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吸血酷情
楔子
幢阴森诡谲的古堡中,住着群非人类。为何这么说呢?因为他们虽拥有般人的外貌,却有寻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比如说,他们可以长生不老,不必上塑身中心美容院便可永保年轻貌美。
噢,他们还可以不受空间的束缚,任意穿越时空到任何时间地点。他们可以早上在美国的纽约和奥黛莉赫本吃“第凡内的早餐”;中午再到法国和法王路易十四的来个午餐约会,晚上再到广寒宫和嫦娥来个月圆人团圆。
啊!还有,他们不用整形就可以轻轻松松易容成另个人的形貌。
最重要的点,他们的食物十分特别--饮用新鲜的人血!
只要他们露出迷人的尖牙往人类的颈项咬,新鲜的食物就源源不绝地进口。而且他们还可以选择让猎物咬毙命,直接升天,抑或是让猎物成为他们的族人,大伙儿家亲。
他们是谁?他们便是人人闻之丧胆的吸血鬼家族--莫里西斯家族。
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没弱点啦,就像现在,他们便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趁着你们今天都在,我有话对你们说。”位莫里西斯家族的长老露出尖牙,语重心长地对家族中群年轻吸血鬼道:“前些日子,我帮你们用塔罗牌推算了下”
其中位微抬头,利眸射出寒光,语气仿若千年寒冰:“你该不会又想耍我们吧?”哼!上回他也是用什么塔罗牌占卜,说会遭逢大劫要大家避难,结果呢?什么鬼事也没发生。
“这次不同。我算了好几次,结果都相同,你们千万不可大意。”长老脸担心地看着大家,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颗水晶球,用黑袍的袖口擦了擦;接着,他念了段咒语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晶球由原本的透明澄澈忽地转为阵混浊,待那烟雾散去,里头出现他们的居所--古堡。古堡长年无人烟,阴森可怕自是当然,可奇的是,古堡的上头竟笼罩了层层黑色迷雾,而且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
原本个个闲散毫不在意的众人这会儿终于肯将注意力移往旁急得快冒烟的长老身上。见到那水晶球显示的异象,大伙儿终于面露丝疑惑,等着听长老的下文。
长老指着水晶球说:“相信你们都看到啦,种种异象再加上我用塔罗牌所占卜的结果显示--你们将会有个大劫数,如无法及时化解,恐怕”
见他打开话匣子又不知要说到哪里去了,另位阴气逼人的吸血鬼微扯嘴角露出尖牙,尚未开口,识趣的长老立刻巧妙地转移话题:
“要要化解劫数其实不难。我们虽非人类,可也是得结婚生子才能延续莫里西斯家族的下代,正好这次的劫数我”
“讲·重·点!”大家这次十分合作,起露出尖牙向他咆哮。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掏掏耳朵,长老不满地叨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快··点!”
“只要能找到你们的命定新娘,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族人,就可以逃过劫数!”长老吓跳,立刻将化解的方法口气说完。
“嗟!早说嘛,不过是要去咬人类的脖子口,我还以为是类似去吸死神的血这种困难的任务呢!”其中人语带不屑地道。
“事态紧急,你们可得赶紧出发才行。”长老忙着催促。
另人头偏,表情看就知道耐心已经用完,冷冷地问:“长老,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们什么?”
咦?我都说啦啊!我晓得了。长老露出了然笑,朝大家挥挥手,“路上小心喔!”
“长·老!”众人头上把怒火,再次朝着他怒吼。
也许是被这么叫,他拍头,这才想到忘了告诉他们件重要的事。“别这么小气嘛,我不正要说了吗?”
他清了清喉咙,“你们这次得易容类到命定新娘所在的时空去找到他们,才能化解你们的劫数。”
“废话,不然穿着身黑袍不吓死人才怪!”
“呃”长老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笑:“嘿嘿嘿!”
