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55章

作品:暗战心弦|作者:冷如冰|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19:15:36|下载:暗战心弦TXT下载
  我愤恨的看着他,江夫人不在了,他竟然真的就没了顾忌不认账了!

  他也怒气冲冲的盯着我,眼神分明告诉我他是很认真的。

  我们僵持着,气氛一下就变了。

  第 73 章

  最终还是老人家打破了沉默,他对江华说:“江老弟,我可否单独和你儿媳妇谈一谈?”

  江华冷淡的瞥我一眼,说道:“当然。让你见笑了。哲信,我们先出去。”

  江哲信不甘心的继续盯着我,最终被江华愣拽出去。

  老人家亲自关上房门,坐下来温和的说:“孩子,你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可以告诉我。”

  我并不相信他,只是重复刚才的话:“我不能接受股份。”

  “为什么?”老人家慈祥的看着我,缓缓的说:“我和江家是世交,我做律师不久,就有幸得到江老爷子的赏识和信任,先成为他的私人律师,后来又被他指名继续成为江夫人的私人律师。我对江家两代人在这部分股权上的设置和出于什么原因的考虑都非常清楚。我相信,江夫人也一定跟你提起过。我也相信她看人的眼光,她很信任你。她专门来找我说起你,并且让我将这份遗嘱准备好。”

  听他提及江夫人,我不由又是一阵心酸,正是因为她信任我,我更不能要这些股份。只是,我如何能告诉他原委?

  “孩子,江夫人还恳请我继续担任你的私人律师,希望我象帮助她一样的在有生之年支持你,成为你的坚强后盾。我答应了她。现在我想帮助你,可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江夫人刚刚去世,你就要和江哲信离婚,并且拒绝接受股份。我相信,这些绝不是江夫人乐意看到的,如果她还活着,你还会这么做吗?”

  (bsp;愧疚使我低下了头,不错,我的确辜负了江夫人,可是,如果她还活着,我又何需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

  “请让我好好想想。”我犹豫着说,我的确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老人家点点头,很有耐心的等在一边。

  我拿过文件把条件项反复看了又看,江老爷子当时制定的其实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条款,想必是出于尊重儿媳妇的人格所考虑。如果真有人心怀不轨,则这些条件想约束也未必能成功。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心回百转间,我已经有了主意。

  “宁老?”我看向老人家,“我听到刚才江哲信是这么称呼您的,我可以这么叫您吗?”

  “当然。”他欣然应允。

  “宁老,您说您以后就是我的私人律师?”我需要确定。

  “不错。”他颔首,“如果许小姐,不,江少夫人接受的话,我会在任何法律问题上为你尽忠职守,提供专业服务。”

  “也就是说,我可以完全信任您?那么,我的想法包括我请您做的一切事情,您是不是都会为我保密,而不会告诉我的公公和丈夫?”

  他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江少夫人,我以我四十年的律师资信做担保,只会在应该的场合行使必要的职责。对于委托人的要求和想法完全按照律政规定的保密原则来执行。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对你提供的任何帮助,必须都是在不伤害江家利益的前提下完成的,也就是说,虽然我是你的私人律师,但是,我同时更要为江家负责,不能辜负江老先生和江夫人的嘱托。如果你的要求和想法有违江老先生和江夫人的意愿,并且有可能对江家或者江氏的未来构成威胁或不利,那么,我将不会袖手旁观,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江华先生或者江哲信。这一点,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不但理解,还一点都不担心。我本来也没想做对江氏不利的事情。

  “谢谢您,宁老。”我露出微笑,如释重负,“那么,我可以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看到老人家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但是,我还想请您为我准备另外两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和股权转让证明。”我清晰的逐字说出来。

  笑容很快在他的脸上凝固:“你怎么还是要……”他不解。

  我诚恳的说:“宁老,有些事我一时跟您说不清楚。但是如果江夫人在,她一定会理解我的。”想到江夫人临终前还为我着想,叫我不要牺牲自己,我有些哽咽。

  “我知道这部分股权对江氏意义重大,目前的情势之下,我只能接受。可是,我和江哲信离婚是势在必行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其中的原因,我知道,江哲信也清楚,只是他不愿意正视罢了。我也没办法在这里跟您详说。可是,宁老,既然我总要离开的,您不觉得,提早签下股权转让证明,将股份转给江哲信,对江氏来说更稳妥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江氏,为了对得起江夫人的信任。”

  老人家的表情变得严肃而慎重,他斟酌了一下问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是说你们的婚姻。江哲信那里未必行得通。刚才我也看到了,他并不愿意。”

  我苦笑:“那只是他放不下面子在赌气而已。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想那个时候提出来,让他觉得有失面子的。”

  老人家有些动摇,我再接再厉的说服他:“再说,宁老,您想想看,无论我们何时离婚,尽早签下转让协议都只有百利而无一弊,目前只有你我俩人知道,并不会导致人心惶惶。一日我们没有离婚,我就一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影响。可是一旦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您就可以出示这份协议,也免于临时手忙脚乱。说到底,这份证明无非就是有备无患罢了。”

  宁老最终叹息:“我可以给你准备文件,只是,还是希望你们三思而后行。婚姻非同儿戏,江夫人若地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令我黯然,可是没有办法。

  “宁老,您现在就可以为我准备吗?”我担心以后见他不容易。

  “现在?股权转让协议是现成的,可是离婚协议要根据你的情况现拟定,你有什么要求,比如财产分配?”

