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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

作品:驰骋沙场也要爱|作者:只想装醉99|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1 18:17:42|下载:驰骋沙场也要爱TXT下载
  烙成青春的印泥,永远地铭刻在骨子里!

  他们两人各怀感激,肃穆郑重地向罗龙的墓碑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慰藉着罗龙的亡魂,拜别了这位永远的大哥!

  路上,两人任着马儿随意遛达,他们在马背上相互叹息着,扶持着,慢慢地远离墓地,任着那哀伤随着那清风路的散洒,渐渐地淡忘。

  回到城门前,澄空已是日落时分,瞎子歌忽然问,“你打算在哪用晚膳?”

  吕曼儿想起了那陌生而孤独的县衙,轻叹了声,宁愿到兵营里去,便说:“不想回衙里。”

  “那好啊,”瞎子歌忽然狡黠笑,朗声地说:“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吧。”

  “去个地方?”吕曼儿心里怔,不是去兵营吗?

  然而,瞎子歌带去的路却是大街上,忽然,他歪头嗅了嗅,对她笑说:“到了。”

  “到了?”吕曼儿不由四下扫了眼,这里明显是大街上,四周商铺酒楼钱庄客栈的还正常营业,却不是兵营的地方2“该不会是上酒楼吧?”

  瞎子歌马上翻身下马,笑说:“对,就是酒楼。”

  吕曼儿转眼看清点面前的酒楼,上书着“大利酒楼”的牌匾,应该是这大利县城最大的酒楼了。

  “为什么要来酒楼用膳?”她想不通。

  “按俗例,拜祭了先人,都得来桌解秽酒席,款待各路诸神,免得它们作怪,引来百病缠身。咱这就是带你起去解秽。”说着,把她扶下了马,酒楼里的小二连忙跑了出来,把两匹马牵到了旁边的马厩去。

  吕曼儿想想也是。也只好扶着他,起进了酒楼。

  酒楼里,强虏来不及破坏就被瞎子歌赶跑了,所以,仍然丝毫无损。酒保见是两个军爷,倒也是怔,但转眼看见瞎子歌扔出的锭眼,两眼马上笑得眯成条缝,点头哈腰地把他们两人引上了二楼的雅座,边还吩咐小二快去准备酒菜。

  这二楼的雅座还果真清雅怡人。内里张小桌,只设了四个位,两边都有窗,推开看,远处的夕阳西下美景顿时尽收眼底。

  可惜,瞎子歌却无缘与她起共赏。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她边偷瞥着夕阳,边笑着疑问。

  瞎子歌脸色怔,“你忘了早上咱升了百夫长,还有赏银五十两吗?”

  “呵,”吕曼儿这才想起,便笑说:“那你就要把它用完了?”

  言下之意,责怪瞎子歌乱花钱了。

  “解秽嘛,这点钱是要花的,”瞎子歌却泛起两个小酒涡地笑着说,“款待小鬼,不能太小气。”

  “呵呵”吕曼儿不由被他想的细致而逗乐了3

  半晌,酒保果然端来了七八种美食佳肴,摆满了小桌,还端来了壶清酒。两人不由阵哑然失笑,也就欣然接下。酒保退下,吕曼儿便为瞎子歌浅浅地斟酌。

  可以边喝边吃,可以聊天,可以赏日落。多年以来,两人还是第次像对豪侠般,肆无惮忌,快活无比地把酒言欢,共饮于室。

  恍惚间,吕曼儿就像回到了桃英镇,与年少的瞎子歌在月下把茶闲聊的时光,那时候两小无猜,嘻笑娇嗔,俨然不知天高地厚,天外有天,完全满足于那个小镇般的天地之间,以为这样就是辈子。

  夕阳西沉,沉得只剩下抹耀光,四周的暮霭都变成了黛蓝,就像那老婆婆幸福的眯眼笑。

  “这样子,你看不看得见我?”忽然,吕曼儿就这慢慢沉落的暮色问瞎子歌。

  瞎子歌泛起小酒涡,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吕曼儿不由惊喜地叫了声。

  “不信?让你仔细看清楚点吧。”瞎子歌说着,把头凑过去,让她看着他眼睛的变化。

  吕曼儿也凑近过去,紧盯着那原本珍珠般的眼睛微微地睁开,须臾间,眼睑上面出现了像太阳升起的倒影的点黑角。那个应该就是瞳仁了。

  “我现在就可以看见你依稀的影子了。”瞎子歌笑着说。

  “真的呀!”吕曼儿虽然面对面的,但依然被很眼前的神奇惊震了。“你是怎样做到的?”