“长老,快告诉我们正确的时代和新娘的长相!”衣袖挥,里头最不多话的位开口了。
要命!他最怕的鬼就是他了。“喔。”他闭眼再次念了段咒语,阵烟雾乍起,水晶球里霎时出现位位分属不同时空的俊男美女--
第章
清顺治年间
春风含笑,绿野如茵,正是人间难得好时节。
位于北京城近郊的乌拉纳喇冀王府,此时亦是花木繁茂时节-冀王府的奕劻贝勒住的“仙绘楼”更是府里风景绝胜之处;奈何向雄赳赳气昂昂,俊逸非凡的奕匡贝勒却染上了怪病,病就是个月,群医束手无策。
看着奕劻贝勒的气色天苍白过天,府里上下无不长吁短叹死气沉沉。生怕年轻的贝勒爷两脚伸,树死湖孙散,所有的好日子将提前结束。
“可怎么好,再这样下去匡儿恐怕凶多吉少。”
说话的是乌拉纳喇王爷的福晋--麦氏,她就只生下奕劻个儿子,丈夫早逝的她,儿子是她唯的依靠。
“福晋,您看要不要请族里的萨满来替贝勒爷瞧瞧?”
萨满是他们满族人十分信仰的活神仙,法力无边,倘有疑惑不解之处通常会去求助于萨满,萨满是天地神鬼和信众之间的桥梁,在人们无计可施时往往可以提供些意见。
如今,奕劻贝勒的病再拖下去将更难以预料,福晋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好吧,你去请萨满来。”
总管多格衔命立刻把萨满请来,萨满盘腿坐在张神桌桌底板里,由四人抬进府。
萨满走出桌底板往贝勒爷床榻望去,蹙眉轻叹:“爷病得不轻。”把了脉后又再次摇头。
福晋闻言不由得悲从中来,“儿才二十八岁,正是盛年,如果就这么走,岂不可惜了。”
“是不是真的无药可医了?”多格忧心如焚问道。他才刚娶妻,要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惨了,捧了多年的饭碗砸了不说,连住的地方也成问题,所以他多么希望贝勒爷的病能痊愈。
萨满沉思半晌,迟疑了许久才道:“也不是无法可试只是”突然住了口。
福晋和多格见情况似有线生机,异口同声地问:“快告诉我们有什么方法可救贝勒爷的命?”
“找名女子此女必须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让女子与贝勒爷,在合欢的那刻,贝勒爷体内的病气便会悉数过给对方,贝勒爷身子的病即可痊愈,而由该名女子代贝勒爷赴黄泉。”萨满严肃的陈述。
旁的福晋和多格傻了眼,因为他们未曾听过这么奇特的治病方法。
“真能有效吗?”福晋问。
“当然不是单纯而已,在前必须先让贝勒爷服下‘再生散’,半个时辰后再,自可达到重生的目的。”萨满说完话由袖口拿出瓶药散,来冀王府前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多格续问:“要合欢几次才能将贝勒爷的病气完全过进对方体内?”
“不能少于七次。”萨满递上再生散。
福晋接过后抖声喃语:“要上哪儿去找愿意替劻儿受死的女子?”
“这个女子除了定要是处子之外,还得是天命十年太祖武皇帝努尔哈赤宾天日子时出生的貌美少女。”萨满更深入的交代。
“为何定要是太祖皇帝宾天日出生的闺女?”范围如此狭小实在很难寻觅,福晋心里全无半点头绪。
“这再生散是太祖宾天夜里聚日月菁华所提炼而成,为纯阴而尊贵的换命散,只有那夜出生的貌美女子的身体能成药引,以其命换贝勒爷尊贵的生命。”萨满道。
萨满走后,福晋忧喜参半的盯着病的奕劻。“劻儿,额娘已无法可想,只有试试萨满给的法子,你可有什么意见?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额娘现在就让多格替你买姑娘去。”
躺在床榻上的奕劻困难的睁开眼,转动不甚有神的眸子看向福晋。“额娘,人生在世总有死,实不必以无辜姑娘的命换我的命。”
“你是大清的贝勒,又替我大清皇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的命是价值连城的,若名女子的死可以换得你的生,无论如何都要试。”福晋私心地道。
“这对替死的姑娘来说十分不公平。”奕劻气若游丝的说。
“我会先在汉族女子里寻找,额娘不会强要人家,额娘会给她家里笔钱,定让她心甘情愿的交付身子。”她并不冷血残酷,甚至可说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今日要不是独子患了这样的死症,她逼不得已,只有牺牲别人家女儿的命了。
“额娘,这和杀人有什么两样?”奕劻并不同意。
“你莫心烦这事,我会张罗,你只管好生休息。”她握了握儿子的手温柔的安抚。
“如果天要收回我的命也是莫可奈何的,我不想与天斗,这是宿命的安排。”奕劻不想害人。
“放心,额娘不会白白要人付出性命,额娘会拿黄金白银做补偿。”她再次保证。
奕劻闭上眼睛不再与额娘强辩,他虚弱极了,知道自己的命将绝,他希望在额娘替他找来替死女子前早早归阴倒也干净,别糟蹋了人家姑娘家清白的身子夺去她的性命
杏花醉人,绿荷含香,杨柳下湖边的石头上坐着位美丽的少女,女孩翦水似的眼瞳儿却含愁带怨翠眉紧锁。
“怜星怜星!原来你在这里。”女孩的朋友朱咏岚气喘吁吁的奔来。
沈怜星是前明朝左都御史沈毅的孙女,对于祖父殉节而死的事迹她常感佩于心,常假想换作是自己是否也能慷慨赴义而不皱眉?
