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夜,他就会这样想起他那贞烈的娘亲,想起那些山贼狰狞的面孔。那些山贼最后被唐振将军杀了个鸡犬不留,他还让英儿亲手手刃了仇人!我听到这件事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求再入唐府中,当英儿的|乳|娘,并且保护他。”
黄副将见她眼神仍然呆滞,以为她仍然鄙视唐英,便又继续说下去。
第73章好色瞎子歌
?更新时间:20110810
“你不要误会他,他就是因为这样,从此喜欢上贞烈如他娘亲的女子。当初,我们也有规劝他,诱导他,想让他走出娘亲的阴影;但是,他却点也改不过来,其实,他根本就是不想去改。他喜欢在这样的雷雨天气中,怀念他那贞烈的娘亲,娘亲是他唐家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
吕曼儿听到“喜欢贞烈如他娘亲的女子”时,浑身不由震。她这才相信,唐英之前三番两次对她所诉说的,全是真的,而且,都来自他贞烈的娘亲。
望向还在掩额咽呜的唐英,叹息着这雷雨的天气。除了让他想起那惨绝人寰的幕,更是唯让他怀念娘亲的时刻,身为小孩子,小小年纪便失去娘亲的感受,她也有深刻的体会。
想到这里,她心里还哪里会有鄙视,早已经被柔情怜意充塞得满满,眼里重新升起了丝丝同情。
黄副将解释完毕,见吕曼儿的眼神已经缓和了许多,充满了柔情,也便叹了口气,悄然地退去,退回了庙里。
踏进庙内,瞥见瞎子歌还在案前冥思苦想,不由冷哼声,迳自进入了内堂。
瞎子歌还在案前狂想:吕曼儿和唐英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是什么关系了?为什么他出现这么异常的状态,她竟然不知晓?她又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么生气呢?
这种生气多么像上次她为他的调营站出来那样呀。她已经也把唐英列为她的知己好友了吗?
那可是只是味防守的家伙,阴柔得像个女子的家伙呀!
想着想着,他好似没有听见那声冷哼,也没有发现黄副将进入了内堂。
不会儿,有近卫走过他的面前禀报,“千总大人,黄副将内堂有请1”
他歪了歪脖子,托着脸颊问:“有说是什么事吗?”
近卫说:“她没有说,只是说有很急需的事需要将军帮忙。”
“好吧。”瞎子歌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说罢,瞎子歌依然手不离枪地转入了内堂,见堂门大开,里面的黄副将正背着他,身穿着件薄薄的罗衫,他不由怔了怔,迈步走了进去,上前低头抱拳揖问:“黄将军,传我进来有何急事?”
“啊——”黄副将似乎被吓了跳,转身后惊呼起来,身上的罗衫悄然地掉落地上。
瞎子歌也被她的惊叫吓了跳,抬头望去,却看见黄副将的全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不着丝缕,峰挺腹凹,赤条条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瞠目结舌地回不过神来。
“大胆千总大人,竟然擅闯入内堂偷窥本将!”黄副将不由得厉喝声,不等他有机会定眼细看,顿时掌刮过去,却被瞎子歌手疾,把捉住。
“还妄图施暴?”黄副将继续暴喝声,吓得瞎子歌不知该放手还是不该。
此时,从外面刚进来的唐英和吕曼儿听见内堂有黄副将的暴喝,不由得惊慌地也跑了进来,唐英瞥见黄副将全身裸着,连忙转过身去避忌。
“林歌!你这是在干嘛?”吕曼儿见林歌对着赤条条的黄副将,还抓住她的手腕,似要向旁边的椅子推去,时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无名火起地喝止过去。
“我”林歌见是吕曼儿,慌忙松开黄副将,退避三丈之远,转过身去,慢慢理清自己的头绪。
黄副将顿时羞愧万分地趴到椅把上,伤心地抽泣起来。吕曼儿见了,连忙上前替她捡起了罗衫衣裙,替她遮住了最为羞耻的部分2
“林千总,你这是想对|乳|娘干什么?”唐英当然知道那样的情况是怎样的情况,心中也怒火中烧,狠狠地问瞎子歌。
“”林歌被黄副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儿还在怦怦乱跳,那心情久久也没有平伏下来,时也答不上任何的问题。
“他见我进内堂换衣服,就跟着进来偷看,”黄副将却哽咽着向吕曼儿盘出所有事实,“我喝止他,他还要扑上来”
言犹未尽,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闻者无不同情难过。
瞎子歌听了,眉头不由皱。黄副将这是恶人先告状,完全把事实给歪曲了。
“瞎子歌!你怎么能够干出这么伤风败德的事?”果然,吕曼儿听了,也气呼呼地跑到他的面前当面质问他。
这偷看女子换衣裳,有损女子的清白,她和瞎子歌最是清楚。但他这次还是再次胆大妄为,她真的不知应该怎样面对他。
“我没有!”瞎子歌深吸了口气,解释地说:“是近卫禀报我,说黄副将在内堂有请,我才进来的。”
吕曼儿听了怔,这件事中敢情还有内情。不由得望向黄副将,用眼神询问是否有其事。
黄副将嘤哭着细说:“我是有叫近卫传他进来,可是,想不到,他不等我换好衣裳,就迫不及待地闯进来,结果,结果”
结果,她就晚节不保,女人辈子的贞洁下子毁在他的手上了。
吕曼儿不由痛心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瞎子歌,真的乘人不便,趁虚而入。“林歌,你老实说,这是不是真的?”
