孙万财承蒙关照,有幸萃英楼在长安新市开张大吉,以后还请大伙多多关照!”说完他又向观望人群拱手致意,然后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细棍子,一把揭开了门顶上蒙着红布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飞龙凤舞三个大字萃英楼,再伸手将两旁的红布也扯了开来……
“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真名士自风流。”
在场观看的百姓们有几个是识字的,他们摇头晃脑地由上往下徐徐念了出来。
“好!好诗!……”大伙儿纷纷高声赞道。尽管这个时候还没有对联,但是此时作诗已是流行,自然有人能看得懂,再配上这横匾,跟这青楼的营生联想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隐味。至少萃英楼的档次马上就高出一节来。
然后孙万财就叫来一个伙计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爆竹,在听见噼里啪啦的爆竹响过之后,大家都以为没啥可看的了,正准备纷纷离去。这时却听见萃英楼的东家孙万财大声说道:“今儿小店开张,为了讨个吉祥,我特意请来演歌舞伎的班子特地为大家表演,从今日起,每日表演一场,连续七日不间断……”
一听到有歌舞伎看,这一大群的围观可又是兴奋起来了,他们纷纷又围了过来,把这青楼前面更是挤得水泄不通,毕竟歌舞伎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看到的。这歌舞伎也就是日本歌舞伎的前身,有一定的故事性,在唐朝的宫廷和权贵家里倒是很流行。难怪大家会如此新奇伫足观看,毕竟是物以稀为贵。
在那张大台上,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敲锣打鼓声,然后是锵锵锵锵,出现的是身着颜色戏装,脸上浓妆艳抹的戏子们。在其中一个花旦先开口唱之后,在场的观众都给镇住了,并不是说这戏子唱得有多么的婉转动听,反而可能是由于怯生和不熟练她唱的时候有点打肯,然而她的那种不同于以往青楼酒楼里面的小曲小调的强韵让人感到非常的新鲜。
而接下来更是引起大家看得入迷,戏里面一波三折,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更是使得大伙儿为主角感叹、担心、忧愁、欢喜。就这样,本来就挤得水泄不通的萃英楼门前,更是变得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直至这场大戏演完之后,大伙儿还久久不肯离去,心里正计划着明日该怎么才能占到最好的位置。
就这么一天的功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几乎整个长安城都开始在讨论这萃英楼门前不同寻常的歌舞伎。长孙凛站在萃英楼楼上的窗棂前,望着下面还依依不舍的观众们,便知道自己的广告起了极大的成功。长孙炎也站在他旁边陪伴着,楼下生的这一切他是一直看在眼里,对少爷那个不安排理出牌的头脑也让他这个老油条不由的佩服。而那个所谓的萃英楼的东家孙万财则是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他算是长孙炎的妻子的兄弟,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可是要抓牢。为了能让这个萃英楼能够在京城迅打出牌子,长孙凛可是费尽了心思。为了造势,他则是命人训练了十来位戏子,上演的东西在后世被成为精彩绝伦的戏曲,让大家有“足够的乐子”,这样也就能一鸣惊人。
195丹药
戏曲在唐代还没有出现,因为正式的戏曲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要化妆演唱;二是一定要用当场人物的口吻来唱,即第一人称来演唱,不能用说书人的口吻;第三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有高度的故事性,这样才能吸引大家看下去,看入迷。、尽管此时有所谓的“军戏”、“歌舞伎”、“大曲舞”,但是比起能够流行上千年的戏曲而言,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每天早晨,大家扶老携幼地来到萃英楼看热闹,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内是万人空巷,心满意足。
他们在看《秦玉卖马》时,一定会为那个势利眼的王小二鄙夷不已,也为了秦玉曲折波荡的经历而心情沉重,若有所思。而《窦娥冤》则是让不少人流下了悲伤的眼泪,流氓张驴儿父子与窦娥的冤仇和血腥给他们敲打突然的冲击,当窦娥在临刑之时指天为誓,刽子手把砍刀伸向她的脖子时,当场一定会有许多人吓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而窦娥死后将血溅白绫、六月降雪、大旱三年,这观众哭的那个伤心泪啊,在场仿佛就像是亲生爹娘的祭礼一样。
也许,有些长安的孩子正是在看了戏之后会开始一直思索:“什么是命运?什么是偶然?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爱?然后爱又变成了更强烈的恨?一场戏曲或许是他们走上思考和成熟的道路。长孙凛的确是没有想到他的一场造势行为,会给一些人带来多大的触动。
不过,萃英楼对面的万客酒楼东家也是合不拢嘴。一开始之时,长安的上层人士还不屑于与布衣百姓一起挤着看所谓地歌舞伎。然而每日听到下人说窦娥怎么怎么惨,秦玉又怎么怎么侠义,这让这些贵族富绅们心里也不免有些好奇,这歌舞伎不是很平常的东西吗?