朱咏岚也学沈怜星坐在石上朝碧波清湖望去,忧心地道:“我听你娘说耿星的买药钱和学费又没着落了。”
沈怜星晶莹的黑眸闪过丝悲凄,吐气如兰的道:“家里能卖能典当的值钱东西全卖全典当了,生活的艰辛并未因此而减少分。”
朱咏岚附议:“是啊,我家里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我家里就只有我和爹娘,没有儿子非要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撑着才能活下去,谁教这个世上大多数人是重男轻女。”
沈怜星苦笑了下,其实她并不因爹娘多疼耿星而自怨自艾,相反的,她自己也很疼耿星,耿星懂事又乖巧,任谁都忍不住要心疼他。
她望向苍穹,“有什么法子可行,而我却还没想到?”
朱咏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怜星,你可是清贼努尔哈赤死去那夜出生的?”
沈怜星轻颔首。
“子时?”朱咏岚又问。
沈怜星再点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朱咏岚高兴的笑脸霍然又垮了下来。“你定不会肯的。”
“肯什么?”朱咏岚的话挑起了沈怜星的好奇。
“替满贼走狗做事啊!”
沈怜星猜测朱咏岚的意思,“你是说到满人家里做事?”
朱咏岚点头如捣蒜。“刚刚我经过十刹海时,听街上的人说乌拉纳喇冀王府广征努尔哈赤死去那日子时出生的女子进府做事,我就想到你是那日出生的,如果他们愿意用你,你家里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为什么定要是那日出生的女子?”沈怜星不解的问。
朱咏岚耸耸肩。“谁知道满贼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大概是迷信吧!”
“迷信?”
“嗯。听说那个奕劻贝勒病了很久,瞧了许多大夫都没啥起色,或许这回请的丫环是要伺候他的吧!”
“若为伺候久病的贝勒,找的丫餐不该是努尔哈赤死去那日出生的女子,这多不吉利啊!”
朱咏岚懒得花这个脑筋细想,她大咧咧地道:“就当他们夺了咱们的江山,得意忘形变态了起来,准备自取灭亡。”
沈怜星站起身往小径另侧走去。
“你要去哪儿?”朱咏岚跟上去。
“到十刹海看看。”
“你不会真想进冀王府工作吧?”
沈怜星认命的苦笑。“如果这是唯能改善家里困境的方法的话,我别无选择。”
努尔哈赤宾天日子时出生的女子非常难找,整个北京城好像那晚根本没人生孩子似的,不是早天就是晚天,心急如焚的福晋在大厅里踱着方步,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我属意先找汉人女子来试试的,现下就连咱们满族和蒙古族里头也遍寻不着。”福晋这二日心头总有不祥的预兆,生怕她的儿就要离她而去,再也唤不回了。
旁的丫环菊香也为主子的病担忧。“贝勒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福晋看了眼菊香。“我现在可没那么乐观了,都三天了却连个对象也无。”
“福晋,您千万别灰心,贝勒爷的命如今只有您能救了,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真是只有筹莫展的份。”菊香说。
福晋又叹了口长气。“要不是王爷早逝,现下我也不用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连个可以倚靠的人也无。”
“福晋,您可要撑下去。”菊香觉得福晋副快病倒的样子很是心焦。
这时,总管多格由厅外奔入。“福晋,奴才替贝勒爷找到解药了。”
福晋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奴才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骗您。”多格笑开了眉。
“人呢?”福晋忙问。
“人此刻就在小抱厅里等着。”
福晋快步移动步伐通过回廊进入小抱厅,坐在椅子上候着的少女旋即抬首与她相望,身子徐徐的站起。
“你是太祖武皇帝宾天日子时所生?”福晋想先确定这部分。
少女颔首戒慎的看着她。
她宽了宽心,生辰是最难符合的部分,眼下少女正好是太祖武皇帝宾天日子时生辰,真是天助我儿!