  她这么问,瞎子歌的脸色顿时微微红。这时,她才察觉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她那个失足落水的夜晚,想起了些不应该想到的景色。

  “那晚上,你是什么时候才是这样的?”但是,她依然禁不住它的神奇而追问。

  瞎子歌想了想,才笑说:“我要是说到了那些旖旎的事情,你可不能打骂我。”

  “嗯。”吕曼儿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不打,不骂。”

  接着,瞎子歌便交代了那晚在他身上发生神奇的事。

  原来,在入营前,瞎子歌的眼睛到了晚上,都可以依稀看到了些光线。但是,他还不太确定,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吕曼儿。直至那晚,她失足落水后,他又可以看到了些月光,洒落在水里,洒在她半浸在水中的两肩,突然,她“哗啦”地站起来,那全身玲珑浮凸的曲线,令他的心突地怦怦加速,血脉贲张,他也在这时候,眼前蓦地下子豁然开朗,能够清晰地看到了周围的景色,还包括那些躲在暗处的猫头鹰。

  在第二次偷袭时,他就用石子打灭了所有的灯笼,借着他这双奇怪的眼睛,把大家都带出包围去。因为,知道强虏要重新点火,他担心来不及,又会重新被包围,便决定把大家引到小股强虏的面前,反包围他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给强虏个下马威,然后杀出条血路来。

  “在没有灯光下,你也能够看的见?”瞎子歌说到这里,吕曼儿这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她万料不到,他的眼睛竟然是敢死军第二次偷袭成功的关键,大家都靠着他那双神奇的眼睛,终于能够平安地突围而出,否则,还真的不知怎的全军覆灭呢。

  瞎子歌笑了笑,谦逊地点了点头。

  “很神奇哟”吕曼儿还是忍不住咏三叹,惊叹连连。她想不到,平生还会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而且,这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边,此时还在她的对面。

  直以来,自从她八年前知道瞎子歌这不幸之后,她始终都把它埋在心中,成了她心中的块悲哀的心病。如今,无论如何,他终于能够重见天日,还独特天厚,可以暗中视物,她直埋在心中的这件憾事,终于能够得以解脱,对她来说就是种莫大的欣慰。

  “那么,为了你的眼睛能够复明,咱们干杯庆祝下吧!”这时,她心里高兴,也举杯向瞎子歌相邀。

  第61章痴情总得心互印

  ?更新时间:20110730

  “你浅尝辄止就可以了,不要喝多了。”瞎子歌正想劝她,她已经义无反顾,以袖遮丑,仰起脖子饮而尽。

  瞎子歌微微怔,摇头叹,也只好笑着陪她咕噜声,喝了下去

  夜幕降临,大街上华灯初上。酒保端来了红烛,把吕曼儿的小脸也映得娇艳如花,杏眼流盼之间,瞎子歌看在眼里,也顿时痴迷了起来。

  “怎么了?没有见过我似的?”吕曼儿被他忽然这样子盯着,心儿也怦然狂跳,连忙反问他,引开他的痴想。

  瞎子歌却只笑不避,说:“有呀,只不过,你今晚和平时不同,今晚你是特别的美!”

  吕曼儿心里甜,呵呵笑,嗔说:“瞎说,个跟着马屁股跑的女孩子喝两杯酒就成仙女啦?”

  “这样的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可以看到。”瞎子歌笑了笑,忽然这样伤感地说,引得吕曼儿不由怔。

  “废话,要是回到了桃英镇,什么时候都可以呀。”

  瞎子歌听了,眉结轻舒,转而又泛起她喜爱的小酒涡来。

  两人又添了饭,饱饱地大吃了顿。半个时辰过去,仍然免不了要曲终人散,分道扬镳。吕曼儿心里很是依依不舍这临窗的幕美景与顿美食,还有和清秀俊美有着明眸皓齿的林歌起明月清风下共饮室,这快乐幸福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遇上。

  她临别依依地把这小雅座深深地扫了眼。她想把今晚这里所有的切事和人,以及桌椅,杯碟,都牢印在美好的记忆中,不让它们随着酒醒而消散,随着年月而遗忘。

  下了酒楼,走在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1各店铺没有打烊,还满街张灯结彩的片喜红通明,人们重新在街上行走活动,由着那红灯笼映红了身上素白的缟衣和脸上的笑颜,下子来了心情,微笑着忘掉了之前战事带来的恐惧。

  两人没有骑马,只是桥,挽着地在街上闲庭信步。吕曼儿眯起迷醉的双瞳看过去,这县城果然比起他们的桃英镇,热闹得很呢。

  转眼瞥旁边的瞎子歌,他步伐轻盈而笑意盎然。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走在迎娶新娘子的队伍之中,而瞎子歌就是那个最俊俏最幸福的新郎,那么,她又是不是那个幸福甜美的新娘子呢?