瞎子歌心想:当时,堂门大开,他能够不进吗?进内再打揖禀报,也是常理;岂料她那件罗衫会这么容易就滑落的?
吕曼儿则认为黄副将所言非虚,那完全是任何个有心人可以做的事,而且,那幕她是亲眼所见,瞎子歌不仅偷窥了黄副将,还意图对她有不轨的行为!
她越想越心痛,瞎子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的好色之徒了,上次他偷窥了她,说是只是碰巧开眼,她还没有跟他算那笔帐,不料转眼间,他很快又偷窥别人了?
“不是真的3”他在否认着没有那样猴急的想法,可是,与黄副将肉/帛相见的情景被他们看见了,他想,这否认恐怕也难以说得服吕曼儿。
“你,你”吕曼儿听了瞎子歌还不承认她所亲眼看见的事实,不由气得脚步个踉跄,险些跌倒,还是后面的唐英把她扶住了。
瞎子歌的否认,也就是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当成了白痴,当成了瞎子,所看见的全是虚幻,所说的全是诬蔑!
吕曼儿还想着,如果他肯乖乖承认的话,她还可以想办法替他开脱,不料,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望着瞎子歌那仍然不知悔改的眼神,银牙紧咬地说:“我最痛恨说谎的人了!”
瞎子歌心中震,却仍然坚持地说:“我没有说谎!”
吕曼儿听了,心里徒呼着哀哉。这个人咋的,做错了还不承认,她应该要怎样帮他,才能够帮他远离这是非?
然而,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死也不肯承认,那么,谁还会帮得了他,救得了他?想到这里,吕曼儿万念俱灰地捶胸顿足:“你,你令我太失望了!”
瞎子歌听了,眼神黯,忽然感到心中无原由地痛,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林歌,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个好色之徒!”唐英边搀扶着吕曼儿,边怒不可遏地盯着瞎子歌,他也不是傻瓜,虽然只是惊鸿瞥,但看见些,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吕曼儿对他的质问,他更加肯定瞎子歌完全就是在狡辩。
如今,他竟然还把吕曼儿气昏了,心中更是恨之入骨,“林歌!我要撤了你的职,把你马上斩首!来人!”
唐英越说越是愤恨,这次真的怒火中烧,马上把外面的侍卫宣了进来。“把林歌的推出去砍了!”
众侍卫冲了进来,听说要斩林千总,都不由下子愣住了。时看看将军,时又看看千总大人,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迟迟没有行动。
吕曼儿听要砍头,不由下子从痛心疾首之中惊愕了。是呀,这有辱女子清白的事儿,是可以凌迟处死的,但是,那岂不是把瞎子歌弄死了?
瞎子歌死了?她就不能回桃英镇?那不是继罗龙之后,又失去了她的个知心朋友?虽然他偷窥了,好色了,该死了,那并不真正让他永远地消失呀!时间,她脑海在急转着想了许多。
她痛恨瞎子歌那种下流的行为,却还没有把他恨到死不足惜的地步。
所以,她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挣开唐英的怀抱,转身上前张开手拦住那些侍卫:痛苦地喝:“不能砍!”
唐英怔怔地望着她,看着她那焦急关切的眼眸,感到她是在维护着自己那美好的记忆,维护着她自己的感情,便也爽快地改口:“好,不砍,那就撤职查办!”