见她生得纤丽静美,该合萨满巫师的说法。
“叫什么名字?”福晋缓缓问道。
“沈怜星。”沈怜星不卑不亢的迎视面前的。
“家里有什么人?”最好是穷人家,穷和贪才能用钱打动。
“娘和弟弟。”沈怜星自始至终都觉得踏入冀王府像是做场梦,梦境中华屋美服都离现实生活很遥远。
“你可知来此是为什么?”福晋问。
“怜星不知。”
福晋看了多格眼。
“你是来伺候贝勒爷的,贝勒爷身子骨不好,奉汤奉药需要个手脚伶俐的丫环伺候。”多格接口。
沈怜星狐疑的思索多格总管的话,冀王府不可能没有手脚伶俐的丫环,他们又何须大费周章再找她来?
“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家里的切冀王府会照应着,包你家人吃好穿好,要什么有什么。”
这番话更是让沈怜星疑窦顿生,福晋的话不像同丫环下人会说的,倒像是收买人心的话。
“沈姑娘随我来,会儿梳洗休息后准备用午膳。”多格向沈怜星示意。
走进厅外,沈怜星才仔细打量起冀王府来,画栋飞檐花木扶疏,五步阁十步楼,十分华贵。
她随着多格向前走着,走人花丛,声声鸟儿啁啾传入耳里,清脆非凡。
他们走进花丛尽头的处大厅屋,多格先是清了清喉咙后道:“贝勒爷在这里养病,你的房间在右侧西暖阁。”
沈怜星推了推西暖阁的门,吓了跳。“这不是下人房?”
多格老实地点头。“不是,下人房哪有这么大这么漂亮!这西暖阁是薄兰格格还没嫁人时所住的房间,现在空着。”
“我只不过是伺候贝勒爷的下人,住这么好的上房有失身份。”沈怜星直觉这切不寻常的透着古怪。
“贝勒爷病了,你必须就近看顾他,这个房离楼上贝勒爷养病的房间近些,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就不论身份地位了。你只管安心在这儿住下,把贝勒爷好好伺候着,繁文褥节的事你不用管。”多格淡然地道。
“原来伺候贝勒爷的下人呢?”
多格机警的道:“还是样,只是多个人全天候看着。”
沈怜星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大家并没有向她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她问。
“随时。”多格踌躇着怎么开口让她心甘情愿的拿命换贝勒爷的健康,他自认不是个太有说服力的人,只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多格走后,沈怜星抱着简单的行李推开西暖阁的门,绿窗明几十分净雅,格格房自是不同于平民女的绣阁。
这时,阵敲门声划破沈怜星莫名的不安。
开了门,是府里的俏丫头。“姑娘,福晋要你上楼看看贝勒爷躺得舒不舒服。”
沈怜星让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愣了下。“现在去吗?”
丫环笑笑地点头。“福晋要你立刻去。”
沈怜星硬着头皮走上楼,方才进这厅屋时看厅屋外高挂着“仙绘楼”三个隶书字的匾额,楼高两层,原来二楼是贝勒爷养病的地方,怪不得此万花深处忒地清幽。
沈怜星轻轻推开奕劻贝勒爷的房门,走进屋去。毕竟是皇族上流人物的地方,有着四面的琉璃窗,而此时大概怕日光影响病人修养,用绸丝遮着。
她走近床炕,炕上躺着面无血色的奕劻贝勒该是病得不轻。她听过些他的事迹,当年进关时他是个少年英雄,今日由床炕上的病态依稀可窥出从前威武驰骋助主马上得天下的英姿。
虽他是满人,她该恨他的,可见他苍白可怜的模样,不免燃起恻隐之心。
突地,被盯着瞧许久的人睁开眼逡巡注视他的目光,迎上她滴溜动人的黑瞳愣了下。
他大胆的注视慌得她打了个冷颤。
“你是谁?”他虚弱的问。
“沈怜星,福晋要我来伺候你。”在满人面前,她不想将姿态放太低。
“你是汉人?”他知道额娘的计划,如此美人难道真要为他送命?
