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述说他们意外死亡的整个经过。
“你那段时间一定很苦,那么小就被独留在世上。”
“我还有艾德叔叔,他一直在照顾我。有一段时间我变得很野,但他最后终于说服我改变行为方式。”
“他一定对你有很良好的影响,你成为一个好神父。”
“噢,是的,他的确对我影响很大。这些年来,他对我说过的许多事都已成真,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叔叔及家人的回忆,彷佛来自另一世。最近这几周来,他真的改变了,他成为一个完全才;同的人。他有一度曾视神圣的誓言为无物。然而,他现在能理解了。他想打破沉默,告诉雅莉实情。但劳伦的信,恳求他叔叔帮忙的信,让他继续伪装下去。他必须继续这场猜谜,现在揭露事实,可能会失去王冠——而他决心要找到它。
伟恩想到这点停了下来。在他们达到目标前还要旅行多久,他毫无概念,如果他们又再被迫处于更亲密的情况,他又该如何隐藏他为雅莉吸引的事实?他本应是来保护她,使她不受伤害的。难的是,以他对她的感觉看来,他可能才是她不可靠近的人。
“看来你是跟着你叔叔的脚步走,我第一次认识像你这样的人。”
“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抬头看他。她的双眸又大又叫亮,在那一刻,她对他的感觉全部显现在眼底。 “我是指你很诚恳又率直,总是做正确的事。”
他几乎想大声呻吟出来,他很厌幸她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把我说得像圣人似的。”他反对地说,等她知晓他的欺瞒,她会怎么说?
“我得说你和爱妮修女都适得其位。”她宣称道。当雅莉说话时,汽船不期然的巨大震动了一下。它撞上一处未标示出来的沙洲,蹼轮在河上狂乱地旋转着,与河水及障碍物搏斗着。
由于事出突然。伟恩不期然地被向后甩去。离开雅莉身边,而她也重重地向前撞在船边栏杆上。栏杆发出断裂的声音,听来似乎即将断裂,伟恩立刻自觉地做出反应。他冲向雅莉并抓住她,猛然将她拉出栏杆,进入他安全的怀抱。
突然问,万物皆静止了。船静止不动,他们站在甲板上黑暗的阴影中,在彼此的怀抱中,且为两人间奔窜的欲流而震惊、迷惑不已。不他们站在一起,困惑、敬畏地注视着对方时,其他事物都淡出他们的知觉,宇宙缩小成只剩他们两人。
雅莉浑身颤抖着,是因为差点摔出栏杆,或是因为伟恩的靠近,她并不太清楚。她只意识到与他坚硬身躯相贴合的狂喜。她的手紧紧攀住他的肩,她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他是个男人,半点不假,而她想要他一-全心全意地。
伟恩下望着雅莉,刺耳的喘息声反应了突然攫住他的恐惧。他差点失去她,她可能会掉下去一—可能会死…一
他凝视着她上仰的娇颜,确定她没事。他不会让她发生任何事。自到此刻之前他一自还在否认,但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她就是他想要的女人,而她正在他怀中一—她眼中的纯真和她柔唇的诱惑相抵触,两片红唇微微分开,彷佛要求与他的结合,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己了。
突然间,伟恩不再在乎她认为自己己是他人之妻。他知道婚礼是假的。大家都以为他是神父也没关系,他自己知道并非如此就好。在那一刹那问,就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站在甲板上,锁在彼此怀中。
伟恩无法停止。这是他等待了一生之事一—就是此刻一—雅莉在他怀中,以承诺着永恒的双眼看着他。他低下头,目光胶着于她的唇上,他期待品味她的甜美。当他将唇印在她的上面时,在她唇边苦恼地低语她的名字。“雅莉一…”
雅莉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她的每一丝道德观都大叫着要她停下来,想想她正在做的事。伟恩神父将要吻她!她已经嫁给迈特了!他们皆在神前许下了誓言。但接着他的唇落在她的之上,己没有时间思考了,只能够去感觉。她知道应该阻止他,然而当他将她拥紧,她无法否认自己的需求。她加入这个吻。
他们的第一个拥吻有如天堂,一股甜蜜的激情光辉油然而生。他们注定要在一起,他们是分散的两个半圆,如今已经拼凑成一个圆。
伟恩的唇在她的之上移动,加深这个吻,狂喜在他们之间流窜。他将她更紧地抵着他,想尽可能地抱紧她。他在波士顿第一眼见到她就想要她了,他也打算拥有她。伟恩在感觉到她的回应时,控制力尽失。他在那一刻知道他必须成为唤醒她心中欲火的人,他想成为教导她爱的欢愉的人。