吕曼儿听了,扭头给了唐英个莞尔的微笑。只要不砍头,他要怎么样的惩罚也无所谓了。不料,这刚刚松了口气,眼前却恍然黑,即时昏倒了过去。
瞎子歌个手疾,把接住了她,口中连声地疾呼:“曼儿,你,你怎么了?”
“滚开!”唐英牛吼般地从喉咙发出疯狂的声音,把冲过来,从他的手中夺过了吕曼儿,“你这好色之人,最好离吕姑娘远点,别再玷污她了!”
说到痛恨之处,他又暴喝声:“来人,把他的顶戴铠甲给我摘了,给我押下去,撤职查办!”
第74章淋着吕曼儿
?更新时间:20110811
那些侍卫刚才听了吕曼儿和他的番对话,也知道瞎子歌以下犯上了,此时,听唐英再次下令,也只好拥而上,抓住怔在那里的瞎子歌的双臂,就要把瞎子歌按倒在地。
“不可以撤职!”这时,黄副将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已经穿好了罗衫及衣裙,重新披上了铠甲,梨花带雨地走了过来,
唐英很是不解,“为什么?”
黄副将冷瞥了瞎子歌眼,却心平气和地对唐英说:“眼看明天就要开战在即了,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咱就暂且留他条活命,让他上战场戴罪立功。”
“这”唐英当然知道这是兵家大忌,但是,眼看瞎子歌犯了事,不即时给他惩罚,他怎么解恨,怎么替|乳|娘洗冤?
黄副将见他犹豫不决,知道他在替自己忿忿不平,心中暖,老怀也欣慰了许多。却冷冷地说:“不用这了,我便宜都让他占了,姑且再让他占点时间,容后再发落他吧。”
唐英很是奇怪|乳|娘怎么好像在替瞎子歌求情了?但想到,既然是求情,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那好,来人!给我先重打二十!”
“不可以打!”不料,黄副将杏眼瞪,又是马上出言阻止。
“为什么?”唐英又不由愣,这|乳|娘怎么了?关押不让关押,打也不能打?那岂不是要白白便宜瞎子歌了?
黄副将轻叹了声,无奈地说:“眼看明天就要开战,你把他打伤了,他还可以去打仗吗?那和撤职查办,关押后审有什么分别?”
唐英听|乳|娘也说的有道理,瞎子歌死罪活罪都可免,但是,明天战,免不免不在于他了,嘿嘿。
“那好1”他脸上仍然阴寒着,无奈地吩咐下去,“你们都给我退下。林歌,你今晚就去营帐里睡,不许再在这庙里逗留!”
那些侍卫轻吁了口气。好在有黄副将,不然,要是得罪了千总大人,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唐英叫他们退下,他们就溜烟似的走得精光,恨不得插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瞎子歌,仍然怔在原地。
他不在乎讨个什么公道的说法,他只在乎应该怎么向吕曼儿解释,应该怎样从唐英的手上抢回吕曼儿。
唐英说完,回望怀里的吕曼儿,唇青脸黑地紧闭着口,不由得惊慌地叫喊她:“吕姑娘,吕姑娘,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呀?”
黄副将见吕曼儿浑身仍然湿衫未曾换上,也不无担忧地说:“她会不会是淋/病了?”
唐英听了,心里不由微呀了声,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疏忽大意:“这都怪我,心急着要把她拉回来。”
黄副将走过去,边接过吕曼儿,边催促唐英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这样吧,我先扶她进里间,换上套干爽的衣裳,你直接去找军医来替她看看好了。”
“好,我这就去。”唐英点了点头,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跑出了大堂。
黄副将也要扶着吕曼儿拐进了另外个里间去。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内堂,下子人就全部走得精光,剩下瞎子歌怔怔地呆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吕曼儿被黄副将扶进里间的背影。他本想趁机上前从黄副将的手上抢回吕曼儿,但转而想,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救治她,那也只好先由他们去治疗,日后再向她解释。
转头叹。今晚发生了许多事,先是吕曼儿到来,唐英怕雷,吕曼儿惊走,轮到他被黄副将传召进内堂,看到她香艳的面,被人误会偷窥和意图不轨,幕接幕的,他还没有反应黄副将的赤体,也没有及时察觉吕曼儿的湿身,她晕倒了,想照顾她,却被唐英下子抢过去,也怔怔地不知该抢还是不该抢2
接下来,便由着他们轮的自作主张,杀与不杀,撤职与不撤职,责杖与不责杖,他微微笑。结果,都是他不介意的闹剧场。
然而,被吕曼儿误会辱骂,才是最令他动情伤心。什么丢官,什么斩首,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吕曼儿的痛骂,却是比这些惩罚还要严厉数十倍!