沈怜星点点头。“正好符合福晋挑剔的要求。”
“你不明白?”
她微愣。“不明白什么?”
“你当真以为我额娘买下你是为了伺候我?”他略喘的问。
“我知道我不值。”她垂眼。
“不是你不值,是我的命不值。”奕劻挤出抹难得的笑,这笑里有自我调侃的意味。
“你是贝勒爷,命怎会不值?”她微讽的喃语。
他也不以为杵,反而说:“你快快乘机逃命吧!如果可以的话,带着家里人起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沈怜星困惑的看着奕劻,怀疑他是不是病糊涂了。
他喘得更急了。“我不是要吓唬你在我死之前你的命是准备拿来换我的命的。”
她骇住。“你说什么?”
“我病入膏肓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除非你”
“除非我怎样?”她急着问。
“除非你你与我在合欢时我因服下再生散,所以能把病气过进你体内,合欢七次之后你替我死,我则重生,明白吗?”他止住话凝着她的眸子睇着。
他的话引得她心跳加速羞红了脸,讶然得不能言语。不敢相信她之所以被买进王府里,竟是为了与贝勒做滛秽的苟且之事,
“你既已明白,还不快走!”他粗哽的说道。
“你肯放我走?”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好心的满人,她是汉人,看多了满人加诸在汉人身上的残酷,现下听了他的话觉得十分不真实。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但谁人无死?早晚而已,我额娘就我个儿子,她自然会舍不得我,可时间久了,她会习惯的,悲伤自会慢慢淡去。你走吧再慢就来不及了,今晚我想他们会利用今晚”
下意识地,沈怜星转身逃回西暖阁,心头仍是震撼不已,看来她是上了贼船了。
菊香在外头喊她:“沈姑娘,用午膳了,你是要到花厅里吃或是待在房里吃?”
她开了门,“在房里。”
菊香端着托盘进入,热络的招呼她,好像当她是府里最尊贵的客人。“姑娘见过贝勒爷了吗?”菊香问。
沈怜星力持镇定的颔首,面握着筷子试图自在的扒了口饭往嘴里送。
“贝勒爷是个百年难得见的好主子,如果就这么死了真可惜。”菊香长叹了口气。
“贝勒爷生的是什么病?”
“也弄不清楚,全北京的名医都来瞧过了,连皇上也让御医来诊过脉,就是没有结论。”
沈怜星小心翼翼地夹起块鸡肉,友善的问:“菊香姐吃过了吗?起用吧!”
“不了,我会儿和其他下人起吃。”菊香婉拒。
“贝勒爷的病有多久了?”
菊香想了想后道:“个把月了吧!算算到今天正好满个月,福晋烦得老了许多。”
“如果我不愿意救贝勒爷呢?”她开门见山问。
菊香沉住脸。“你家里恐怕会死很多人。”
“你说什么?”难道会连累九族?
“我明白你心里有多么不情愿,换作是我也会是千百个不情愿,你是汉人,要你为满人而死更是难上加难。”菊香再叹了口气。“可你进了冀王府,你要不就不要进来,既然来了,又让福晋知道你是合适的人选,她更不会放你活着离去,你的家人自是福晋逼你就范的办法。”
沈怜星放下筷子,惆怅的低语:“我明白了。”
“不过你也别太悲观,萨满虽是这么说,也不定会死。或许你和贝勒爷全平平安安活了下来,总之今晚你是免不了要和贝勒爷行周公之礼的。”
“周公之礼是夫妻之礼,贝勒爷没有妻妾吗?”
“贝勒爷还未娶妻,何况就是娶了妻也未必是太祖武皇帝宾天日出生的女子。”
菊香虽是个下人倒是说出了事实,沈怜星咬了咬下唇,自己条贱命如能换得家人翻身过个安乐的日子,倒不失为合理的交易。
菊香见她沉思不语于是她:“姑娘,你还是不愿意吗?”