心中一个遥远恼人的自制力嘲笑着伟恩,但他不予理会。他不想再否决自己,他不喜欢这么做。他想要她,也要拥有她。她紧抓着他,恍如只有他是她存活的希堂,他了解到她也想要他。
伟恩充满欲望的心智已做好计划,可以让他们到她的舱房独处。此时汽船再次启动,它的引擎转动着,在领航员试着让它退出沙洲时,大力震动着。
船的震荡将雅莉摇出在伟恩怀中找到的天堂,回到痛苦的现实世界。她将自己挣出他悦人的臂弯,感情一片混乱。她充满恐惧地想到她几乎做出的事,对她容许事情进展到这一地步感到自厌。
“不!我们不能———”雅莉喘着气说,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伟恩注视着她,看着她闪着欲望的双眸及火红的颊。他吐出一声充满欲望的呻吟。
“雅莉…一,‘他绝望地低吼,需要她回到他怀中,需要再次品尝她的甜蜜,感觉她紧贴着他。 ”把我当成个男人一一不是神父。“
“我没办法!”懊恼着。她转身离开他,因为想回到他怀中的欲望快要淹没了她。
伟恩无法让她走。他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去。“我想要你,雅莉。”泪水溢满了她的双眼。 “我也想要你,但我们不能这么做!请你-—放开我——”
“但是雅莉一—”
“你立下了你的誓言。正如我也立了誓。你不了解吗?在上帝的眼中,我已嫁给迈特了!她轻声啜泣着,挣出他的抓握,跑下甲板,消失在她的舱房里。
伟恩独自站在黑暗无人的甲板上。他想尾随雅莉,撞开她的门,宣告她为他所有。但她痛苦、充满泪水的话阻止了他。他的身体因想与她相处的需要而着火却无法解放。雅莉认为他是个可敬的人,不管他不想成为这种人,她却决定让他保持原样。
伟恩只但愿她并不那么可敬,但他一动此念就知道自己错了。雅莉是绝对的诚实与率直,他爱的就是她的这些特性。她与他以往结以的女人不同。她不懂狡诈也不知诈骗。她注重的是比宴会、私通或其他社交圈内其他女子注意的琐事更重要的事。雅莉很特殊。
伟恩记不起一生中何时曾在乎女人对他的观感,现在他却在乎雅莉对他的看法。他痛苦地叹口气,想着她得知他欺骗她时会如何做。她以为他是个圣洁、高贵、自我牺牲的神父。而事实上,他只是个富有的英国贵族,一生中从没诚实地做过一天工作,直到爱妮修女逮到他。
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是这么想要她,身躯因这欲望而疼痛不已。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得使她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变。然而纵使他如此想着,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每件事都改变了。她的吻和他以前所知道的不同,她很纯真却又热情,这种组合的力量可以让最强壮的男人双膝发软,
也能让他不顾所有的誓言——不管是哪一种。
伟恩又注视着空无一人的甲板一会儿才转身离去。他的心情阴郁,表情吓人,步伐坚定地朝男士的沙龙走去。他需要平息他的挫败感,此刻一场牌局及一杯纯威士忌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今晚不太安稳,是不是,神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让他突然停了下来。“要把东西像那样子拉开非常棘手。”
伟恩紧张了起来,相信在他身后的男人目睹了他与雅莉亲密的样子。他无声地诅咒自己向欲望投降的软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那个人,并试着解释当时的情况。他转过身看到那人是船长。
“那是可以解释的——他开始沉着,绝望地想找些正确的字眼,以保护雅莉和他自身的名声。
吉姆接了下去,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的确没错,那个特别的沙洲让每个人都很头痛。在白天看来就很危险,而在晚上更是令人捉摸小住。”
“噢,你是指这条河——”伟恩不知道他何曾感到如此释怀,他发觉自己在船长解说沙洲的危险性时,直傻笑着。
“是的,船像那样了搁浅会带来许多麻烦,也最容易会使乘客慌乱。要将船毫发无伤的带出沙洲,就得要一个绝佳的领航员,看来我们的人做得不错。我才刚查过各个甲板,一切似乎都还安好。你在这里有发觉任何问题吗?”