八年相处,她什么时候舍得这么痛心疾首地骂过他?直以来,他都默默地替她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哄她开心,让她笑逐颜开,她哪会忍心骂他呀?
他刚才那行为,那动作,真的很猥琐吗?瞎子歌想起了自己作揖之后,黄副将就惊叫连连,还转过身来,罗衫悄然滑落
这要是受了惊吓,不是应该紧裹着罗衫,不让它垂滑的吗?瞎子歌转眼望向刚才黄副将站的地方,轻叹了声。
罗衫容易滑落,里面还什么也没有穿,这是个陷阱,个完美的陷阱啊!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三十几年的贞节来陷害他?要把他害死吗?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今天还聊的好好的呀。
他的眼睛没有瞎,但是这次,他却踽踽地走出了内堂,来到了大堂,瞥了眼惊愕的庙祝,又寻思而去。
个人做事,总得捞点好处,黄副将这样把罗衫轻轻滑,对她有什么好处?点好处也没有,反而,玷污了自己三十几年的清白。这于女人来说,无疑在她的身上扎了三十几刀。
而这场闹剧的结果,就是唐英憎恨他,吕曼儿痛恨他。他最后的结果是斩首,却被吕曼儿求情开脱了;是撤职查办,却又被黄副将求情推迟了,最后,他被驱逐出庙里,要到营帐里和兄弟们起睡3
这样的结果,可对黄副将点好处也没有。是了,她挺识大体地替他求情推迟查办关押呢。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让他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吗?还是把刑罚放到战场上,让他自生自灭?
出了庙门,外面的雨已经有所收敛,但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像那情人籁籁的眼泪,深深地刺痛着他;天空乌云散去,长夜却已降临,黑暗仍然没有结束。这本是他和吕曼儿把酒言欢共聚的好时光,却被这闹剧打得稀巴烂,意兴阑珊。
唐英是惊雷的受害者,吕曼儿是爱情的受害者,黄副将是贞节的受害者,现在想来,在这众多的受害者当中,他才是最大的爱害者,最大的输家。
这时,有侍卫递上斗笠和蓑衣给他。
他微微惊,却老实地说:“我就快不是千总大人了。”
那侍卫却虔诚地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千总大人!”
瞎子歌仰望前雨,轻轻笑。是呀,他不可能永远都是千总大人,他要上进,他要努力,除了千总,除了打仗,还有些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去做的。
但是,吕曼儿的事儿,也是他其中要做的重要事情之。
现在,她痛恨他了,不理睬他了。他的事情岂不是被迫中止?
想到这里,他也开始痛恨黄副将了,她为什么要设个陷阱害他,害他都给吕曼儿误会了,她那样做,不仅对自己点好处也没有,还伤害了他和吕曼儿的感情。
真是害人不浅呀!
走在雨中,雨水的的嗒嗒地敲打着他的斗笠,像庙里的木鱼般,让人提神醒脑。三个人都没有好处,那么,唐英呢?他是惊雷的受害者,但是,在黄副将这件事上,他还是个受害者吗?
瞎子歌在想黄副将的身份,说好听点是他的|乳|娘,其实还不是他家里的个下人?他用得着那么愤怒吗?好吧,算是用得着,毕竟他是喝她的奶长大的,他不保护她,可能还真的没有人保护她了?
她已经是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将了,她还需要他的保护吗?就正因为她是副将,其他军士都保护不了她,所以,他才站出来要保护他的|乳|娘呀。
那么也就是说,要是唐英的话谁来保护他?
通过这么番自问自答的剖析,瞎子歌蓦然在雨中打了个寒颤。
做儿子的保护|乳|娘,做|乳|娘的保护儿子,天经地义啊!黄副将这样牺牲自己的贞节清白,目的就是保护唐英?她没好处地诬陷瞎子歌,让他被吕曼儿骂了,也没好处,而让他们互相痛恨对方,就是她真正的目的?受了委屈的吕曼儿此时最不想见的是他,最能够接近她的是唐英。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唐英!