她回过神,淡淡的看了菊香眼。“怕只怕你们萨满法师的话不灵,贝勒爷没活下来,我也没死。”
菊香不敢想有这个可能性,若如此,福晋不知怎样伤心欲绝呢。
“姑娘放心,咱们满人的萨满灵得很,贝勒爷度过此劫定会长命百岁。”沈怜星并不关心奕劻贝勒是否长命百岁,她只担心萨满的话是胡言乱语,她既失了身子的清白,贝勒爷还是听天命病殁了,她的脑袋家人的脑袋保是不保?
第二章
福晋听菊香说沈怜星答应了舍己救奕劻的事,笑开了眉。“没想到汉人里也有如此勇敢的女娃。”
“这下子福晋可宽怀了。”多格在旁说。
“我怕夜长梦多,万她又反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福晋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福晋完全是个做母亲的私心,而府里其他人则是怕丢了饭碗,他们深知万贝勒爷死,他又无子嗣,树倒还会有乘凉的地方吗?
“奴才这就去安排。”多格准备退下。
“慢着。”她想到什么忘了交代。
多格止步。“福晋请吩咐。”
“虽然沈姑娘不是我乌拉纳喇家的媳妇,可今晚和贝勒爷块后就是贝勒爷的人了;纵使她的生命不长,也不能委屈她,赐她香花浴和新衣,我要她黄泉路上走得体面些。”福晋感性地道。
“喳!奴才这就立刻去办。”
多格退下后,福晋对着菊香道:“我想去仙绘楼瞧瞧贝勒爷。”
另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沈怜星,任人摆布的沈怜星,除了等待夜神的降临什么也不能做。
认清事实后的她就不再迟疑,反正最坏的情况是死。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若死了,后娘和耿星横竖也会有好照护,这是福晋给她的承诺。
用了晚膳,掌灯时分,两名小厮提了大桶水随着菊香进西暖阁。
“沈姑娘,福晋要你洗了香花浴,换上新衣到贝勒爷房。”
菊香将旗衣旗服搁在床炕上。
“我不穿你们满人的衣裳。”这是她的坚持,不想对不住殉国的祖父。
菊香语中的地道:“姑娘莫在这节骨眼上硬气了,福晋要你穿上新衣是好意,你马上就是贝勒爷的人了,何必在这事上和福晋过不去?”
“你们不会明白的。”亡国的不是他们,他们如何能体会?她不打算让步。
菊香没辙的耸耸肩,不知该拿什么话来说服沈怜星。“新衣服我还是搁在这儿,要不要穿你自己决定。”
菊香和小厮离开后,她满心忐忑的缓步走向放着大木桶的屏风后,除去身上的衣物,将身子沉入浮着美丽花瓣的浴桶,生平第次这么享受的泡香花浴,却可能是她人生的最后次。
洗完香花浴,她毫不犹豫的穿上由家里带来的衣裳,她发誓就是死也要穿着汉人的服饰。
她坐在床铺上静静的等待,仔细听着楼上可有什么动静,她只是个平凡人,无法做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死亡对她而言的恐惧,不若和陌生男子做那件事来得强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门扉传来响声,菊香推门而入,谨慎的看着她。“姑娘,贝勒爷已服下了再生散,就等你姑娘可准备好了?”
沈怜星站起身,深吸了口气,这对未晓人事的黄花闺女而言无疑是另种酷刑。
她上楼走进奕劻的房,房里燃起了红烛,乍看之下让人有大红喜事的错乱。
福晋走向她握住她的手,感性的道:“我儿的命全拜托你了,我知道自己说出这种交换条件很自私,但请原谅我个做母亲的私心,我乌拉纳喇祖上会保佑你沈家家大小平安富足。”
沈怜星不知该说什么应酬话,水漾眸子转了转。
福晋挥了挥手将干闲杂人等全叫出房,留下沈怜星和躺在的病人。
她呼吸窒,踱向床铺,早晚要面对的,痴站在此不是办法。她掀开床幔盯住的男子,大概是有红烛照着的关系,他今晚的气色好得不像病人,点病容也无,倒像正安睡做好梦的正常人。
她脱下鞋,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该怎么开始?她点概念也无。
正当她烦恼之际,的他猛地自坐起,令她险些尖叫出声,眼明手快的他,先步捂住她的嘴。“不准出声!”