他们也禁不住好奇心。纷纷来到了萃英楼,只是这人山人海的景象让他们实在也不可能挤得进去,于是万客酒楼的东家从刚开始的嫉妒心理到后来是巴不得这免费看戏的七天继续延续下去,因为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大官们都微服私访他这家小酒楼,不过他却因为店小而接待不了那么多贵客而遗憾不已。总之,萃英楼、新市在一夜之间就红火了起来。
孙万财这几天可真是笑不拢嘴,尽管这完全不是他自己的营生,但是想到每年自己能赚得两成的收入,那也是十分可观的。虽然从开业至今萃英楼还没迎来第一位客人,但这是为了吊起这些人地胃口。
这一周之内已经有不少看过萃英楼戏曲欲罢不能或没有占到位置的权贵。迫不及待地派下人来询问这萃英楼何时打开门户迎接客人。想到钱帛将会如洪水冲堤一般,堤垮后就会不断地涌过来,让孙万财对萃英楼的前景非常的乐观。毕竟单是每日戏曲这一项演出,就有无数的客人趋之若鹜。更何况他这个青楼还与以往的有很大地不同,想到这里,孙万财也不得不对长孙少爷的奇妙想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哥哥。哥哥……”自从长孙凛来到武家,三娘就一直搂着他不愿放手。小孩子就是育快,数月不见三娘又比以前长大了许多,尽管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抢过长孙凛带来的糖葫芦,不过小家伙最近都是在跟邻坊的李雪雁姐姐在读书识字,倒也懂得了人不能光顾着吃喝的道理。
杨氏则是赶紧张罗下人给未来姑爷端茶送点心,在她看来。这武家她这一房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上许多。武顺在宫中颇受皇上宠幸,从五品的才人一直升到了正四品的昭容,赏赐物品是源源不断,一件比一件还要珍贵。而前阵子长孙夫人也是屈驾光临,身后还跟着长安城最有名地魏媒婆,既然两个孩子金童,鸾凤和鸣,那么两个母亲自然是一拍即合,订下了儿女的的婚事。
虽说女儿嫁到长孙家三房是做小妾,但就凭长孙凛年纪轻轻就建立如此大的功勋。而且也能看得出他对二娘是真心实意的,那么嫁到长孙家尊大唐长公主为长。那又有什么委屈可言的呢?老大的女婿是大唐的天子,老二的女婿是出生于大唐的第一权贵之家,就凭着这两点,杨氏地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喜笑颜开。等到三娘长大后再给她找个好人家,那么即便是比不上北魏的独孤家那么显贵,他们武家在大唐地地位也是了不得的。
二娘则是兀自坐在长孙凛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眼眉弯弯地望着这一大一小在淘气胡闹。一会儿见三娘撅着小嘴儿捻着情郎的耳垂。一会儿见长孙凛疼得呲牙咧嘴赶紧将小家伙给抱起来。她此时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吹破动弹的脸上更是春风得意。一双翦水澄澈的眼眸内。柔情似水欲泄融融。
自从两家订了亲事之后,她那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地心绪便转忧为安。现在唯一要做地就是如何学着做待嫁之女,女工、女德、女仪等这些做女儿的时候无关紧要地东西却是做一个好媳妇的标准。
“……白兔收到神仙草,开心地依偎在灰兔的怀里,幸福洋溢着她美丽的脸。她一口口甜蜜地吃着那棵神仙草,她不知道她每咬一口就象一支箭刺穿他的胸膛,他心却在血流不止
白兔兴奋地住进了灰兔的家,灰兔却变得沉默了”
正当二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听完“兔子和窝边草的故事”的三娘,则是摇头晃脑地用小手捂住耳朵大叫着说道:“不要……不要……哥哥,三娘不要听神仙草被白兔给吃了,三娘想让神仙草活过来……”
三娘说完眼眸里竟然还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她的双手毫无规律地舞动着,似乎想要长孙凛赶紧把故事的结局改一改,结果她的动作实在太大,竟然把身旁几案上的一个小木盒给弄倒在地上,盒中的一粒粒小药丸则像是习俗婚礼上撒豆子一般洒满了一地。
“三娘,怎么可以这样呢?把娘好不容易求得云中道长所赠的丹药给撒到地上了……”二娘见三妹在情郎身上撒泼,顿时摆出了姐姐的架子,故作挑眉怒眼地训斥着小姑娘。
三娘也知道这丹药来之不易,她委委屈屈地爬下长孙凛的膝盖,眼眸里还是泪迹未干,却是扁着嘴儿,故作可爱地紧着眉头,可怜兮兮地对姐姐说道:“二姐,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把丹药捡起来,你不要跟娘说行吗?”