他仰天叹,任雨水打落他的脸上。天啊,他居然中了黄副将的挑拨离间之计!这个女人为了让唐英更多机会修复他在吕曼儿心目中的形象,竟然不顾往日的战友之情,不顾自己的清白廉耻,设计陷害了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犊情深吗?雨水滴落他的脸上,沁凉入心,清醒怡人。
他想通了!嘴角勾,独自笑了起来。
三十几年的贞节,来换唐英的将来幸福,黄副将还真挺会计算的。可惜呀,真把咱瞎子歌当瞎子当傻瓜了!
你们太小看我和曼儿的感情了,你们以为那八年我都白活了?只是骑骑马,看看落日而已吗?
太天真了!
瞎子歌不知不觉,转到了桃英镇兄弟住的营帐,大家看见他的莅临,很是惊讶。他也不解释,笑了笑便在旁边躺了下来。
想通了整个闹剧的前因后果之后,他这晚肯定会睡的比任何人都要香甜。目前,他所担心的就是,唐英会不会尽快及时地把吕曼儿救治。
第75章反目成怨侣
?更新时间:20110812
“西帝庙”内,唐英亲自唤来了军医,进入内堂替吕曼儿把脉。板床上,吕曼儿已经换上了另外套鹅黄的衣裙,但还是紧闭着双眼,嘴里不时呻吟着。
唐英和黄副将呆在旁,揪心地等候着军医的诊断结果。
半晌,军医把完了脉,扭头对他说:“将军,吕姑娘内感外热,患伤寒了。”
“那么,这里有药吗?”唐英也知道可能淋雨坏的事。
军医点了点头:“这药容易找,这山坡四周都有,明天早我就马上去找来。”
“明天?”唐英不由怔,床上的吕曼儿现在就痛苦的睁不开眼来,还要延误病情吗?
“不行!太迟了,现在就去!”他坚决地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军医望望外面漆黑的天色和淅淅沥沥的夜雨,下子犯愁了。这么黑乎乎地去爬山钻草丛的,找到天明,那第二个伤寒的可能是他了。
唐英却不依不饶他,“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点上灯笼去!”
“这”军医下子犹豫不决。
“算了,将军”这时吕曼儿艰难地吐着声音,轻柔地替军医求情,“就让他明早等雨停了再去吧,我还能熬的。”
“这怎么行呢?这伤寒可小可大的,要是不理它,会死人的。”她能熬,但唐英不能熬,他已经熬了几十天的相思才得到吕曼儿那会心笑,刚才他怕惊雷,在吕曼儿的面前丑态毕露,此时,还不马上趁这个机会,尽自己的深情关爱,扳回损毁的形象,以后,吕曼儿还会理他吗?
所以,他比谁都焦急1
在旁的黄副将见他那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在旁袖手旁观,便轻叹声,站了起来,“那我去吧。”
她的自荐让唐英又是怔。“这又怎么行?你可是副将,他不去,反而你去了?这是什么道理?”
唐英说着,又瞥上了脸有难色的军医。
军医听得唐英依然不依不饶他,便叹息了声,摇着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踽踽地向外面走去。
“算了,你不是待兵如兄弟的吗?这么晚,怎么能让自己的兄弟去冒险了,还是咱这个下人去吧。”
黄副将说罢,叫侍卫去取斗笠蓑衣给她和军医,她要和军医道出去。
这时,庙祝见他们母子争论不休,摇了摇头,迳自走进了厨房去。
唐英望着军医与黄副将出了内堂的背影,心里叹,又对|乳|娘的安危揪心了。
“你也歇歇吧,军医又会辨药,黄副将又会武功,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就少担心了。”吕曼儿脸无血色,声音也轻柔得像根游丝。
唐英听了,则满脸愧色地坐回她的旁边,“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不,这是我任性的报应,如果当时我有好好听你的解释就好了。”吕曼儿强挤了个微笑,把手轻轻地伸向唐英,艰难地吐诉着,“是我误会你了。”
“不,是我直没有对你说,我”唐英想说是‘隐瞒’,但话到嘴边又改口,“我疏忽了。”
吕曼儿轻柔地再说:“别傻了,咱只是个小兵,你又怎么会随便向个小兵说出自己的秘密呢?我理解的。”
“不,你不是小兵,你是夫人,是咱的将军夫人2”唐英不由得激动地捉住她的手,满脸诚挚地问,“你,你能够嫁给我吗?”