“那边的栏杆可能会断裂。”他指着雅莉曾靠着的栏杆处说道。
“谢谢你,神父,我立刻叫人来修理。”魏吉姆停下来检视。
直到他来到通往主舱房的入门,伟恩才注意到船长意外的出现让他有多担心,紧张的情绪也到此刻才释怀。他现在更加需要喝杯烈酒并娱乐一番,因此他直接走向沙龙。
第十一章
空气中一片烟雾弥漫,酒吧里的气氛轻松愉快,充满男性间的友善情谊。当伟恩进来时,有些牌局已经开始,他决定先喝杯洒再加入他们。他直接走向吧台,要了瓶威士忌洒,然后找了个位置,观察迈特正在玩的扑克牌局。迈特轻松地赢了牌,伟恩立刻了解他并没有真正的对手。当其中一个人
不玩后,他决定要和迈特比比手气。
“介意我坐下吗?”伟恩问道。
“我无所谓。”迈特说道,而牌桌上的另外人其实也没有真正反对。
“你常玩吗,神父?”其中一个自我介绍叫做马文的赌徒问道。想到一个神父插入他们的赌博游戏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有空的时候会玩一、两把。”伟恩轻松地回答,将酒保给他的威士忌放在桌上。他惊讶地发现再次处于烟雾弥漫的房间、喝着威士忌洒、玩着牌的感觉真好。
“上头有人会因你的身分而对你偏心吗?” 马文笑着问道。
“我希望他会。”
轮到迈特发牌,在他熟练地发完牌后,牌局也正式开始。率先出牌的是一个名叫嘉绪的年轻人,看来他并没有多少经验,伟恩猜想其他人一定从他那里赢了不少钱。
几手牌过去,伟恩总是赢家。嘉绪则每次都输,因为拒绝放弃,而他又不了解要出什么牌,也不知道何时该收手。当这个年轻人的筹码越来越少时,伟恩注意到他出牌也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慌张。
更多局过去,他们喝了更多威士忌洒,精神也越发兴奋。马文首先退出牌局,接着是理察。现在牌桌上只剩三个人一一迈特、伟恩及嘉绪。
“嗯,这局结束后,我想我该去看看我那可爱的妻子怎么样了。”迈特随意说道,想藉这个理山退出牌局。
伟恩一直很享受这里的气氛一一全少有一阵子是如此。在那几分钟里,他真的没有想起雅莉。然而,当迈特提起她,他便记起她在甲板上对他说的话,他是个神父,而她已经嫁给迈特。他的心情也因此跌入谷底。伟恩眯起眼睛,以严肃的心情专注于这场牌局。他从未如此认真过,因为这场牌局的意义突然变得不同,他要赢过迈特,而且要狠狠地赢过他。赢了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地享受每一分钟。凭藉着他的机智与熟练的技巧,他刻意将赌注提得越来越高。他压根没想到嘉绪,他只想到等他击败迈特、赢了这局之后的感觉会有多好。
“我跟了。”嘉绪紧张地宣布道,将仅剩的钱丢进放赌注的盆子里。
“让我们看看你拿了什么牌。”迈特说道。嘉绪摊开他的两组对牌——一对…j和一对六。
“三张老k,一张十牌a。”伟恩在摊开手中的牌之前宣布道。
迈特挫败地低声咒骂着,然后将手中的牌面朝下丢出去。“你赢了。你真是个出色的扑克牌玩家,伟恩神父。今晚我已经玩够了,就此告退。”
当伟恩收起赌注盆里那笔为数小小的钱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享受赢牌的乐趣了。
“我想我也该走了。”不想让迈特和雅莉独处。“谢谢各位今晚让我加入,使我有个大丰收的夜晚。”
伟恩一边站起来,一边将钱收进门袋,然后将他的威士忌酒瓶拿给迈特。“你永远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需要它。”
嘉绪就在那个时候飞也似的奔出沙龙。他几乎无法忍受被击败的羞辱,他已经输掉所有的一切。他站在漆黑的夜里,冥想着下一步能怎么做。他离家之前,母亲就已经警告他远离邪恶的赌博,他却直到现在才了解她的意思。下注的快感夺走了他的理智,当他与其他赌徒一起坐上赌桌时,赢的可能性燃烧着血液里一把无法熄灭的火。他一直相信他会赢一-他知道他会的!但现在他却又困窘又心碎地站在这里,茫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走他人生的下一步。