  呵呵,哪有新娘子是牵马走路的呀。想到这些,她自己也不由在心里自嘲了自己番。目前其他各地仍然烽火四起,她怎么又胡思乱想起这些儿女私情来了?转而,她又骂了自己句。

  “怎么了?”瞎子歌忽然转过脸来,用那双灿若星辰眼眸关怀过来,那微红的灯光映出眸里荡漾着似水的温柔。

  吕曼儿不由窘得满脸飞起了红霞,所幸,通明的喜红灯笼映照下来,也是满脸的通红,“没事。想不到这大利县城比咱们的桃英镇还要热闹了。”

  瞎子歌微微笑,“当然了,它毕竟是个县城嘛。”

  “呵呵”

  两人重又有说有笑地穿过了大街,来到了衙门前,起把马送回了马棚内。瞎子歌仍然坚持把她送到了厢房门前。

  临别秋波,吕曼儿心情愉悦地坚持看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

  瞎子歌这才轻轻笑,深情地瞥了眼,眼里掠过了缕不为人知的落寞,然后,噙着笑意毅然转过了身,望着院门,沿着光滑的碎石小径,迳自飘然而去。

  吕曼儿倚在门边,舒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却想像着他的背后也长着那双明亮的瞳眸,在直地注视着她2

  虽然那晚落水的场面令她有损贞节,但是,如果那样的情景能够帮助到瞎子歌回复光明,自己能够看到他神采奕奕的面。她还有什么好生怨恨的呢!

  罗龙已经真的死了,真的离他们远去了,她此生也无法嫁入罗门了!而她此生的未来幸福,是不是应该让眼前这个瞎子歌负责呢?

  以前,也许她,或者是奶奶,都在嫌弃着他的眇目,把他当成残废的人;尽管他为人内敛,幽默,义气,但是,在那么多的年轻青壮中,她们仍然因为那样而把他列为最后个;如今,他变得神勇,变得明朗,变得像枚金子样夺目耀眼,这就像和她梦中的情景样,不,是比她想像的还要完美,她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下他呢?

  瞎子歌的背影在院门晃而没,他的光芒也顿时黯然了这个后院,四周假山树木也有如团团浓墨,淡隐在夜色中。没有了他的院子,没有他的夜晚,她忽然从黑暗中感到阵失落来袭,很冷,很寂寞。

  吕曼儿轻叹了口气,这才转回了厢房内。躺在床上,骤然发觉,瞎子歌天下来,陪着她去拜祭,去酒楼,纵马驰骋,赏日共饮,还是和以前样,做着些让她远离忧伤,翻起快乐的事儿,不禁又暗暗的感激不已。

  那边,瞎子歌刚拐出了后院,在左边中间的亭子里便传来了唐英的呼声:“林歌?”

  瞎子歌转眼看去,唐英已经负手傲立在亭中,眼神噙着丝邪笑盯着他。

  “将军!”瞎子歌即时汀向他抱拳施礼。

  唐英却朝他招了招手,瞎子歌便健步如飞地走了过去,登入亭内。唐英眼神里有丝不为人知的妒意闪而过。“看来,你真的能够视物了,你可把咱们大家瞒苦了。”

  瞎子歌沉静地说:“不,这也是几天前的事,以前,我确实什么也看不见3”

  “哦?”唐英微微怔,这区区几天,就能够把个瞎子弄复明了,“那到底是哪场战斗让你吓得睁开眼了?貌似你要不上战场,上战场你的眼睛就霍然打开了。”

  瞎子歌微微笑,“算是吧,说起来,还得感谢有你们。”

  “呵呵,”唐英阵朗笑,在亭中的石凳坐了下来,今晚月色如雪,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如巨人似地躺在地上。“不,这么神奇的事情,咱可干不了。”

  转而,又问:“你说你是名孤儿,十二岁时来到了桃英镇,在那里住了八年,你的枪法全是你师父教的?”

  瞎子歌抱了抱拳,“是的。”

  “他不止教了你‘瞎子飞枪’,还教了你那套霸气狠辣的枪法?”