长孙凛可没想到小家伙接受悲剧的能力那么差,见她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便是露出了和煦地笑容。可是听到二娘竟然说这丹药是一位道长给的,他不禁心里就怀疑,这古代皇帝吃丹药死的人可是两只手都没法数完。
他便笑着站起来摸了摸可爱的小姑娘的小脑袋,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说道:“没事儿,哥哥帮你捡,你乖乖坐着就好了。”
二娘看着长孙凛蹲了下去,妩媚多情的大眼睛则是亮彩异样。无论那个朝代,女人都会十分享受男子为她们效劳。所以她是依然坐在椅子上,还伸出玉臂用青葱般的长指点了点顽皮小妹的小鼻头,说道:“你这个小家伙,看你以后还皮不皮……”
三娘则是娇憨地倚在椅子背上,两个小脚丫晃动不停,被姐姐这么一逗,便咧开小嘴笑着娇滴滴地说道:“凛哥哥最好了,三娘最喜欢凛哥哥。”
长孙凛皱着眉头把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给捡起来放回木盒中,他拾起一个药丸,只见是一坨黑乎乎的小东西,样子大概和大版的老鼠屎差不多。放到鼻息前闻了一闻,倒是有一股草药的味道。但是味道怪怪的,没有纯粹的中草药物那样的纯药味。他知道这恐怕都是这些大师们往里面加各种类似于铅之类的不可消化之物。
“二娘,这药你可要劝你娘以后不要吃了……”长孙凛把药盒放回案几,坐上了另一张椅子,对二娘说道。
“为何不能吃?那位云中道长可说了,这丹药吃了延年益寿,身体健康……”二娘不明白地问道,对于这些事情她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196姐妹交心
“这种药能不能延年益寿就不知道了,但是是绝对可以吃死人的……”长孙凛小心翼翼地把药丸给掰开,查看里面的成份。。只不过这会儿可没有什么化学检验设施,不能检验出个究竟。
“吃死人?!凛哥哥,你这是危言耸听吧?这丹药可是有许多人都在求呢?云中道长可是长安道观出了名的得到仙长……”二娘的确被吓了一大跳,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定定地望着长孙凛,期待着他的回答。尽管她希望这的确是危言耸听,但又确实相信凛哥哥的能力。而三娘也是跟着姐姐一样,也点了点头望着凛哥哥。
这二娘的确有科学家的精神,长孙凛笑了笑说道:“你还记得在并州的时候,我给你烧过一个东西,这种东西烧起来可以出蓝色的火焰……”
“恩,我记得,而且味道怪怪的,那时你说那些都是做火药用的材料……”二娘点了点头,回答道。而一旁的小妞儿则是眨巴眨巴眼睛,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哥哥姐姐到底在说些什么。
“走吧,咱们这会儿到厨房去,三娘,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如何?”长孙凛站了起来,一把将三娘给抱在怀里。二娘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不过见自己一个人被撇着,她便跺了跺小脚,不依似地扭着小蛮腰。而三娘则是伏在长孙凛的肩膀上,得意地给姐姐做怪脸。
“把那药盒给带上了。”长孙凛假装不知道地伸出手来牵二娘的小手,然后说了一句。二娘这才心满意足地顺手拿起药盒,跟着长孙凛走出了厅堂。
渺渺的天色湛蓝无边,淡淡云烟弥漫小院。天上的鸿雁畅游飞翔,而地上的庭院则依然是绿草葱郁,黄花绽放。
“好漂亮啊!凛哥哥,这个药丸子点着火怎么会出蓝色的火花呢?”庭院里传来了三娘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然后就是二娘宛如莺儿般地笑声。二娘见四下没人,便悄悄地伸出凝冰般素洁的玉臂挽住了长孙凛的手臂,她喜欢这样做。
