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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作品:你说你哪儿都敏感|作者:赖赖|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11:23:24|下载:你说你哪儿都敏感TXT下载
  璇璇的话猛地使我惊醒。

  我他妈这是干什么?既然决定走何必还毁了她,这不是畜生的作风吗?

  不!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我会永生永世瞧不起自己。

  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的时候,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把它猛地打开,然后,把自己关在外面。

  我仰头舒了一口长气,感慨万千。

  璇璇在屋里哭了。

  我听到了她绝望的声音。

  “西门,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因为她的痛苦和我一般无二。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爱情被我蹂躏成这副德性,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我眼前一黑,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当当当当——”

  (bsp;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我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有流血,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我的脸被汗和泪水全部占据,心里一阵恍惚。

  我急忙用毛巾被蹭了蹭脸,跳下床打开门。

  璇璇微笑着站在门口。

  我说:“刚才做了一个春秋大梦,简直让我恍若隔世。”

  璇璇笑着说:“做梦当大官了?”

  我嘻皮笑脸地说:“是新郎官,还差点形成事实婚姻。”

  璇璇说:“谁是新娘?”

  我说:“还会有谁?当然是你了。”

  璇璇脸一红,羞涩地说:“你就会捉弄人。”

  我说:“真的,不骗你。”

  璇璇说:“你的梦就跟你的人一样,肯定是半黄不黄的。”

  我说:“这回你可错了,我在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个正人君子。”

  璇璇说:“我不信,你跟我讲讲。”

  我煞有介事地说:“梦嘛,过程很复杂,情节却简单,总之一句话,有人强烈要求让我结束她的少女生涯,被我义正辞严拒绝了,嘿嘿!”

  璇璇审辩着说:“梦都是反的,事实上是你勾引人家。”

  我说:“不错,人生在世,就是要有锐利进取的精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常言道,只要功夫深,滴水能把石头穿个洞!”璇璇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人家可不是石头。”我嘻皮笑脸地说:“那就更容易……”

  我看璇璇羞得满面绯红,不好意思继续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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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伤口愈合得不错。

  但是,它在肘弯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爬着,让我越看越难受。

  伤疤新鲜的刺眼。

  我暗暗咬了咬牙。

  璇璇心疼地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

  我大咧咧地把胳膊一挥,笑着说,我得感谢白忠,幸亏他伤了我的胳膊,要是这刀划在脸上就麻烦大了。

  璇璇说,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拉着,你就躲开了。我说,这不算什么,斗争总要付出代价。

  从医院出来,我和璇璇在街上闲逛。

  璇璇让我今天把全部时间交给她掌管,我巴不得让她表现一下领导才能,顺便体验体验被女孩呼来唤去的滋味。

  我嘻皮笑脸地说,璇璇,我今天可是全天候被你包了,晚上你要让我再到街上逛来逛去不行,我身体正虚呢!

  璇璇踌躇满志地说,放心,我早给你安排好了!

  我们在街上逛了三个多小时,我看璇璇兴致盎然,就什么也不想的屁颠屁颠跟在她的身后。

  我用眼不时地瞄她,她脸上开心的笑容有些异常。

  中午,我们简单吃了点饭打的去了游乐场。

  我从小害怕刺激性过大的运动,在大学报名参加跆拳道集训队纯属锻炼和培养自己的意志、胆量,再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动作潇洒漂亮。

  我不想扫她的兴,壮着胆陪她把能玩的都玩了,结果我在那些惊险的机器上的表现比璇璇强多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璇璇的脸白得吓人,两腿筛糠似的乱抖。

  我扶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嘻笑着说,上次在电话亭里咱俩的腿都不行了,这次好,我幸免遇难,接着跑马拉松都没问题,你瞧——

  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原地做了几个跆拳道的踢腿组合。

  璇璇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行,但是求你千万别再踢了,人家准以为你是耍把式卖艺的,真有心软的人过来扔给你两块钱,多不好意思呀!

  我扭头一看,果然有很多人不错眼珠地望着我。

  我“嘿嘿”一笑,急忙规规矩矩坐在她的身边。

  天黑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气氛不错的酒吧喝了些酒。

  璇璇的脸红红的,眼睛放着光。

  我本来发誓戒酒的,但是拗不住她,再说和她在一起喝酒又没有危险,于是,半推半就地糟蹋了半斤长城干红。

  我小声问璇璇:“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回家。”

  “回你的家还是各回各家?”

  “回咱们的家。”

  “在哪儿?”

  “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璇璇显得很兴奋,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她要把我领到哪儿,故意诚惶诚恐地说:“璇璇,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十八岁的小妾,家里没我不成啊,你要把我卖了,他们怎么活呀!”

  “放心,卖你和买你的都是我,再说我才不肯卖呢!”

  “对,这笔帐你算得清楚,象我这样棒的壮劳力千万别卖,留着自己用多好!”“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璇璇招手叫住一辆夏利,把我推上车。

  她用地道的方言和司机说了句什么,司机点点头,一把方向拐上了右侧的快车道。出租车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的车程,在黑乎乎的一片旧居民小区停下。璇璇从车上蹦下来,替我打开车门。

  我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这是哪儿呀?”

