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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品:私人生活史ⅳ|作者:阎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6 19:03:24|下载:私人生活史ⅳTXT下载
  和孩子的感情。当具体谈到革命经历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他的政治判断,而对其他方面绝口不提。他绝不把私事和政治混为一谈。

  甚至罗兰夫人也是用这种惯常的风格来写作的。面对着断头台,她写下了她的“大革命小传”。这非常像政客的*,里面都是每天发生的政治事件。不过,她也在*中回顾了自己早年的生活。她把*当成是私人经历的一个练习,“我建议用我在狱中的空余时间来收回那些属于我个人的东西。”在这些段落中,她详细描述了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而且比韦里埃-勒佩奥更多地涉及了私人的情感。当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悲痛欲绝。另外,她还很公正地评价了她对罗兰先生的最初看法。她说:“他的严肃,他的精神,他的习惯全都奉献给了工作,这令我认为,他是没有*的或者说他是一位理性的哲学家。”

  在18世纪80年代写的信中,罗兰夫人试图将对政治的兴趣和日常生活中的迷恋联系在一起。不过,1789年那充满吸引力的公众生活及其飞速发展使得她不可能成为革命年代的塞维尼夫人;她更多地涉足到当时的各种事件之中,而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写信。她很快就意识到革命对私人生活的冲击,1789年9月4日她这么写道:“只有在照亮整个国家的爱情圣火被点燃之后,高贵的男子才能跟随着爱情的火炬。”1789年是她私人生活的重要分界线,因为这一年是国家政治生活的分水岭。结果是,她较个人化的“私人*”只不过记述了革命开始阶段所发生的事情。即使是在去世之前,罗兰夫人还能表达她对女儿的感情,“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安安静静、默默无闻地尽到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涉足公众生活会毁掉一个母亲的私人生活,因此她希望女儿的命运会有所不同,能拥有一个远离公众目光的、幸福的私人生活。 bsp;公共机构与私人信仰(5)

  对于18世纪90年代和19世纪初人们的私人感情,我们能了解到的非常有限。这也表明了当时人们重视的首先是革命进程,其次是对国家的建设,只不过,每个人的形式不同而已。儿子们被送去打仗;牧师被驱逐;教堂被挪作非宗教的用途,然后又得到恢复;被拍卖的土地因移居国外的家庭的返乡而被购回;结婚的庆祝方式多种多样;离婚也成为一种可能。甚至个人的名字也受到了影响,特别是在1793年和1794年,孩子们经常被取名叫布鲁图、米修斯-斯卡弗拉、佩里克勒斯、马拉和热玛贝,甚至是纳瓦特、贝特拉夫和梅西德瑞斯。与女孩相比,男孩子更容易被起一个革命者的名字,而且这种状况在非婚生和被抛弃的孩子身上更常见。1794年后以革命者的名字来取名的风气很快就过时了,不过到了19世纪,偶尔还会有叫普拉热尔、埃皮克埃-戴莫克拉蒂或者玛丽-利伯蒂(意为革命、*和自由)的。个人的名字成为公众传统的承载者。

  对革命事件的关注也可以从普通人的书信和自传短篇中看出来。一个巴黎的玻璃工雅克-路易?梅纳特拉在他的日记中描写了他在革命中的亲身经历。虽然日记是他自己创作的,但他经常使用热月党领导者的语言:“法国人呼吸的都是鲜血……罗伯斯庇尔的国民会议只不过是控告者的贼窝,这些带有报复心的人试图摧毁一个党派,然后另建一个新的。”巴黎的书商尼古拉?吕安特在给他哥哥的信中详细描绘了巴黎反反复复运动和国家的政治,而几乎没有涉及其他内容。上述两个人都只是偶尔才写到他们的家庭生活。当吕安特唯一的儿子死了以后,他中断了书信的写作,随后他是这样来解释自己的沉默的:“高烧,要不就是医生夺走了我们最亲的人。现在,我们为什么而生活?”梅纳特拉讲述了他女儿的离婚和再婚,他希望女儿能忘掉第一个野兽丈夫所带来的痛苦和不幸。在1795年的那场苦难中,他自豪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们根本没有感受到饥荒的存在……我们有很好的食物。”

  那些生活更加可怜的人几乎没有留下讲述他们私人生活故事的东西。除了1747年之外,1794年、1804年和1814年的死亡率是最高的。在充满危机的年份,自杀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在1789年至1801年之间,这个数字在不断地上升,到1812年达到了最高点。在拿破仑时期,巴黎每年有150人自杀,而几乎所有的人的自杀方式都选择了跳入塞纳河。在自杀的人之中,男性是女性的三倍。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天主教教义的禁条对妇女更有约束力。巴黎的自杀者并不是那些想在首都结束他们不幸时光的无业游民,他们只是落魄的人,看到生存状况会变得更差,因此承受不了而已。他们留下的只有身上穿的衣服和能让亲戚、朋友和邻居来辨认尸体的证明物。实际上,我们对于他们的内心情感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们宁愿死在塞纳河的泥水中也不愿意去继续奋斗。

  萨德侯爵的革命(1)

  在描述革命中的私人生活时,我们通常要用到社会史的数字和来自少数上层人士的直接证明。这些上层人士偶尔会写下他们个人的想法。我们对于大多数人的个人经历知之甚少。士兵在帐篷里时、罪犯在牢房里时、激进分子的妻子在做饭时、*在街上行走或者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时,他们都在想些什么?我们甚至不知道瞬间的个人意识是否对革命年代的人们意味着很多。但这里有一个个人感觉不能被忽视的极端例子——萨德侯爵的个人意识。萨德研究的是性的外部限制,这是私人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在许多方面,他的研究还为现代意识做了很好的定义。他的主要作品基本上都在1785年到1800年之间写成。这是不是一种巧合?