伟恩与迈特走出沙龙时,看到嘉绪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看来既沮丧又可怜。伟恩门袋里的钱重重地压着他,是他造成那男孩失去一切的,因为他一心只想提高赌注,好击溃迈特。
伟恩看着那个身体僵直的男孩一会儿。虽然他才刚喝了酒,他仍无法忽视身上的领饰,它正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良心,催促他去做些正确的事。伟恩告诉自己何必如此,他是用既公平又正当的方法赢来这些钱的。但即使如此,他知道他还是必须做点事。
“等我一下。”他对迈特说道。
“你要去哪里?”迈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跟那边的年轻朋友说几句话。他回答道,并朝嘉绪的方向点了点头。”我很快就回来。他静静地接近那年轻人。
“嘉绪?”
“是的,神父?”
“你今晚是不是学到宝贵的一课了?”
嘉绪痛苦地笑了一下。“是的,神父,我真的上了很贵的一课。”
“你以后还要再赌博吗?”
“即使我要也不能了,我已经一文不名。”他眉头深锁地承认道。
“但如果你身上有钱,你还会回到赌桌上吗?”
“不会的,神父。我也许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但我还能了解我没有当赌徒的条件。我不会再赌了。”
“很好,”伟恩微笑道。“拿去吧。”他将赢来的钱递给嘉绪。
“您为什么这么做?”。嘉绪吃惊地瞪大眼睛。
“让我们这么说吧,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你要不要答应我远离这种地方?”
“我答应,神父。”他低头看向他手里握着的钱,然后转身背对着伟恩。他因为这个善良神父的慷慨而感到自己的卑下。“谢谢你,神父。”他哽咽地说道。
伟恩拍拍他的背后便走向迈特那里。
迈特看了这整个过程,但他并没有马上表示意见。他正想着他那个可爱的‘新娘’,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地待在她的舱房里。
“雅莉有说过她会晚点睡吗?”
“我相信她已经上床了。”伟恩回答道,希望打消他去看雅莉的念头。他不打算让边特独自去看雅莉,而他自己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再看到雅莉。
“我们到她的舱房附近确定一下再回房。”迈特提议道。
当他们走近雅莉的舱房门口时,伟恩紧张万分。他怕看到她,但下一刻,他又怕看不到她。
当四周没有她的踪影,且万籁俱寂时,伟恩才松了一口气。等他们走进自己的舱房,迈特才提起伟恩刚刚和嘉绪的谈话。
“你刚才对那男孩做的事真是仁慈。”他们在舱房里安顿好后,迈特对他说道。“你是一个好人,伟恩神父。”
伟恩的忍耐已经到极点了。迈特简单又真心的赞美,恰巧成为他最需要、也最足以点燃他心头酝酿已久的那把火的火花。一开始雅莉已经告诉他,他是个多么高贵的神父,而她不会让他打破他的誓约,现在又有迈特!
他喝下去的酒精松弛了他的舌头,并加深了他的挫败感。伟恩下定决心要立即让迈特相信,他不是他们认为的那么——个具有自我牺牲精神与祟高道德的人。“该死的,迈特!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希望你和雅莉别再把我看成一个圣人!”
“可是伟恩神父,你-一”迈特对他声调十分惊讶。
“听我说!”恩打断他的话。“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那样而已。”
“伟恩神父,你绝对不平凡!。”他再次赞美伟恩。
“别再说了!”