吕曼儿不由得羞赧地缩回了手。心想,既然是场误会,那么,他还是那个防守流,文武双全,歌颂爱情自由的唐英,他欣赏着她的贞烈,包容她的倔强任性,这样的人,不是最理想的夫君吗?
然而,她却微微叹,轻轻地说:“这场战事好吓人,我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对不起!”她想起了罗龙的惨死,她确实伤不起再失去心爱的人;想起了算命相士对唐英的批示,说他在文的还可以登上榜眼探花等位,在武的却是不可泄露天机,那么,他要是真的想娶她,就得等结束这场战事,回到家中再谈婚论嫁了。
唐英愕,却也点头答应:“不要紧了,我理解你的心情,等这场战事完结后,我再向你的奶奶提亲,怎么样?”
吕曼儿微微笑,“你要记住,定要在战场上活下来,不然”
说到这里,吕曼儿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唐英听了,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而笑,“呵呵,这好像是我的口号呀。”
发现吕曼儿在咳嗽,他便再也不敢逗她说话,连忙吩咐她不要说话了,多点休息,安慰她,黄副将和军医就快回来了。
他自己就待在旁,点也没有离去安睡的意思。
吕曼儿盯着他的身影,心想,嫁给这样守护生命,守护爱情的唐英,会是她的幸福吗?她还需要顾忌算命相士那戏言般的“嫁不得”吗?她这样算是对得起罗龙吗?瞎子歌如果要和她起回桃英镇,怎么办?
想到瞎子歌,她的心中不由血气翻涌,长长叹3
她都亲眼看见了,瞎子歌还谎说没有。这要不是他的偷看,难道是黄副将故意让他看的吗?黄副将她是个多么贞烈的女将,她心深爱着唐老将军,为了他,不惜哺|乳|他的幺子,不惜传授他功夫,不惜随他出征,为他鞍前马后地效劳。不远千里也带着那份深爱,前往见唐振面。
这样的女人,会是这般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随便把身子给外人看的人吗?
她在那天失足跌落溪涧的晚上,让他览无遗,大饱眼福后,后来,因为是间接助他的眼睛复明,她也就不再乱声张了;但是,这次,他怎么又要看黄副将的?难道这也是为了眼睛复明吗?
要是明天见不到他的眼睛重见天日,她会恨他辈子!
“你会对瞎子歌怎么处置?”忽然,她想到了瞎子歌的下场,便忍不住问唐英。
唐英听了怔,但心想她可能还是不想处死瞎子歌,便轻吸了口气,阴寒着脸说:“他竟然做作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且又偷窥上级,惊扰我娘,无论是公事私事,我定不会饶他!”
吕曼儿也微微叹。她自己也痛恨好色之徒,所以,打杨宝,她丝毫也不心痛,瞎子歌受到应得的惩罚也是应该,但是,她想瞎子歌罪不至死。
“能替我饶他不死吗?”她微微翻倩目,乞望着唐英。
唐英心中动,沉声地轻叹,“要是把他交给官府,罪犯猥亵,不至于斩首,也会发配边疆充军!”
吕曼儿听了,顿时想起瞎子歌现在人就在边疆,人正在充军当中,这跟那个官府判决有什么异别?要是这样,不正好抵消了那判决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喜,马上就接话说:“他现在不是吗?”
“呃,”唐英想不到她脑子转的还挺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契合之处,可惜,瞎子歌不仅罪犯|乳|娘,还是他的情敌,他无论在公在私,也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人,便搪塞吕曼儿说,“这事儿,你先休息,|乳|娘也说了,切都等明天战回来后,再作定夺!”