  多纳西安-阿尔方斯-弗朗西斯?德?萨德的早年生活并没有预示着他会成为《朱斯蒂娜》、《客厅中的哲学》和《索德梅的120天》的作者。像许多年轻贵族和显赫家庭的未来首脑人物一样,他在加入皇家陆军之前是在路易-勒格朗受的教育。在23岁时,他结了婚,几个月后他就被关进了樊尚,随后开始因长期的*行为而不断入狱。在1778年到1790年间,他在樊尚和巴士底度过了11年,1801年后他被永久地关进了监狱。虽然是贵族后裔,但他还是设法从巴黎的革命中幸存下来,在1794年入狱前他写过剧本,甚至还为一个革命官员服务过。

  在1789年前,萨德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浪子,在大革命中,由于他的著作,他变得更加臭名昭著了。他的《朱斯蒂娜》自1791年出版之后的10年里再版了6次。这本小说只有三百多页,但到1797年《朱斯蒂娜的消息》出版时,已经变成了810页,而同年出版的《朱利埃特》则长达一千多页。《阿林和瓦尔考》和《客厅中的哲学》是1795年出版的。作为《朱斯蒂娜》的作者,萨德经常遭到报纸的谴责,而作为《朱斯蒂娜》系列小说的《朱斯蒂娜的消息》和《朱利埃特》使得他被最后一次投入了监狱。《朱斯蒂娜》再版的次数和持续的坏名声使萨德在大革命年代广为人知。迪克雷-迪米尼尔的著名小说《洛洛特和方方》再版了至少10次,但迪克雷-迪米尼尔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的作家。1795年后,巴黎新建的阅览室不断增加,小说创作不断增多,读者的品位也得到了飞速发展。在这样的年代,萨德的作品是众所周知的。

  萨德的心理学故事不断损害着革命理想,他不是拒绝它们而是把它们带入了最令人讨厌的可能情况。按布朗夏的说法,“他系统性地阐述了*权利宣言。”在这个宣言中,人的天性和理性就是为完全的自我意识服务的。传统道德一次又一次地战胜了邪恶。萨德自己说:“在天性的手中,我只是一部机器,她是完全按自己的意志来运转的。”在完全平等的新世界里,只有力量、野蛮和残暴是至关重要的。在革命政权面前,出生和特权等所有的差别都不存在。这里面没有法律。萨德的小说颂扬自由、平等和友爱。自由就是追求快乐而不去考虑法律、传统和其他的意愿。在追求快乐的过程中,存在着平等,没有人生来就拥有这种权利。只有最自私和残忍的人才能赢得这种权利。

  在萨德的诸多小说中,《私生活》描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这个地方对最极端、最残暴的享乐是必需的,而且几乎总是被描述成一座监狱。就像巴尔泰所说的那样:“萨德的隐居只是僻静处的戏剧形式。”洞穴、地窖、地下通道和坑道是萨德的主人公最喜欢的地方,而最秘密的、最偏僻的地方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城堡,因为它们与外界隔绝。黑森林中的西林城堡是《索德梅的120天》中的故事现场,而在《朱斯蒂娜》中则是圣-玛丽-德布瓦城堡。对城堡外部的描写很少,而其内部总是被描绘成监狱的样子,不同的只是结尾和叙述的顺序。在西林,“我说,必须建起所有的门,这样有人就可以进来,然后把自己关在一个像被包围的要塞的地方……希望是肯定的;我们把自己关在里面,甚至都无法找到门在哪里,我们在里面安顿下来。”一旦进去后,就与外界隔绝,这完全是私人的领地。接下去是预计的顽强的抵抗。性变态并不意味着混乱;它只是彻底地推翻了禁忌和规则以及与各种限制的冲突,甚至是快乐所需的恣意糟蹋。

  萨德侯爵的革命(2)

  在这个高度私人化的空间里,寻欢作乐的对象和规则规定的对象通常都是妇女,“颤抖、猜测、服从、期望,也许还不是最可怜的。”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物外,萨德小说中的女性都是没有自由的,而且也很少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快乐。“与人分享的快乐就不是快乐。”在他的小说中,传统的异性恋非常少见;*总是被忽视,而其他的洞总是大受欢迎。妇女是男性侵犯的对象,实际上她们根本就没有身份。朱利埃特好像是个例外,但她也只有依靠不停地杀人和抢劫才能生存下去。在扭曲中,男子之间的平等和友爱只有在他们压迫妇女的时候才会出现。许多女性牺牲品是贵族,但在萨德的世界中,新人又在独立的城堡中重建了一种封建权力。

  萨德对妇女的态度并不能认为是典型的,不过萨德的作品提醒了我们妇女在私人住处所起到的特殊作用。在萨德的小说中,私人住处是男子出于性需求而关押和拷打妇女的地方。共和主义者和雅各宾党的观点认为妇女应该待在私人场所,这难道不正是典型的萨德观点的反证吗?革命者把妇女的作用限制在依靠丈夫、兄弟、母亲和姐妹上,而萨德则把她们变成了职业*或者容易被男子征服的妇女,她们唯一的身份就是男性的性对象。在这两种情况下,妇女都没有独立的身份,至少男性人物不希望她们拥有。妇女都被描绘成潜在的颠覆者,很显然,她们不愿意接受被分配的角色。另外,为什么当妇女争取成为公众人物的权利时,雅各宾党把产生的混乱说得十分严重?另外,为什么萨德会对封闭的城堡如此着迷?因为“没有城堡去抵御外来的攻击并不可怕,来自内部的侵害要恐怖得多了”。

  18世纪末的法国知识分子圈内普遍认为妇女适宜于待在私人住所。皮埃尔?卢梭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