她无助的点点头,他才放开她的手。
他眸底闪过奇异的诡笑。“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她微微酪红着脸,白皙的颈子也染上粉红。“我不知道。”
他敛起诡笑,粗嘎地道:“脱下衣裳。”
她吃惊的瞪大眼,“什么?”
“不然就穿着衣裳做也行,不过没见着你赤身的模样,我很难亢奋起来。”他慵懒的邪笑。
沈怜星困惑的看着他,莫非他在夜晚会变了个人,怎和她在白天时所见的贝勒爷不太样?
模样相同,气质神韵却很不同。
“瞧你羞怯的模样,该不会在像条死鱼似的吧?”他伸出猿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把扯入怀里三两下就要脱下她的衣裳,沈怜星骇住,死命想往床角缩,欲拉住身上的衣襟。
“你说可以不脱衣裳的,为何食言?”
“我改变主意了,不看你的身子我无法要你。”说完,快速地扯下她的外衣及抹胸,她的挣扎完全无效。
只见她两颊飞红,心跳剧烈,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狠心的他完全漠视她的眼泪,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抚触,黑眸炯炯的锁住她。
“不要这样”她哀求。
“我叫你逃走,你为什么不逃,现在太迟了。”他恶狠狠的道,边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垂首覆上她的唇,狂肆无情的蹂躏她娇嫩的唇瓣。
她禁不住这样的侵犯,想避开他的唇,却反而让他的舌尖乘隙滑入她,狠狠的吸吮她的馨香,待他吻够了她的唇,唇舌转而攻掠她莹白如玉的胸脯,狂情着,略施压力的啮咬。惊愕的沈怜星完全受控于他的蛮力之下,茫然无措的任他狂夺豪掠
被这狂肆的举动惊骇住的沈怜星睁大杏眸,口中发出低低的恳求:“如果你只是要我的身子好除体内的病气请你速战速决不要这般折磨我!”
有的时候他并不是个好,端视他的心绪而定,怜香惜玉那套他不屑为之,也没有耐心。加上浑身几要焚烧的,明显的,满心充斥着她体内的冲动。
他已很久未近女色了,基于某种原因,他的身体在这部分是宁缺勿滥的。而现下,他手中抚弄的青涩,羊脂白玉似的,双腮上漾着美丽的粉红。
他加重手指的力道,恣意的亵弄她的纯真,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光芒,本想无伤大雅的轻薄她便罢手,可的却在临爆边缘。
“为什么这样待我?”任人摆布的她连丝自尊都无法护持了,折磨她身心的奕劻贝勒没有白天的仁慈,现在就像个可怕的天魔。
他突地攫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往怀里贴,蛮横的以嘴戏谑地舔着她崩紧的|乳|尖,凝脂在他眼里成了助长他兴奋的销魂物。
“你们汉人不是很有骨气很有志节吗?怎么甘愿留在此被男人玩弄?”他讽嘲道。
沈怜星喘气,他粗鲁的抓握已让她的疼得教人拧眉,热|乳|在他五指的挤捏下泛出红霞。
“唔啊”咬紧的下唇还是逸出了疼吟。
“叫你逃你不逃你是自找的。”他冷哼着。
他分明只想教她难堪。“你到底想要怎样折磨我?”