两人的手臂交合在一起,然后便是一只大手掌抓住了那雪白的小手,一根、两根、三根,两人的手指便交叉着挽在一块。二娘那如澄澈流水般的眼眸流露出丝丝深情,长孙凛见到三娘正玩得起劲,她用小铁钳子一颗一颗地将那药丸放在烛火里烧了起来,见着那灿黄的火焰顿时染满了蓝色的火花,尽管右手还抓着小火钳。她左手还是忙不迭地连声欢呼,仿佛这是为自己新鲜制造的新玩具一般。
“看到了吧,这丹药里面有一种成份叫做硫磺,是可以用来制造火药地,能制造出可以杀死人的火药,吃到肚子里面怎么能没有事情呢?”长孙凛便对二娘解释着。
“那……那娘前天就开始吃了。那她会不会有事情啊?”二娘现在可没有三娘那般无忧无虑了,她吓得赶紧问道。
“这硫磺的用量估计也不多,所以吃一两颗也问题不大,但是吃多了长久下去不是暴毙就是卧病在床,总之就是寿命会减少。这些东西可不想草药和粮食那样,人吃了之后没办法随着粪便排出来,久而久之就会留在人的体内里。积累多了。到时候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就会一下子病来如山倒,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长孙凛见二娘这般紧张,赶紧安慰地解释道。
“那这些制造丹药的道士不就是杀人于无形中?”二娘若有所思的想着,她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到宫中去看望大姐的情形。
清晨的皇宫风景也是相当美丽的,美仑美央的宫殿在细软如纱地烟流飘飘袅袅,悠悠然舒徐漫卷。明霞赛如火花般染红了天空,鸟雀的啼鸣高扬清脆。
由于武昭容在宫中颇受皇帝的宠爱,而且她打赏太监宫女时向来都是出手大方,因此二娘要想入宫探望姐姐也比以前容易了许多。她徐徐地迈着轻盈的步伐。跟随在太监身后向着掖庭宫走去。
武顺大清早起了个早床,慵懒地半倚在了卧榻上。她的一只雪白的手臂半支撑着红润芬艳的脸颊,嫣红的香唇半抿半张,弯弯的柳黛微微皱着。她无意中轻轻移动,光滑的丝绸被褥略微滑下,形成了一副美人春睡图。连一旁地宫女看得都砰然心动,难怪武昭容受到皇帝的宠爱。
然而对于自己现在能够在宫中得宠,武顺地心理则是颇为矛盾。受到皇帝宠幸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自然节节攀高。她想要的一切也就自然而然飞来。然而想到频频要接受皇帝临幸。却让她总是要强装笑颜去迎接这个男人。想到他那老而笨重的身体,让她总是觉得万般的无奈。
梳洗过后。刚刚穿戴完毕,掖庭令送来了皇上的赏赐,有翡翠钗、玳瑁钗、垂珠步摇、金龙项圈,镶宝金花钏以及珠玉等等,这些赏赐甚至过了大部分比她品级还高的妃子。
武顺随手拿起两块小玉打赏了下人,然而对这些东西却是没有在意,只是随便地将它们收入到自己地小屉子里。一个在深宫中地人,连钱都不用花的,又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呢。
她披上了一件披帛,坐在外厅地卧榻上,等待着妹妹的到来。清晨的阳光映照进来,斑驳6离,变化多端。她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心里头却一直笼罩着一层乌云。自从那次大病过后,一种总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不安感,让她一直都开心不起来。作为一个母亲,她不但远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之前怀上的胎儿也被流产,一种难以宣泄的仇恨一直徘徊在她的内
一阵太监扯开来的传报声传到了厢房里,打断了武顺的思路。知道妹妹已经到来,她便让宫女出去迎接。
“大姐……”二娘那张如春风拂面的美丽笑脸出现在了武顺面前,她那难以抑制的欣喜透过声音传递到了姐姐的耳朵里。
“二娘,今儿个有什么喜事,怎地你是那般的快活?”姐妹俩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武顺一听就知道家里肯定有什么喜事,尤其是能让向来冷静的二娘如此喜形于色,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二娘见姐姐一眼就猜出了自己有事情,她便红着小脸贴在姐姐身边坐了下来,亲昵地靠在她的手臂上,露出了已是染满红晕的粉脸。羞涩的眼睛上长长的黑睫毛扑闪,她咬了咬下唇,低声交代着说道:“姐,他家里来人到咱家来了,已经定下来了……”