  “是的。”

  唐英眯眼笑,“那你开始为什么不早说你有枪法呢?”

  瞎子歌微微叹,感慨地说:“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生命得到威胁的时候,不可以随便使出他的枪法,就连说也不可以,所以,我也瞒了曼儿。”

  言词之间,也情真意切地饱含了无限的无奈。

  唐英也感慨地说:“你可把大家都瞒的好苦呀。要是你早说了,我就拜你为副将,咱们人半地或攻或守,这样子,也许兄弟们不会死。”

  瞎子歌听了,眼中也噙满了伤感。“对不起,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唐英又站了起来,微叹了声,摆手,“那算了,我也不问。你就做好你的百夫长,带着敢死军继续把强虏赶回老家去吧。”

  “我尽力而为吧。”瞎子歌说完,稽首拜别而去。

  唐英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收起了笑意,眼眸里荡漾着泓的醋意。这人说什么也是和吕曼儿起从桃英镇出来的人,也是吕曼儿最维护的两人之,如今,罗龙已死,他就自然而然而了吕曼儿最为牵挂的人,无论是以亲人还是情人的角度,瞎子歌接近吕曼儿的艳福都比他强多了。

  瞎子歌曾经说过喜欢过吕曼儿,那是因为罗龙的婚约中断了他的爱意。如今,罗龙牺牲了,那婚约也消失于杳杳间,他又会不会趁吕曼儿丁忧期间,乘虚而入,趁机再爱呢?

  想到这里,唐英也不由得无端端地打了个寒颤

  翌日清早,吕曼儿照常在马厩里添草喂马,替马儿检查那些马蹄铁掌的松动情况,要是有,就得送去杂役营,着铁匠修理好。

  不料,等她站起来,后面赫然多了两个军士兄弟。

  他们率先笑说:“吕姑娘,咱们是受将军之命来领马的。”

  吕曼儿微微怔,唐英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马了?便转过身,循例地问:“领去哪?”

  “校场。”军士也爽快地回答。

  校场?那不是练兵的地方吗?需要骑马了吗?除非是要阅兵,她走到了刚喂饱的另边,便又问:“给谁骑?”

  “不知道。”军士晃了晃脑袋。

  她解下了匹马的缰绳,把它牵到那军士的面前,“你们又要去打仗了?”

  “不知道,”军士接过了缰绳笑说,“听说,是要到前路去设寨防御。”

  设寨防御?这是个好办法吗?那都会有什么人去?吕曼儿边挑选了四匹健硕完好的马匹给了他们,边在心里揣测着。

  “那,那瞎子歌会去吗?”

  “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跟我们亲自去校场看下不就全知道了?唐将军现在正赶着过去。”

  她这才嫣然笑。是呀,多么简单的方法,只要过去观看下,不就全了解了?

  于是,她也选了匹马,追随着那两个军士路出了县衙,直奔向校场。

  第62章伪升迁调虎离城

  ?更新时间:20110731

  校场座落在城西,四周旗帜鲜明地围着很空旷的大块,容纳万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吕曼儿他们赶到的时候,各营军士们已经肃穆地集结在起,枪林戟阵,精神抖擞,好不威风;唐英站在高台上,赤甲白缨,长剑在腰,丰神俊朗中尤显得稳重成熟。

  吕曼儿停了下来,跳下了马,随着那几个军士在外场边走边看,场边这时也围着不少的市民,尤其以青年男女居多。其中女子中议论众多的是唐英,都称赞他是神般防守流的奇男子,是个最适合守护爱情与家族的男子;而男子中却是大多数在挺瞎子歌,赞叹他应该是个百年难得见的将才,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霸气枪法,鬼神莫测的行军策略,而戒骄戒躁,倨功不傲,谦恭有礼,更是难得之中的难得。

  吕曼儿听了不由阵瞠目结舌。这两人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拥趸了?这可是连她也意料不到,不过,其中有些有道理的说法倒给了她不少的参考,让她也可以从其他人的口中更加地了解这两个人。

  她举目远看场中,却看不见瞎子歌的影子,便想他恐怕是被湮没在众多军士当中。

  “为了防止强虏从两路攻来,为了防止再陷入杨真将军被困城中的两难局面!我决定派出两路人马到岐路和主路三十里处设下山寨,以牵引住敌人,与敌军展开他们不习惯的山地战。”