奕劻着魔的盯住微张着樱唇喘着气的沈怜星,她愈是倔强不从,愈是挑起他天生野蛮的征服心。
“女子碰上我没有个不的,哪个不被我撕下贞洁的假面具。”他低哑的冷语。
“你根本根本没生病,你骗了所有人。”她含恨的说。
他魔魅的俊脸染上抹诡笑。
“呃唔唔”她抑制不了自己。
“不许压抑,叫出来!我喜欢听女人在时的娇吟。”
“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我是来给你治病的,既然你没病,请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他深吸口气,解开裤头,奋挺腰杆,准备长驱直入她两腿间肿胀的花瓣。
她几乎晕眩的喃语:“放了我,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你糟蹋。”
她哀怨的陈述震醒了奕劻贝勒,他眯起危险的黑眸,眸中带着支配欲的混浊瞬间散去,倏地放下她的身子。沈怜星瘫软在床板上气息微喘,水眸瞠大。
他凝视她火红的娇颜,嘶哑的道:“你挑起了我的,我无法保证今后我的自制力是否能战胜我要你的欲念。记住,我没有人性,别试图在我身上寻找虚伪的仁义道德,那是妄想。”
然后,他走了。
沈怜星呆躺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涨热才渐渐散去。
无耻的行径竟然发生在她和满人身上,全然忘了自己的祖父是为了什么原因自杀的。
天啊!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话及待她反复的态度,就像个魔鬼。
她不能让他毁了她,她会反抗到底。
等候在门外的福晋和下人行人,心里焦急的恨不得推门窥究竟。
可碍于礼教,大家都不敢把心中想的付诸行动,只能在外干着急白担心。
由偏门离开后的奕劻为冷却,冲了个冷水澡,换上干爽的衣裳,未再回房瞧过躺在的可人儿,径自绕向前门吓干人等。
“劻儿,你的病”福晋又惊又喜的拉着他的手臂审视。
“全好了,额娘请来的萨满还算有几分用处。”他淡然的评论。
“沈姑娘死了是吗?”福晋小心翼翼的问道,见了儿子精神奕奕,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她睡着了,不过累坏了。”奕劻面无表情说道。
“贝勒爷,要不要奴才们把沈姑娘移开好让您歇息?”多格怀疑沈怜星已成具尸身。
“让她睡在我房间,不碍事。”他拒绝了多格的好意。
“沈姑娘还活着?那你的病?”福晋仍半信半疑。
“我的病全好了,额娘莫担忧。时候不早了,菊香,快扶福晋回房休息。”奕劻懒得解释细节,最重要的是他活得好好的,沈怜星也没死。
“劻儿,那萨满说”
奕劻打断福晋的话:“额娘,我知道萨满说了什么,或许是我福大命大,而沈姑娘也托了我的福不用死,这下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
奕劻这席话哄得福晋眉开眼笑,“倒也是,每个给你看相的半仙都说你出身尊贵,长命百岁,额娘本就不信你短命,才会用了萨满的法子。如今好了,明早再差人把沈姑娘送出府。”
“不!我要把她留下来。”
福晋愣了下。“沈姑娘是汉人,又是平民百姓,你可别动了娶她为妻的念头,皇上就算指婚,怎么指也不会指到个平民汉女身上。你忘了,你的婚姻是没有自主权的,莫做糊涂事和皇上唱反调。”
奕劻挑了挑眉,率性的回答:“我有说要娶她吗?”
“你刚才说要留下她。”福晋被弄得头雾水。
“留下她只是想多个伺候我的侍妾,没有别的想法。”
福晋松了口气。“这就好,侍妾好办些,没那么多祖宗家法管着。不过可别太死心眼动了真感情,将来吵到皇上面前要给人家正妻的名份,就与体制不符。”
“额娘操太多心了,我想娶谁自有主张,大清皇帝也管不着。”这不是大话。
福晋吓了跳,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我儿,你可别吓额娘,怎么生了场病后,额娘有些不认识你了?”她的儿子原是个温和善良不与人斗的好儿子,也是皇上的好臣子,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奕劻副自在的模样,“额娘,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福晋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她是个很容易被儿子说服的人。“你病才好,要好好调养,知道吗?”
“额娘,我想把伺候您的丫环春花和秋月,分个伺候怜星。”他率直的道。
“怜星?哦你指的是沈姑娘。好啊,就把秋月给她吧!反正府里丫环多的很,我再挑个补空缺就行了。”福晋对儿子向大方。
福晋班人走后他并未入房,纵身跃离去。
唉!做人真不容易。
翌日早就是阵突来的骤雨,打落在仙绘楼红瓦顶上特别清脆。
换了新主子的秋月手捧洗脸水敲了敲贝勒爷的房门。
“小姐,你可醒了?”
半晌后门打了开来,露出张憔悴的脸。
秋月走进房间,四处望了望,这是她头回进仙绘楼的上房,很是好奇。
“贝勒爷呢?”沈怜星想了夜,决定向他提出回家的要求,他的病好了,她不再有留下来的必要。
“贝勒爷到摄政王府向多尔衮王爷请安去了,福晋也道去了。”秋月放下水盆掀开床幔,发现被褥全被整理得很好,于是她再踅回沈怜星身边。
说起来那摄政王多尔衮是她的宿仇,祖父就是让他给逼死的,当时他还是睿亲王,皇太极死后,他受封摄政王辅佐七岁的顺治皇帝,位高权倾。
“秋月,我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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