“谁家?什么订下来了?”武顺刚开始还疑惑地问道,然后便是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那长孙凛?咱家已经和他家结为亲家了?”武顺的红唇张得老圆,表情惊讶地问道,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俊秀的脸。
“恩……”二娘点点头,她一直的心愿已达成,此时便迫不及待地跟大姐分享这一切。
“呼……那就好了,二妹你可算是心想事成了。”武顺小力地捻了捻二娘粉扑扑的面颊,强笑着说道。不过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反差和失落,也许是因为她的失意。
“大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二娘见大姐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便关切地问道。不过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便想起了在并州的时候,有一天凛哥哥就曾经问过崔姐姐同样的话,不过他后来还加了一句:“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好让我开心开心。”想到这个坏蛋,她的小脸更是红润。
武顺本来叫二娘入宫也只是让她陪着自己解解闷,不过想到自己最亲的亲人也就是她们了,若是不告诉她们还能跟谁说去。她环顾了四周,屏退了所有的宫女,两姐妹则是躲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
“娘说得对,这宫中的确是水深火热之地,若是没个心思,还真是难熬出头。”二娘听到姐姐的诉苦后,便连连轻拍着姐姐的手安慰道。
“这宫里面就是一个争权斗势的地方,比说是后宫的三千佳丽,就算是同母的皇子兄弟,也是斗得个你死我活。将来待皇上万岁之后,也不知该怎办才好,这太子和魏王看来都不是什么仁人君子……”
197奇货可居?
“二娘,你知道吗?大姐现在眼前最主要的问题有三个,一是何时不用事君王,”武顺说这句话时是将声音压得很低的,尽管这屋内只有她姐妹二人,然而她的眼神还是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二娘则还是抿着红唇认真地听着姐姐的话,眼神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亮光。也许在她看来,尽管这句话有些惊世骇俗,但是非常适合她的胃口。
“二来是要在太子和魏王之间站对立场,尽管太子已在东宫久居多年,但我听宫里的太监说这两年皇上一直对魏王宠爱有加,大有可能以魏王取而代之。毕竟等到陛下万岁之后,我也还是只能久居宫中,自是要看对人,否则就如同高祖的尹妃张妃那般,只能在冷宫中终了残生。”
武顺轻启檀唇,跟妹妹一一叙述了这宫里皇子之间的斗争倾轧,以及皇帝与皇子间的复杂关系。在她看来,二娘自小就是精明人,读书多且明白事理,可以作为她在宫中斗争的智囊。
二娘听完姐姐的叙述后,眼神因为在思考而忽闪不定。这太子作为嫡长子而且做储君多年,自然有其朝政上的优势,但却不讨皇上的喜欢。而魏王的背后的支持是当今的国君李世民,然而他却是不受朝臣的欢迎。这两位皇子似乎都有可能成为皇帝,但必然有一个当不成皇帝。
或两个都当不成?二娘沉吟一番后,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二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奇货可居?”