“别再说什么?说些你本来就是的老实话?你身上本来就没有平凡的地方。”迈特在他们的旅途中一直观察他与其他人相处的情形,他跟那些老妇人与小孩子间的相处,以及和爱妮修女之间的情形。
“不,你不了解。”他咬着牙说道,心里有着强烈的欲望,想将事实全佩托出,好让事情有个了结。劳伦的线索上写着。“二者将合而为一,但你们的命运却非如此。”也许他再也没必要使用他叔叔的身分,而迈特和雅莉的婚姻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他已经成功地避开了安家两兄弟,也赢得了迈特和雅莉的信任。也许他能以自己的身分完成这趟搜寻行动,伟恩觉得在这个时候说出实情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了解什么,伟恩神父?”迈特对神父突如其来的转变觉得有些困惑,他可以发誓他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是在生气。
“了解我不是什么该死的‘神父’!”
迈特现在是真的很困惑地盯着他看了。“你说什么?”
伟恩面对他。“迈特,我想这也许是你该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真相,什么真相!”
“迈特一—”伟恩停下来,直到他确定已获得迈特的全部注意力之后,他伸手脱下他的神父领饰,将它丢在他的床铺上。 “我不是一个神父。”
雅莉无法休息。当她从伟恩神父身边跑开时,她好怕他会跟着她来。她并不是怕他,而是怕她自己一-怕她自己的感觉。假如伟恩神父真的跟来,她怕她会无法抗拒它。她早在他们接吻前就已被他吸引,如今又知道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再看着他的眼睛。他的拥抱既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狱。
刚开始时,她好紧张,不断在舱房里踱步,既期待又害怕他会闯进来。然后,在知道他不会跟来后,她又绝望地走来走去,一边还想像着没有他的未来。最后,在了解她完全无能为力之后,她便脱了衣服爬上床去。
然而,睡神却始终没有来访。每次一闭上眼睛,她就看到沭浴在月光下的伟恩神父一—他是那么不折不扣的俊美,散发出不可思议的男性气息。他的每一寸都刺激着她,而他那一吻更使她因欲望而感到软弱不已。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亲吻可以引发这样强烈的情感,就好像他即使只用一个简单的拥抱,也可以深达她的灵魂。
每当雅莉再次开始回想在他怀中的美好滋味时,她的理智就将她拉回现实,而不管她怎么看。现实都是痛苦不堪的。她对他的感觉是不被允许的,她永远不能拥有他的爱。
几个小时过去了,伟恩仍没跟着她进来。雅莉知道她赢了,虽然这是个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她想要的胜利,但她毕竟胜了。他们两人都会尊重他们的誓约,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明天要见伟恩神父就让她觉得困扰,她发现在蒙瞒安家兄弟的事情上面,她还挺有演戏细胞的,但她不知道当他们面对面时,她是不是还能保持冷静自持的态度。倘若他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么她也会那么做。但是,他若再次碰触她,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的心仍然十分脆弱。
雅莉躺在黑暗的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成眠。最后的结论是她不太可能睡着之后,她决定她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迈特与伟恩神父共用的舱房在船的另一边,她想今晚她不用担心会再看见他们。她起身再将衣服穿上,然后偷偷溜到甲板,在月光下靠着栏杆的扶手站着。
“你不是神父?”迈特重复伟恩的话,眼光从伟恩身上移到刚刚被他丢到床上的领饰。“你到底在讲什么鬼话!”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么那场婚礼不算数了?”迈特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
当迈特想到伟恩伪装下的所有结果时不禁大笑出声。
“我不知道你想到什么这么好笑。”伟恩想着自身的处境,不假辞色地对迈特说道。
迈特仍咧嘴笑道:“幸好雅莉和我没有那么认真的看待我们的婚誓。难怪你那么紧张兮兮地要把我们隔开。”
伟恩甚至不想谈论那个话题。他从他的袋子里拉出一件白色亚麻衬衫,开始换上它,很高兴终于可以再次做他自己了。“好消息是,你不用担心废止婚姻的事,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
“实在太惊人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是白伟恩神父,那你是谁?”
“你确定你要听?”