吕曼儿见他们原来早有决定,暂且搁置这件事。便也不便再说话。心里只是暗暗在叹息不已。为什么这个瞎子歌会三番二次做出这么猥亵的事儿?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他是不是跟那些军士学坏了?越来越让人揪心呀!她也不好意思帮他开脱了。
就在这时,庙祝从厨房里,端着碗黏乎乎的汤药,巍颤颤地走过来,呵呵地对唐英笑,“平时,老夫偶尔空闲,也常到山上采些草药来晒干备用,今晚见吕姑娘偶得伤寒,恰好还有几剂药,便替吕曼儿熬来,希望唐将军笑纳。”
唐英见他突然端来碗药,也满腹狐疑,但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惊喜得连连致谢:“这实在太好了,笑纳,笑纳了。都怪我,时忘了向老夫询问。”
庙祝轻轻笑,“呵呵,老夫身份低微,见将军和他们商讨着,也不便插口,但却心系吕姑娘的病情,希望这药可以为她纾缓下病情。”
唐英兴奋地接过了汤药,连连说:“哎,咱没有那个分别的,谁都可以献计献策,日后要是有些什么疑难,还请老丈不吝赐教。”
“呵呵,好说。”庙祝轻捋着下须,朗声笑。趁隙朝唐英望去,心想这个小将军也不赖,但还是比不上那位瞎子千总。
原来,他熬药奉汤,大半的原因是因为瞎子歌。因为,瞎子歌曾经和他提起过,他们三人是起进兵营的,而有个男的已经战死沙场了,只有他们两人,他还要尽快完结这场战事,好把那个女的带回家乡去。
他想,那昏倒的恐怕就是瞎子歌说的那个同乡伙伴吧?这才决意帮他把,把吕曼儿的病情尽量减至最轻。
唐英扶起了吕曼儿,温柔地哄着她,慢慢地把药汤喂进她的嘴里。吕曼儿也不是那么娇滴滴的小姐,这种药她也可以当水般,仰起脖子饮而尽。
看的庙祝和唐英不由怔再怔。这女子还真的和其他女子不样,柔弱的外表有着颗贞烈的心,还有着副坚毅豪爽的骨气。
第76章焦城不动战
?更新时间:20110813
看的庙祝不住地点着头。此女非凡的筋骨意志,绝非只是个马夫的出身而已,未来也绝对不是位将军夫人那么简单。
这么想来,他便悄然地退去,回房里打算再替瞎子歌算算。
到了凌晨,黄副将与军医姗姗回来,发觉两人个在板床上,个在椅上睡着了。便吩咐军医拿去伙头营中着伙头军煎好了端上来。
五更天时分,伙头军才有人巍颤颤地端来熬好的伤寒药。唐英被他唤醒了,便唤醒吕曼儿再喝剂伤寒药,又睡下了。
过不了半个时辰,侍卫有传,外面有其他军的探子来报,唐英把他请进来,才知道六更天便是集结时候,便匆忙吩咐下去,全营马上不用拨营,全副装备地准备前往焦城。
他自己也赶忙洗漱番,回头看,却看见吕曼儿也挣扎着要起身,不由怔。
“我也要去。”
“不行!”唐英哪里肯让她带病上阵,便口就拒绝她,“你还有病,可以呆在这里,我们回程的时候再来接你。”
“连喝了两剂,我已经好多了。”吕曼儿说完,朝他莞尔笑。
唐英看过去,看见她的脸色确实已经比昨晚的红润多了,那看似苍冷的两腮,也在她笑之中,有了些令人温暖的感觉。
“光你们去,我放心不下!”吕曼儿站起来,娴熟地换上了自己那套碧影铠甲,转眼间,她在唐英面前,出落成个英气女将,扭头朝他嫣然笑,让他顿时看呆了眼。
转而他微微叹。看她这有备而来的样子,要是真让她呆在这里,她还真的会不安心,把她再给憋病了1便跟她约法三章:“可以让你去,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吕曼儿即时问:“哪三件?”
唐英便跟她掰着手指算着说:“要时刻呆在我的身边,先别管那些马儿;二是前面有什么事,都不许冲上前去杀敌;三没我的话,不许吭声。”
吕曼儿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行。”
于是,唐英便只好带上她,和黄副将起出了庙门,齐上了马,下了山坡。
清晨,雨过天青,但山道上仍然湿漉漉的。
两军的七千军士却已经在那里集结好,由瞎子歌在队前稳稳地骑着“黑云”,脸带微笑地率领着,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就像昨晚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吕曼儿看见他那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心里不由怔。
用眼神鄙夷地瞟了下瞎子歌的眼睛,发现他那眼眸依然毫无神采,目不能视,心里顿时就来气:好呀,这家伙偷窥黄副将,果然不是用来复明眼眸,是纯粹的好色行为!