“奇货可居?你是说……?”武顺未到及笄之年便嫁予贺兰越石,小的时候也不喜爱这些史书经注,自然不晓得吕不韦地事情。也许就大概知道战国之后是秦国而已。她只能一头雾水的听着二妹解释。
“这个故事是这样地:早在战国时期,秦国公子子楚在赵国做人质。大商人吕不韦见他困顿不堪,郁郁不得志。吕不韦经详细的调查和周密的分析,认为子楚像稀有的货物一样。可以囤积起来,等待高价出售。后来,吕不韦帮助子楚回国做了秦国国君,称为秦庄襄王。吕不韦也因之当上了丞相……”
二娘一口气把这个故事说出来,见大姐还是一脸糊涂的样子,她便继续解释道:“当时这子楚之父秦孝文王有诸多儿子,而且子楚排行居中。不甚受到重视。然而吕不韦却因为在其最困顿之时给予了他帮助,最后竟然从一个商人成为了权势天下的丞相。”
“二妹,你是说将来的国君未必是从太子和魏王只见产生?”武顺在经过二娘地一番解释之后,这会儿也明白了,由于这个结论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她睁大着眼睛惊讶地失声问道。
二娘虽然也不能确定,然而她却灵活的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珠,有条有理地说道:“太子本身就有失德行,日久必然朝臣们会参奏他的不是,而且皇上也不喜欢。那么必然将来无所大作为。如此任意妄为,恐将铸成大错。而魏王恃才傲物。身为皇子却要争做太子。然而却没有其父当年征战天下的功勋,何德何能?而为人子女最忌讳父尚在则兄弟阋墙。想必皇上也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之事,然这二人积怨已深,怨恨犹如箭在弦上,不泄不畅快。这二虎相争,卞庄得利是有可能的。”
尽管历史轨道变了,二娘足以做女皇帝的智慧依然还留在她身上。一番道理说得是有根有据。不管以后这事情将会走向何方,但此时地武顺却是被妹妹这一番话给说动了。她的本意是选择太子和魏王二之一,而二娘的话却让她恍然大悟。
“二娘,你是说有可能最终坐上皇位的是其他皇子而不是目前的这二位?”武顺挑着细眉望着二娘,心里正盘算着还有哪位皇子能够后来居上,最终荣登九五之位。
“姐……我这也是估计个大概,还没一个准。现在还不用太着急,慢慢看着,总会有个苗头的一天。”二娘尽管语气中还有所保留,但她的粉脸上倒是显得颇为自信。
“也对……”武顺也是颇以为是的点点头,思绪却是沉浸在刚才二娘的一番分析当中。
“大姐,还有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呢?”二娘见武顺正迷蒙着双眼在呆,便挽着她的手亲昵地问道。
“第三件事情?”武顺被打扰思绪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思索回忆了刚才地对话,然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阴郁地说道:“就是那个毒女人,当初她害得我腹中的胎儿流失,几乎命丧黄泉。这笔帐无论如何都得算清楚……”想到那一段在小黑屋度过地黑暗时间,让武顺原先明艳的眼神变得恨意浓浓,看来她对此事一直是怀恨在心。
“二娘?……二娘?……”长孙凛叫了二娘两声见她没有回应,便一把抱起她苗条的身躯,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武二娘正在自己的回忆中,被他这么一抱,顿时吓了一跳。她努着小嘴粉拳在他身上撒娇似地拍打一通,嘴里还娇嗔着说道:“你这个坏蛋,三娘还在一旁呢……“羞,羞羞羞!”
不知什么时候三娘站在二人的背后,朝姐姐做着可爱的鬼脸,两支小手滑稽地刮着红扑扑地脸颊:“凛哥哥和姊姊在拥抱,羞羞……”
长孙凛忍不住轻笑出来,他放开了因为害羞而挣扎地二娘,抱起小妞儿,如慈兄般的说道:“小丫头,我和你姐可是文定夫妻啊,这可是光明正大之事,哪里羞了?”二娘听到长孙凛如此厚脸皮地言,顿时羞涩地轻锤他的背脊。
“哟,凛哥哥,二姐都脸红了,她在害羞。”三娘窝在长孙凛怀里,摸着他的下颔,乖巧可人至极的打趣着两人。
长孙凛被她天真无邪的语音引得又是一阵轻笑,亲了下小姑娘的脸蛋,柔声说:“乖,快去那边自己玩。”
“不,凛哥哥,我要你说好玩的故事给我听。”三娘嘟哝着小嘴,不依地说道。
长孙凛爱怜的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笑着哄道:“乖,明儿一定……”
小姑娘不等他说完,扭着腰,撒娇的抢着说道:“不嘛,凛哥哥,我要你现在说给我听。”
长孙凛没法,只得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肚子里的故事说给小丫头听,而二娘也被这些新鲜的故事吸引住了,秀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挽着他的一支胳膊,睁大着媚眼直直地望着他,也许是在听故事,也许只是单纯地只是想望着他……
“噢,西方那么好玩,凛哥哥,你会不会带我去?”三娘听这些童话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小脸露出向往的神色?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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