  这时,唐英铿锵有力的训话开始在场中响起,那些场外的青年女子顿时大呼小叫起来。纷纷赞赏他为了他们,巩固了这个大利县城,让大家更加的安居乐业;吕曼儿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这样做的话,就是在大利县城的安全上加多了层保护,更有效地得到敌人的情报,更多点时间去运筹谋策,把敌人歼灭在野外,而不用连累到县城。

  唐英又振臂呼说:“此从南门去焦城路为支路,由王参军和郭小东林千总率领三千兵马去驻守;此从北门去焦城路为主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扫了眼台下众人,才接着说:“因为此行,我现在就升‘唐营敢死军’林百总为千总,他将和黄副将起率领大家前往主路去扎寨,与支路互为犄角之势,大家互相呼应,置两路紧急通报,遇到有五千以上强虏来袭,可通报县城,县城自然会派出支援之军1”

  他话音未落,军士中阵马蚤动,敢死军那边的军士都开始起哄着,呼起了林歌的名字;吕曼儿听见了‘千总’词,更是激动地四处寻找着瞎子歌的影子。

  才不到天的时间,瞎子歌由近卫升为百总,由百总升为千总,这也应该是本营中升得最快,最高的个军士了吧?拥护瞎子歌的场外男子,也顿时欢呼起来,边大赞瞎子歌天下无双,边要求他马上出来与大家见面。

  这小子,这下子真的光耀门楣,可以衣锦还乡了。吕曼儿心想,这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幸亏被自己赶来遇上了,不然,还真的错过了这么个光荣的场面。

  此时,王参军与黄副将从唐英背后双双走向了台前,齐齐向台下招了招手,瞎子歌和那个千夫长才在众人的千呼万唤当中,起走上了台。吕曼儿定眼看去,才知道那个叫郭小东的千夫长,原来就是原敢死军那老百夫长的名字。

  随着他们分左右两边站,敢死军的兄弟都不等唐英说话,纷纷地挤到了林歌的面前,口里还赞叹着他的神勇;先锋营的旧兵则冲着黄副将而来,不会儿,二千多的旧兵,主路这营就已经集合了千多,再按三营兵马,从其他营中加入了支援的新兵;而王参军那边,则有郭千总带领的长枪兵营五千余人中,分出了千,在其他营中,各自抽出了千,重新组成了个三千兵马的新营。

  竟然有千多的旧兵在拥护瞎子歌?在旁冷眼看着的唐英心里又是满不是滋味。

  蓦然间,他看到了瞎子歌这营的前面,隐约有着吕曼儿的影子,他以为自己眼花,不由惊讶地揉清了眼眸,再定眼看去,却发现吕曼儿果然噙着笑意地站在前面2

  “吕姑娘!”他连忙气急败坏地快步走到台前,向下疾呼过去,“你不可以加入两营。”

  “为什么呀?我也是唐营的人。”吕曼儿就是这样认为自己和他们路走来,也应该加入他们,为大家出分力,而两营之中,她便理所当然地站到瞎子歌的营中,支持瞎子歌。

  “因为,”唐英轻吸了口气,不得不当场耐心地解释起来:“你是全营唯的马郎中,这里还有很多马需要你的照顾和医治,你去了,这里怎么办?”

  吕曼儿微微笑,“那我把马儿都赶过去,在那里照顾和医治也是样的。”

  “不行!”唐英坚决地说:“他们那里是在前线,危险的很,你还是留在这里,等他们把受伤的马换回来,你再把健壮的马送上去。”

  吕曼儿拗他不过,只好悻悻地出队,被他喝着赶上了台。而瞎子歌则依然拄着枪迎风伫立,静默不语。待她走上了台,才走到了唐英面前,朝他抱拳施礼,沉静地说:“将军,在下才疏学浅,恐怕不能担此重任,还请将军再三考虑,另选贤能。”

  他此话出,不由得黄副将等人微微怔。这瞎子歌怎么了,这千总之位虽然比不上什么将军元帅,可也是前线上中上之位,呼千应,多少人就是谋求辈子也许还谋不到半个衣角。他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放弃了?