  璇璇笑着说:“咱家附近。”

  我说:“怎么觉得好象进了敌营似的,接应你的人呢,在哪儿?”

  (bsp;璇璇说:“才没有人接应我呢,这里谁都不认识咱们。”

  璇璇拥着我走到一座六层居民楼前,抬头看了看楼顶,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看到那两扇不亮灯的窗户了吗?那就是咱们的家。”

  听了她的话,我恍然大悟。

  我惊讶地说:“我说租房子你就真租啊?”

  璇璇说:“这是我同学她姐的,年前夫妻俩出国定居了,咱们正好给他们看房子。”

  我装作痛苦的样子说:“这下我被你毁惨了!”

  璇璇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你这是把我往未婚同居的绝路上推呀!”

  璇璇笑着推了我一把说:“我就是推你,一直把你推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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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璇璇的勇气感动。

  我为一个女孩因为爱情而不顾一切的付诸行动感动。

  在这个不足70平方米的家里,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甚至每一件旧家具都让我感到陌生的亲切。

  它们都被仔细地擦拭一新,甚至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馨香。

  四周墙壁的乳胶漆显然是新涂的,上面悬挂着她的几幅作品。卧室里除了她的照片,我给她画的那幅头像也装裱在镜框里。

  璇璇歪着头说:“怎么样,象咱们的家吗?”

  我激动地说:“象,太象了,比中南海都好。”

  璇璇说:“这是我一个星期的劳动成果。”

  我说:“璇璇,真是难为你了,你应该叫我过来帮你。”

  璇璇说:“你的手臂有伤,再说我还要让你惊喜呢!”

  我诚恳地说:“璇璇,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为我受苦了。”

  璇璇笑着说:“看你说得这么一本正经,我还没见过你这种表情呢,见惯了你嘻皮笑脸,觉得现在好滑稽。”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璇璇过来搂住我,亲密地说:“好了,我知道是真的,你再看看咱们这个家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我想让你夸夸我!”

  我吻着她说:“想挨夸还不容易,这是我的强项。”

  璇璇吊着我的脖子撒娇说:“别一概而论,要突出重点才行。”

  我说:“那就说说我最满意的?”

  璇璇点点头。

  我用手一指那张铺着崭新罩单的双人床,坏笑着说:“就是它!”

  璇璇问:“为什么?”

  我说:“它被你收拾的如此性感,一看就是西门庆寻欢作乐的地方。”

  璇璇知道我在捉弄她,羞得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双拳不停地捣我后腰。

  我们陷在柔和的灯光里,快乐地沉默。

  我们滚烫的目光承载着千言万语,从快乐的源头出发,沿着一道道幸福的流波,抵达了彼此的心扉。

  我的心被她的目光笼罩住的时候,仿佛有几次不经意的停歇。

  我知道,我的心被这个黑夜麻醉了。璇璇的眼睛好美。我寻着她漆黑的瞳仁望去,象一头扎进了一条温柔的小河,耳边听到的轻柔呼吸,仿佛我们趟过爱河时溅起的曼妙水声。我们就那样无声地相互凝视着。我的眼睛说:璇璇,谢谢你让我懂了快乐和幸福原来是有天壤之别的。

  璇璇的眼睛说:也谢谢你,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

  我的眼睛说:现在我才明白,爱是可以让人疯狂的。

  璇璇的眼睛说:这是我甘心情愿为你做的。

  我的眼睛说:可是,那天我真怕你永远不理我了。

  璇璇的眼睛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不是么?

  我的眼睛说:象在梦里一样。璇璇的眼睛说:我也是。我们慢慢走到一起,相拥着沉默。

  我们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快乐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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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无声的。

  尽管我们拥有耳朵、拥有眼睛以及用来聆听和感觉爱情的心灵,当你让一种深入骨髓的幸福象腌制咸菜一样,被盐水泡透,你本质的味道还那么鲜明吗?在爱情的疯狂履历上,不重要的将不存在。

  我和璇璇相拥的时间太久,通身是汗。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太热了,去冲个澡,顺便降降温。”

  “好吧,你等我。”

  “要不……咱俩来回鸳鸯的?”

  “明天,现在我还是自己的呢!”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别让我等急了。”

  璇璇发烫的双唇吞了吞我的脸,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响起让我心痒难耐的水声。

  我感谢有人发明了“猴急”这个不太规范却一针见血的形容,其实,我比“猴急”的那只猴儿急多了。

  我坐在床边,夹着双腿干忍着。璇璇好象故意折磨我,洗了足足半个小时。她从卫生间出来,低着头,好象有些失魂落魄。

  我打趣地说:“后悔了还是让水把勇气冲走了?其实,你后悔还来得及!”

  璇璇不说话,摇摇头。

  我疑惑地说:“到底怎么了,跟英勇就义似的。”

  璇璇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看我,突然啜泣起来。

  “怎么了,吓人呼啦的?”

  “我……我来那个了。”

  “什么时候?”

  “刚才……”

  “啊?”

  我觉得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全身的燥热掉头哗变成冰。

  “这么巧,不至于吧?”我有点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