唐英见队伍中没有王参军和他军队的影子,便从探子口中打听了下,这才得知,王参军也因为昨晚的大雨而没有出发,可能得过两个时辰才会到来。
“那不等他了,你去通报他,叫他直接去焦城跟我们会合就是了。”唐英说完,又对瞎子歌说:“瞎子歌你的军队统由黄副将率领,你的眼睛不方便,就待在我的身边吧。”
唐英明着说不用他率领,让他待在身边照顾他,让其他百夫长都羡慕瞎子歌不已,对唐英的仁爱更加的信服。
其实唐英这是在削去了瞎子歌的兵权,不让他有机会上阵杀敌立功,方便等此战完,再回来治他那偷窥之罪2
瞎子歌经过晚深思熟虑,哪里会不知道唐英这般的心思,却也无所谓,便纵马泊到唐英的身边,他那矫健的身手和御马技术,外行的人也不相信他是那个不方便的人。
吕曼儿见他泊来旁边,便纵马窜到唐英的右边去,始终厌恶地跟瞎子歌保持着距离。
她气呼呼地想:现在好了,已经确定他就是个好色之徒骗子,跟他划清界线,撇清关系也好,免得再为这样的人操心,让这样的人占去便宜了。真是失望透了。
瞎子歌则依然噙着笑,脸向清风。刚才吕曼儿调动马儿那声音他难道听不到吗?听了进去,那马蹄声下子就踏碎了他的心。
“曼儿”他忍不住侧向吕曼儿那边,低声叫了声,想向吕曼儿解释下。
“不许说话!”不料,却被唐英马上喝止了。
唐英喝完他,又朝军士们吆喝了声,大军便开始朝焦城的方向,缓缓的移动。吕曼儿也跟着黑着脸只顾策马前进,瞎子歌顿时没有了说话的余地。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行逼近了焦城,远远看去,焦城内外已经到处旌旗飘荡,锣鼓喧天。四个城门外,飘动的全是皇朝的旗号,大伙儿正在迫不及待地强行攻城,强虏们也不甘示弱地全面防守。
时间,刀光枪影,血肉横飞,城墙坠尸,惨叫连连。
瞎子歌和唐英见了,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这样子的强攻,实在是得不偿失了,谁当主帅呀?
唐英抱着这个疑问,让唐军在后方休息,自己则带上吕曼儿和瞎子歌及黄副将等人,前往帅帐里报到。
帅帐就设在右边的个高冈上,帅旗在迎风招展,刀斧手两旁林立,好不威风!
进了里面,除了中间满身黑甲的肥胖小眼元帅外,他们还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3
吕曼儿定眼看去,不由轻吸了口凉气,这两个人,竟然就是杨真和杨宝两兄弟!
原来,他们两人弃了城之后,就直接转投到鹿城去。
“唐家小子,姗姗来迟!”杨真见唐英,马上就冷笑声。
唐英上前抱拳,“呵呵,原来杨将军逃到了老师的门下,还真的没这个脑子想得到呀。”
这黑甲元帅叫做冯保唐,是个文官出身的皇族外戚,同时是杨真的老师,官至二品,比他爹还要高两品,比他们还要高三品,也是个护短,公报私仇的家伙。
好在,平时他爹和他没有什么接触,唐英更是少上他家窜门,他们直也没有什么大过节。所以,他来,冯元帅便笑嘻嘻地下阶出迎。
“贤侄,你来了?”
唐英朝他抱拳打揖:“唐英见过元帅!”
冯保唐呵呵笑,浑身的肥肉也跟着颤动不已,“好,来的好呀。这下子,咱们有了五万大军,就不怕拿他的三万大军不下。今天,咱就要把焦城拿下来,把强虏给我赶出皇朝边境去。”
“是。”唐英见他是主帅,心里不由叹,疑问顿消。用这么笨的方法攻城的,原来就是他呀,看来,他的愿望远了,咱的希望没有了。咱还是小心点,以防全军覆灭了。便立即向冯保唐讨令,“那么,咱们军应当攻哪门?”
“,哪门缺人就帮哪门呗。”冯保唐又眯眼呵呵笑,让吕曼儿也不期然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个人的笑声,像可以把人家的衣裳都给笑脱似的,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感到无比的羞耻可恨。
“是。”唐英也不多说,抱拳便向他告退,带着吕曼儿他们调头匆匆地离开帅帐。
出了帐外,他和吕曼儿都几乎不约而同地呼了口气。扭头看去,两人都不由得相视而笑。
“我的妈呀,那真的叫人憋的。”唐英也不由得骂了出口。
“要是你再跟他寒喧多片刻,憋死的那个人肯定是我。”吕曼儿也笑说。
“呵呵”除了瞎子歌,他们三人起朗笑了起来。原来受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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