  吕曼儿也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没有了,”唐英脸色沉,叹息地说:“这兵营里,没有第五个比你更加适合的人才了。”

  “据说,长枪营弓箭营的百夫长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我想,他们会比我更加合适。”瞎子歌还是推再推。

  这千总之职虽然贵不可言,荣可还乡,他本来也毫无异议;但是,他发现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刚才唐英见吕曼儿加入他的兵营,他就竭斯底里地阻止她,要求她留下来,这不是明摆着逼使他和她分开两地,少有来往吗?这是他心里最不想要的局面3

  他还知道唐英喜欢吕曼儿,在他走后,唐英会对吕曼儿做些什么,他点也看不到了。待他有日重返的时候,也许吕曼儿已经是个抱着孩子的母亲了,这种情景最是让他的心痛得滴血。

  “要真说是有的话,那就是吕曼儿吕姑娘了,”唐英的脸阴再阴,差点儿就滴出水来,“她忠肝义胆,驭马流,如果你不来当,我可以委任她当的。”

  “这”瞎子歌望不见唐英此刻的神情,但他想不到,唐英会用上“狸猫换太子”招,变着戏法似的,用另外种方式还是把他和吕曼儿始终分开了。此时,他若再不答应下来的话,唐英可能真的会把吕曼儿委任为千总,然后,找个理由,让他留在城中,唐英便可以经常去探访她。他这招“棒打鸳鸯”不可谓不毒辣呀。

  逼于他的滥用强权,瞎子歌的心里此刻也微叹声,再次抱拳说:“吕姑娘毕竟是女流之辈,不适宜此等冲锋陷阵的场合,还是让卑职代其履行吧。”

  至此,唐英的心里也不由冷笑声。你这瞎子歌倒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可是,跟我玩心计,你还少了个将军的权力,今天,你就乖乖地离开大利县城,我管得你是否应付得了强虏,总之别在我和吕姑娘中间,碍手碍脚就是了。

  但他嘴里还是好言相慰,“好,既然你深明大义,本将暂且饶你刚才渎职之罪。”

  瞎子歌谢过他之后,转过头朝吕曼儿微微笑,安慰她说:“那你就听将军的话,留在这里就好了,等我们赶走了强虏,再回来接你吧!”

  吕曼儿见瞎子歌时要说不做这个千总,心里也纳闷得很,在唐英巧妙地把她说出来后,瞎子歌又情愿代替自己再次履行千总之职,心里很是感激,同时也泛起了阵莫名其妙的迷雾。

  此时,听了瞎子歌的话,心中才有所醒觉。瞎子歌这话藏着了他们从此各分天涯,少有来往的意思,要是强虏数年都没有赶走,那么,他们不就没有相逢的日?

  想着,吕曼儿眼神黯,心里却更加的郁闷。本来瞎子歌升了千总,是个件多么值得喜庆的大事,她还想着掺到他的队伍中,睹他带兵打仗的风采。但现在经他们两人说,她的希望顿时落了空,成了泡影,待会儿,他们还会天涯海角,分隔两地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了分离的忧伤,痴痴地望着冷峻在旁的瞎子歌。

  “好!”唐英等其他人自由站队,分配了大半天,见吕曼儿也走了上来,便再次吼声,“现在回去收拾自己的包袱,半个时辰后,两营人马在两门外集合!”

  三军听,顿时有序地解散而去。

  唐英说完,也要转身离去,顺便邀上吕曼儿,“吕姑娘,你也回去吧。”

  第63章送瞎子两情不渝

  ?更新时间:20110731

  吕曼儿瞥了他眼,又瞟了瞎子歌眼,对比了下,才轻叹了口气,“林歌就要出征了,我要去送他程。”

  唐英嘴里嚅动了下,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怔怔地望着吕曼儿。

  瞎子歌忽然笑着对她说:“送君千里,终须别,在这里送别也是样。”

  吕曼儿听了不由白了他眼,埋怨他不懂女儿心。“是呀,人家那个君行千里,都送别了,你这才三十里,就不让人家送了?”

  瞎子歌微微感到她话中的火药味,不由心里暗叹声惭愧,改口笑说:“那,随便你好了。”

  唐英受不了他们的打情骂俏,对瞎子歌说了声:“那么,我就在这里和你送别了,祝你们捷报连连!”

  瞎子歌抱拳还礼:“将军放心,在下定当力拒强虏!”

  唐英再瞥了吕曼儿眼,见她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瞎子歌的脸,便黯然地转过身去,望着他的白马走过去,飞身上马,轻叱声地扬尘而去。

  不料,他刚转到大街,便闻得香风浮动,吕曼儿“呼”的声,纵马从他的身边像箭矢般飞掠而过,绝尘而去。

  他不由惊喜交集,拍马直追,“吕姑娘,你去哪了?”