“我想我最好听。”他边说边坐在他的床铺上。
伟恩把叔叔的去世告诉他,说明就在那时接到安劳伦的信与书,以及菲力和洛比的到防。他解释道,在他们的来访后,他读了那封信,知道安劳伦如何绝望地请求他叔叔,以及他决定遵照那位收藏家的遗愿。最后又说他们三人应该要继续寻找那顶王冠,同时确保劳伦的儿子不能染指那顶王冠。
“我希望能在不惊动菲力或洛比的情况下离开伦敦,所以我冠上我叔叔的职称,然后在隔大一早前往波士顿。劳伦的信上指示,只有我叔叔;才能领导这个搜寻行动,因为他的虔诚信仰是他令人信赖的最好标记。而我做了平时所能做的一—以及我认为我必须做的事。”
迈特看着伟恩,在他卸下神父身分后,第一次以全新的眼光看他。伟恩就像他自己一样是个冒险家——一个负有使命的人,但不是要解救世人灵魂与维护正义公理的神父。当他试着想像自己陷入同样的困境时,他又开始大笑。“很困难,对吧?”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有多困难。”他答道,想到他在火车上的漫长时间与在修道院的时候,他是如何尽己所能地表现出博学多闻的样子,并竭力克制自己的本性。
“雅莉呢?”
“雅莉?”他口气尖锐地反问。
“为什么我有个感觉,觉得雅莉也是问题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要我们保持‘名义上’的婚姻的决定,我在说你们两个昨晚跳舞的样子。”
“那只是首华尔滋,没什么其他的事。”
但是迈特一点也不相信伟恩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想要她同行了一—”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希望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而已吗?你要继续隐瞒着雅莉吗?”
“不,我已经受够活在谎言里的苦了。”
“那你要跟她说些什么?”
“像我告诉你的一样,跟她说实情。这对我们的寻找行动应该没什么影响,我们仍然要根据线索找到那顶王冠。但从现在起,在这场寻宝之旅的试炼里,我只是单纯的白伟恩,而不是白神父。以往的欺骗已经够多了。”
“没问题,我无所谓。”
“那么,就算做为我当白神父的最后职务,我希望你能考虑正式取消你的婚姻。”
迈特无奈地摇摇头,打开威士忌酒瓶后,嘲弄地向伟恩致意。“雅莉和我本来可以很快乐的一…”
“等你取消它,我才要喝一一向我的职业道别。”他回答道。
迈特从床头几上拿来两个杯子,帮两人各倒了一大杯。
“我还是得说你当了一个好神父,你叔叔一定会感到欣慰的。”迈特告诉他。
“希望如此。”伟恩缓缓地说道,然后喝了一大口。
在他们喝完酒后将近一个小时,迈特很满足地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很快地睡着了。然而,伟恩却仍然觉得不安,他知道现在要想努力入睡,不过是徒劳无功。于是他便离开舱房,独自在无人的甲板上漫步。
伟恩一直在计划明天早上要跟雅莉怎么说。他会告诉她真相,然后,她的幻想破灭时,他会接受她的怒气,伟恩知道面对她的这些情绪,远比让她继续相信她引诱他破坏誓约来的简单得多了。
伟恩并不是故意要朝雅莉的舱房走去,他只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他已经走近她的舱房了。令他惊讶的是,雅莉正站在栏杆的扶手旁,看着河的另一边,她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他静静地靠近她。
“雅莉——”他粗嘎地低语她的名字。
雅莉已迷失在一个有伟恩神父的梦里,回想着那个珍贵的时刻,那时他们只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们分开。当她认出他低沉的声音时,不禁惊讶地喘了气。她很快地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就在出她几尺远的地方。在那一瞬间,雅莉几乎相信那是她的幻想,他随意的穿着,就像那天在波士顿的旅馆里,她看到他的样子。再次看到他以这种样子出现,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奔起来,她的自制力随着他的接近而消失,整个思绪也因陷入一团混乱而晕眩不已。
“你要做什么?”