  “我没有任何要求,江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我想今天就签。”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毕竟……”老人家还是试图劝说我。

  “宁老,就按照我的意思办吧。我今天就签。”

  他又叹口气,最终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包中找出一份样本给我看:“既然你没有任何要求,你看看这份协议是否合意?”

  我看了一遍,是最普通的离婚协议书范本,用在我这样什么都不要的人身上,完全合适。

  “很好。就是它吧。”我拿笔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老人家又拿过先前的文件,这次,我没有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是股份转让协议,我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吸口气签上自己的名字。

  脑海一片清明,心头一阵轻松。我放弃了能够换取成功的筹码,是不是从今往后,别人博弈的棋盘上,再无许凌汐这枚棋子了?

  宁老慎重的将文件依次收好,递给我一张名片:“孩子,以后有任何事情可以来找我。”

  我放进上衣口袋:“谢谢您,宁老。”

  他打开房门,江华父子显然都已经等不及了,尚未走进来就同时问道:“怎么样?”

  老人家点头:“少夫人已经同意接受股权,并且在文件上签字了。”

  江华狐疑的看着我,继而说道:“早签下不就得了,还说什么不要。”口气里微微含着不满和不屑,直接暗讽我开始的推辞是故作清高,假模假势。

  江哲信却似乎是松了口气,听到父亲的话,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有意转换话题说:“那么,我们应该尽快出公告,并且通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时间,这对稳定当前的股价会有很大帮助。”

  我无话可说,只是沉默的站着。

  宁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我们大家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我跟随宁老一起下楼,然后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圆桌边发呆。江夫人走了,我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轻轻的敲门声,江哲信在门外说:“凌汐,我能进来吗?”

  我没有应声。

  几秒钟后,房门打开,江哲信站在门口。

  他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以后的事情。”

  我冷冷的看着他:“江哲信,我以为你至少会言而有信。可惜,是我抬举你了。以后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有些隐忍的说:“凌汐,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

  “你让我走,就是最好的弥补。”我尖锐的说。

  “不行。你还不能走。”他看着我,“现在让你走,我心里不安。我需要你。”

  需要我什么?想继续利用我,做为和程家争斗的筹码?可笑,我对于程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涌上深深的厌恶,咬着牙说:“江哲信,我早就说过了,你在白日做梦,浪费时间。”说完实在觉得不解气,终于骂道:“滚出去!”

  江哲信抿紧的唇角抽搐了下,眼神里有隐隐的怒气,语气却是无可奈何的:“你愿意骂就骂吧。但是,我不会放你走。”

  我实在无语了。我不再看他,把他当隐形人。

  他起身,走到门口时轻轻的说:“婚礼那天,你对我笑,对我撒娇,我还以为,你愿意原谅我了。”

  我的脸蓦然觉得发烧,有点难堪,“我只是喝醉罢了。”

  他的身子一滞,走出房间,轻轻给我关上了门。

  我闭上了眼睛,充满无力感。

  接受了股权就意味着后面有无数的责任。只一天的功夫,我的名字开始频频出现于各大媒体报刊,褒贬不一,对于我这个没有任何资历却当上‘二当家’的能力,多数均充满怀疑,自然也少不了妒忌。

  在这风口浪尖上,江氏召开了股东大会,对于合法合规的既定事实,股东们没有异议,纷纷向身着职业正装,始终沉默着坐在江哲信旁边的我表示祝贺。

  随后就是接受记者采访。本埠顶级五星酒店内的超大会议室,镁光灯闪烁不停,江哲信沉稳从容,对于记者的提问对答如流。字字句句都在为江氏澄清最近不利的流言,同时给予所有人坚定的信心。

  我依然保持冷颜与沉默。发言稿就在手边,已经因为反复翻看变的皱皱巴巴,连续几日江哲信为我恶补了所有有关江氏目前的投资项目和决策方向的内容。

  终于轮到对于新任股东的提问,我凭着记忆和手边的稿纸勉强过关,自觉差强人意。江哲信却在旁边每每给我一个赞赏的目光和笑容,甚或是附耳一句‘答的很好’的简短赞语。我一概淡然处之,简单回应,不想落媒体以口实。

  中间休息时间,记者们被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和保镖有礼的拦开,与我们分隔在两端。江哲信问我是否要去洗手间,我摇头。他将我领进贵宾休息室,温言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我不置可否。

  休息室与会议室同在酒店的30层,宽大的落地玻璃窗视野开阔,我却依然觉得窒闷难忍,胸口处总有东西梗塞一般的难受。

  江哲信久久都没有回来,我打开房门,只想随意走走,透口气。

  门口竟然没有保镖守候,我沿着长长的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