  “回县衙”吕曼儿头也不回地应了他句,依然策马向前狂奔,好像有件十万火急的事儿要赶着去做样。

  唐英虽然不知道她赶的那么匆忙,是为了什么,但总的来说,她现在没有呆在瞎子歌的身边,他那心头上的大石放了下来,阴寒着的脸也缓和了不少。

  原来,吕曼儿和瞎子歌走下台的时候,即时有个刚才来领马的军士递上他手中的马给瞎子歌,不由吓了她跳1

  “这马原来是给他骑的?”她惊讶地问那军士。

  那军士点了点头,“是呀,将军说,这马就是送给两个千总骑的。”

  “这个不要!”吕曼儿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摆手,“你骑回去吧,林千总已经有马了。”

  瞎子歌歪头想,老实地说:“我哪有?”

  “黑云呀。”吕曼儿白了他眼说。

  瞎子歌仰天笑,“那可是你最喜欢的。”

  吕曼儿抿了抿嘴,“也是你喜欢的呀。”

  瞎子歌笑容敛,轻叹声。脑海里的回忆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个满天星斗的夜晚,他们在驿站起期待匹白母马分娩,他们等了半宿,居然等到了匹小黑马,翌日跑起来,远远看着,就像团小黑云。于是,他们就致通过,呼它叫“黑云”,由吕曼儿悉心照料它,瞎子歌也是为了能够骑上他,才跟吕曼儿学的马术。想起了学骑马,那又是另外番旖旎的风光

  “这次,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随你去吧。”吕曼儿转而脸哀求地说,“你该不会连它也不让去吧?”

  瞎子歌扭过了头,朝向她的方向,抿了抿嘴,心里泛起了丝甜蜜,但脸上却眉头皱,“我骑走了它,谁还会听你的箫音?”

  “你笨呀,全部从驿站出来的马儿都会听我的箫音的,只不过黑云的是‘嗡’,火药味的是‘咻”声,蝉鹰的是‘嘣’声。就匹新马没有驯好。”也许平时瞎子歌只听到她以箫音召唤“黑云”,很少听到她召唤其他马儿的原因,吕曼儿只得嗔怪地解释。

  瞎子歌在记忆中搜罗了似乎有过这样的片段,便呵呵笑,点头笑纳,“好吧,那我就好好保护它,然后把它活生生地交回给你2”

  “你也要。”吕曼儿最重视的还是人。

  瞎子歌仰天呵呵笑,“当然,我也要活生生地回来。”

  吕曼儿见瞎子歌接受了“黑云”,也只好匆忙跑回县衙,去把它骑过来。瞎子歌也想在校场闲着等,要求缓缓地向城北门走去,两人约好稍后再在北门汇合。

  吕曼儿点头同意了,便飞身上马,风儿般地绝尘而去。

  望着吕曼儿策马而去的方向,瞎子歌又想起了唐英这次的委任。如果这不是个巧合,那么它肯定就是项阴谋,而他与唐英无怨无仇的,唐英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真的是为了把他和吕曼儿分开吗?

  唐英不是已经知道,他喜欢吕曼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吗?难道他还在提防着他?他怎么会认为他是个情敌呢?瞎子歌微叹了声,也许是吕曼儿平时把他们那微妙的关系向其他人透露了太多吧。

  目前,唐英的权力高过他,唐英还让他在吕曼儿两人之中作出个艰难的抉择,他也只好自己来上任,而不让吕曼儿冒险;可是,这点更加容易曝露他对吕曼儿的体贴与关爱,是到了何种地步,要是唐英能够发现,这也定会把他嫉妒得要死。

  瞎子歌参战的初衷是让自己活着回到桃英镇,见上吕曼儿面;但后来吕曼儿被唐英请进了兵营,他的初衷便改成由罗龙明着他隐着地保护吕曼儿,最后三人活着回到桃英镇;如今,罗龙在那战中,受戮至死,他不仅失去了个保护吕曼儿的得力的人,还得下子把责任扛了过来。

  这个也不算什么,但唐英还是不相信他,用这种方法把他调离开去,让他离吕曼儿远远的,这就太不符合他的心愿。

  如果要把吕曼儿留在身边,他还有其他法子吗?

  瞎子歌边走边苦思冥想,他应该想个巧妙的办法,即不得罪唐英,也可以把吕曼儿调到身边的法子3

  不知不觉地,路过了大街,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梭。

  “本是帝王相,何必拄铁枪?只因情未了,至今不称王!”忽然道温和的声音从他的左边传来。

  他听了那内容,心里不由“咯噔”了下,隐忍了好会儿,终于亭了下来。

  在路旁摆摊的那位算命相士,见瞎子歌拄着铁枪走过,又说:“将军,写个字,测姻缘自身事业命运都行,不灵不收钱。”

  瞎子歌怔了好会儿,他心里还在咀嚼着那四句话,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扭头朝他冷笑说:“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啊!”