“我想跟你谈一件事。”他的声调低沉而又平静。
她的表情僵硬无比,因为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再次将他从她身边推开,但是她却必须这么做。
“我想我们等到早上再谈会比较好。”她这么告诉他,并且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她要的。
当她独自待在舱房里的时候,她已经痛骂过自己愚蠢的行为,并责备自己不应该吻他。但现在,当他站在她面前,看起来是那么前所未有的俊美与令人渴望时,一阵刺痛深深地刺着她内心深处,她知道假如他要求,她必定无法拒绝他任何事。她的眼里含着因脆弱而涌出的泪水,她对他的出现是这么的敏感,但她必须强迫自己不要看着他。
“我必须告诉你的话不能等到明天,雅莉,求求你。”他缓缓地要求道。“让我进去你的舱房。”
他等着她的答案,因为他不想强迫她。她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彷佛她的内心正因为他的请求而交战着。最后,她终于抬起她那如星光般明亮的眸子回答:好吧。她转身打开她的舱房门,率先走了进去。伟恩走进舱房里,但并未朝她的方向移动,他一直等到她将房门关好,才开始说话。“雅莉,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伟恩神父,等等。让我先说,我—定要把我的感觉告诉你。虽然我现在仍然很害怕,但我必须在你说出任何事之前把这些事告诉你。”
“但是一—”他知道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但她就是不肯让他说。
“拜托,伟恩神父,请你听我说一—”
他沉默了,而她也停下来好确定他不会再阻止她然后她才开始说话。“稍早,我们在甲板上所发生的事是个错误,我很抱歉。我不该吻你,那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努力不要说出实情,说出她爱他的话。“那只是因为我非常关心你。我知道你已经把自已奉献给另一种人生,而我要你知道,我从来不是故意要做出令你痛苦或难堪的事。迈特和我,嗯,我知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我的确承诺过,直到这桩婚姻注销为止,我都要做他的妻子,我必须遵守这个诺言。所以,我要你知道,就我所知,我们从末亲吻。我希望我们象以前一样仍是朋友,伟恩神父。我不想破坏我们的友谊。”
伟恩听她把话说完,真恼恨他怎会把自已扯进这一团混乱里。她的痛苦是这么的明显,而她想做出正确事情的希望又是这么的伟大,让他再也无法克制抱她入怀的冲动。于是他带着无限的温柔,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不――伟恩神父,不要――请你不要!”她试着从他身边挣脱,他却紧紧地抱着她。但他虽然紧抓着她,仍不心不让她觉得痛。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放弃挣扎。
“我已经听你说了,雅莉,现在该你听我说了。”他稍微放松她,好让他能看着她,他低头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雅莉,你是我见过少数真正诚实的人之一,我关心你――非常关心,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一些我早该告诉你的事,但在今晚以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不了解你在说什么。”她困惑地眨眨眼睛,试着想搞清楚她刚刚听到的话。
“我今晚穿这样来找你是有原因的。你看,我已经不再戴上神父的领饰了。”
“你在说什么?”她喊叫着,因他话里所影射的涵义而感到震惊不已。“你不能放弃你的神职!难道你不了解背弃你的誓约对你来说是件多么错误的决定吗?”
“雅莉一—”他缓缓说道。“我从不曾发过誓约。”
她震惊地抬头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雅莉,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既了不起、又全心奉献给上帝的人。”
“是的,你是的。我看过你帮助别人,也看过你在修道院里和修女们相处的情形。”
他温柔地轻声笑道:“看来我是个比我想像的更好的演员。事实上,雅莉,我并不是神父。那全是个谎言——我的神职、你的婚姻一—”
“什么?”这次当她想离开他的怀抱时,他放开了她。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我不是神父,雅莉。我的名字是白伟恩。我已去世的叔叔白艾德,才是真正的神父。”
“我不明白。”她睁大双眼,表情困惑不已。“你不是个神父?”
“不是,而你也没有跟迈特结婚,所以也没有注销婚姻的必要。”
第十二章
“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她怒火冲天地指控道。 “当我这么全然地信任你的时候,你却一直在背后嘲笑我!”
“雅莉,”他开始试着平抚她的怒气。“我知道你现在会怎么想,但是相信我,我唯一没做过的事就是嘲笑你。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难向自己否认对你的感觉。”他诚挚地表白着。
“迈特知道这件事吗?”