  那算命相士听了怔,转而也笑说:“像你这样的人,就太稀奇了!”

  瞎子歌踽踽走了过去,从怀中摸出了锭银,放到他的桌上,笑说:“只是‘法不传六耳’,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了。”

  那算命相士慌忙离座,在旁以三跪九叩之礼,收下了银子,然后肃穆地说:“晓得。”

  瞎子歌微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拄着枪,继续朝北门走去。

  “将军,你果真不测个字么?”那算命相士拦住他,殷切地问,“也许,它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情缘,以便你更快地找到她。”

  “不用了。”瞎子歌摆手,继续朝前走去,走了数步,才叹说,“我早就知道有她,只是,此时时机尚未成熟,不便明示。”

  那算命相士还不甘心,急忙在手里掐指算,然后惊喜地追上去,低声说:“快到了,时机快到了!”

  “真的?”瞎子歌停了下来,心海不由迎面扑来个大浪潮,把他的干涸的心灌满了希望的海水。

  那算命相士信心满满地说:“如果将军是我刚才称骨论命的那个贵人,那么,你的时机咱也可以算的出来。”

  “那,大概还需要多久?”瞎子歌又忍不住心潮澎湃,转过头去,低声地问算命相士。

  “多则半年,少则个多月。”算命相士拍着胸膛保证。

  瞎子歌轻吸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默然地离去。要是算命相士没有说错的话,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同时他又多了个隐忧。

  而且,这个隐忧事关重要,他甚至需要拥有兵马来协助,这样来,唐英的计,倒也帮了他这个大忙。还有,这样来,吕曼儿那里,只要个月内,还能够在大利县这里找到她,那么,他们就会很快团聚,永不分离了。

  想到这里,瞎子歌的眉头顿时轻舒,步伐也轻盈起来,嘴角里噙着抹沉着尊贵的微笑,俨然就是个真正的王者!

  由于与算命相士番磨蹭,结果他用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北门,三千新旧士兵和黄副将都早就噙着微笑地等着他来。

  吕曼儿轻吁了口气,远远看着他正踽踽的赶来,也不赶上前去接应,她想就这样子,多看瞎子歌数眼。

  这瞎子歌实在太可爱了,当晚上能够睁开眼的时候,是副温柔似水,明眸深情,让人迷醉眷恋其中而不能自拔;而在大白天,他又是个沉稳如石,静若处子,动若龟爬的滑稽人物,让人看了都不由衷地打心里愉快地笑出来。

  此刻,她的心里很是矛盾。方面,她也想着瞎子歌的步伐慢若乌龟,甚至这段路也要走上辈子的慢;另方面,唐英说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现在离那个要求已经越来越近,她心里又担心他违反了军令,或遭军杖或受惩罚。

  “你这人还真慢,差点儿就误时了。”待他走近过来,吕曼儿从“黑云”背上下来,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缰绳掐到他的手心里。

  第64章城寨各方

  ?更新时间:20110801

  “不要慌,还有时间呢。”瞎子歌接过缰绳不正经地笑,想借此冲淡别离的愁绪。

  不料,久久也没有听见吕曼儿的回应,他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心里慌,便伸手向前摸去,“曼儿?”

  吕曼儿就在他的面前,步也没有离开,但也凝哽不语。瞎子歌说的有再多的时间,她也是觉得短暂的,起从桃英镇出来的,最可靠的人之中,罗龙已经不在了,她最后要依靠的人就只有他,然而,他仍然逃脱不了这战争的宿命,在这里短暂地停留后,又始终奔向了战场,不由悲从中来

  “我在”她把截住瞎子歌划在半空中的手,再也不顾忌那么多,激动得把拥向他,紧紧地抱着他低声啜泣起来,任那内心的悲哀先往战场的路上扎驻。

  瞎子歌被吕曼儿这猛地搂,不由下子愣住了,心里来不及甜蜜,却趁机在她的耳畔细语地说:“你放心好了,不出个月,我定浩浩荡荡地回来接你!”

  吕曼儿听了,浑身震,下子离开他的怀抱,怔怔地看着瞎子歌。

  但瞎子歌已经不再说什么,毅然转身跨上了马。

  那边,黄副将见他上了马,便朝前面整齐划的队列,叱喝了声:“出发!”

  霎时间,命运的巨轮开始“咔咔”地转动,随着这队三千兵马的步伐,金戈铁马,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