“我来你这里之前已经告诉他了。他认为整件事的情况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和你的婚姻无效这件事。”
“他是该这么觉得。”
“我现在必须告诉你,雅莉,我帮你和迈特‘证婚’的那个晚上,是我一生中所做过最困难的事之一。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两人可能决定将你们的婚约认真看待。”
她的怒气在她高兴地了解到他真的不是伟恩‘神父’后,就已很快的消褪了。“我不会的。”她轻声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今天晚餐的时候,你才对我说你有多喜欢他,说他是个多好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爱上他?而我却只能无助地坐在一旁看着。”
“你为什么要在经过这么久之后告诉我这些?”雅莉等着他的回答,一颗心也拍打着强而有力的节奏。
伟恩朝她靠近一步,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在我们接吻之后,我已无法再继续说谎,也不能忍受我带给你的痛苦。”
他的抚触是那么温柔,而他的话就像一剂特效药般地解救了她的灵魂。雅莉想知道为什么在一开始他会认为有说谎的必要,但是她会晚一点再问他。现在,再次吻他似乎重要多了。“伟恩一—”
当她叫他的名字而没冠上‘神父’二字时,伟恩低下头对她温柔地微笑。她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而他再也不用拒绝拥抱她的美好滋味。他伸手拥住她,他的唇就在一个缓慢而逗弄的吻中捕捉住她的。伟恩的嘴以迫切的需要封住她的,雅莉也毫无保留地回应着。现在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障碍,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他是她一直梦想的男人,而且他就在这里,和她在一起。他们紧紧地拥在一起,两人都被炽热的欲望包围着。情感的力量像潮水般涌过全身,雅莉开始颤抖。他不是个神父——他不是个神父-—当她一面品尝着他的贴近时,这个想法也在她心里歌唱着。当这个吻终于结束,她稍微拉开自己,抬头看着他。
“伟恩,我永远不可能爱上迈特!因为我已经爱上另一个人。”她抬眼看他,看着他那双因热情而变得更深邃的双眼,回忆起他们跳舞的那个晚上,她是多么渴望吻他。当她允许自己愉快地抚摸他坚定而瘦削的脸颊时,她当禁露出梦幻般的微笑。“我以为我永远不能拥有你,我以为一—”她的声音暂时停了下来,彷佛她仍然无法相信这么美好的事竟然发生了。
“我不是神父,雅莉,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伟恩温柔地说道,然后将她拥到胸前。
他的嘴再次低向她的,以热情占有了她的唇。雅莉知道这就是她一生所等待的,她举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使自己更靠向他。接触到她柔软的女性曲线时,他坚硬的男性躯体彷佛涌过一阵电流,伟恩呻吟了一声,然后从她身边撤离。
“噢,雅莉,我想要你好久了一—我要你一-但是我应该保护你。假如你不想更进一步,现在就告诉我,我会立即停止。”他紧张地等着她回答。
她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里矛盾的痛苦,于是她对着他微笑“今晚,我不想、也不要你的保护,伟恩,今晚,我只想要你。”
雅莉的话不啻是他无法拒绝的邀请。他不再说什么便抱起她,将她带到床上。舱房内狭窄的床铺跟他所习惯的厚丝绒床差很多,但在这个时刻里,那一点也无关紧要。他一点都不在意舱房或是周围的环境,他只在乎雅莉-—只在乎要如何取悦她。
两人都是如火般迫切地需要着对方。长久以来深埋两人心中,不断被抑制的欲望,此时已汇集成一把无法熄灭的热情之火。今晚再也不用自我克制,再也不会有因挫败或忧虑而产生的无眠之夜。他们将会在一起,他们将合而为一,他们会相爱。
伟恩虽然狂烈地想要她,但他知道雅莉仍然很纯真,她—点也不像他生命里的其他女人,而他十分珍惜她这项美德。
伟恩无比小心地帮她宽衣。当他们以温柔的吻及轻柔的爱抚分享彼此的亲密时,这原本尴尬的一刻也成了一种全然美丽的回忆。当他脱掉她最后的衣物时,她女性的美丽也全暴露在他热情的注视下,一阵不可思议的柔情突然涌上,缓和了他迫切的欲望。雅莉非常完美。她虽然纤细,却仍是个十足的女人。她奶油般的胸部高耸挺立,微暗的粉红色峰顶已然绷紧。她的双腿修长而均匀,臀部浑圆而诱人。:,。,他了解到她要献给他最珍贵的礼物时,他的喉咙乾涩不已。她正将她自己献给他。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谦卑,却又感到荣幸。
“你好美。”他告诉她,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热情。突然,他不能再只是看着她。他必须再次感觉她的肌肤碰触他的,感受她的身躯贴向他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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